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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对她的狠心,除了迁就,别无选择…… 最终的对峙中,仍旧是乔乔胜出。 乔乔直到回宫的时候才知道,宫里的“乔贵妃”还在。 且就算乔乔不回来,“乔贵妃”也会兀自在冷宫里不见天日的生活,直至乔乔百年之后,她的尸体仍旧会被封入帝王的墓xue当中。 她知晓他的想法之后,心里固然有些发毛,但还是忍不住问他:“听你的语气,怎好似料定了你会死得比我早?” 乔旧握住她的柔荑,敛去眸底的情绪。 “是啊……” 离开了她,他是注定会死得比她早的。 这一点,他从不会怀疑。 乔乔被他幽黑的眸子凝住,仿佛也领会到了什么,将目光轻轻挪开。 她的心尖轻轻地发着颤,却仍旧是强行掩去那些心情,在心里道他是活该。 真要这样,那他也是……自讨苦吃罢了。 在孩子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之后,乔旧便再也没私下里喝过那避子汤。 乔乔起初还怨着他,白日里虽顿顿给他熬着补汤,到了夜里却还嫌他硌人。 “乔旧,你的骨头都硌到了我……” 她抚着他的身子,心口愈发酸涩,嘴里满是抱怨。 乔旧听了她的话后若有所思,之后在食量上倒是增了许多,叫乔乔看着很不是滋味。 她想和他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仿佛总差那么一个合适的契机,也让她说不出口。 调养好了身子,在年底之前,朱太医很快便诊出她有孕在身。 打那天起,乔乔的心情便雀跃不已。 那种愉悦的感受让她又难以形容,只觉得腹中揣着的是乔旧与她共同的血脉,便感到极是奇妙。 乔旧面上跟着高兴,可玉喜却知晓他背地里有了沉重的负担一般,日日翻看与妇科相关的医书,又或是时常寻来朱太医私下谈论关于妇人孕子一事。 他从宫外找来的几个极为可靠的稳婆,从乔乔产子之前,便要近身伺候乔乔,了解乔乔的习性与习惯。 就连每日出去走了多少步都要精准地控制着,这让乔乔浑身都不自在,只觉怀了孩子同坐牢一般。 但在看见乔旧眼底青影时,她又心软了下来。 “乔旧,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乔旧也说不清楚,即便已经决定好了接任皇位的人选,即便决定她若有了闪失,便陪她一起。 可他仍旧不能心安。 到底还是不忍她有任何的闪失。 她的肚子随着月份愈大,他抱住她,吻了吻她的眉心,仍旧没有回答。 发动那日,众人如临大敌一般,乔旧连当日的政务都推了,在沉薇宫中守了一天一夜,乔乔终于不负众望地顺产出了个健康的孩子。 待乔乔醒来,发觉乔旧熬得赤红的双眸,反倒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虚弱道:“生孩子……一点也不累人的。” 她话音落下,手背上却被一滴温热的液体打湿。 乔乔彻底地怔住了。 她垂眸看到那水渍,正要抬眸却被他的手掌轻轻覆上。 “便只生这一个罢……” 他喑声同她说道。 她什么也没有看见,却还是怔怔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导致乔乔不知不觉地又睡了过去,睡得昏天黑地。 以至于得知自己生了个皇子的消息时,竟是几天后了。 在小皇子的百岁宴上,乔旧才不徐不疾地将小皇子册立为太子,同时将乔乔扶为了皇后。 如此才名正言顺,没有在那史书上让乔乔留下任何一丝值得诟病的地方。 乔乔答应他只生这一个,往后的日子里便再也没有向他提过第二个孩子。 在小太子五岁那年,乔乔黄昏的时候在看沈慕幽寄来的信。 信里说老柳病了,沈慕幽还要再晚一些才会回来。 乔乔印象里的老柳是个大胡子脸,竟也不知沈慕幽为何会与他认识了许久,这么些年来京还有联系…… 外边传来脚步,乔乔便将信收了起来。 抬眸便瞧见了乔旧下朝后过来这里。 “母亲……” 小太子也是这个时候“吧嗒吧嗒”挣脱了奶娘,跑了进屋来,软软糯糯的扑到乔乔的腿上,奶声奶气道:“母亲,今晚上我还要与母亲一起睡。” 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却瞬间使得身后被他忽视的男人脸色绷紧几分。 小太子已经和皇后一起睡了大半个月。 乔乔怕乔旧吵醒孩子,竟一次也没准许他上榻来。 即便今日他紧赶慢赶地早早过来,还是被自己的崽给抢先了一步…… 乔旧走上前去,温声说道:“阿索不是一直都想要同父亲去奉德殿么?” 小太子听见父亲的声音,这才发现父亲也在。 父亲今日心情仿佛极好,待他温言软语不说,还要带他去平日里都不许他去的办公地方。 小太子顿时更加兴奋地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被乔旧抱在了怀里。 父亲身量极高,阿索被抱在高处时都很是激动。 “阿索和父亲去处理公务!” 愈是没去过的地方他便愈发好奇。 乔乔颇是无奈地笑了笑,亦不干扰他们父子俩商量着事情。 等到晚膳后,阿索便被乔旧带去了奉德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