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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秀美的眉颦得越紧,显然很不喜欢这样的故事。 “陛下,倘若书里的人是我,你会相信我吗?” 女子的心肠就是这般敏感,看着书里的人,竟忍不住就代入到了自己身上。 她拿这问题问他,他只摩挲着她下巴上细嫩的皮rou,语气笃定,“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旁的不说,便是“时常同外男说话”这样的情形,他亦是不想让它发生。 他这般笃定,却又让乔乔想到了他当前的身份。 “乔旧,你竟然是天子了……” 她细细的手臂抱住他的腰,柔软的脸颊便埋在了他的小腹上,让他浑身愈发僵硬。 “我好像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听到这话,他的尾椎处竟也是一阵酥麻。 他僵直着身子,抚着她的头发,神情恍若出神。 “乔乔,你是不是又在哄我?” 少女躺在他的腿上,白嫩的脸颊微粉,像一只猫儿般,吐出来的话也是那样柔软悦耳,“那我哄你一辈子好不好?” 他怔怔地望着她,答了个“好”字。 夜里容太后一直在朱翠宫等着消息。 她许久未等来消息,只当那刘、林美人是成了的,喜意还未染上眉梢,便来了个宫人神色不安地把消息传递了来。 容太后霎时间拉长了脸。 “太上皇的事情本宫已经不与他计较了,偏他还要与本宫作对不成?” 银环连忙奉上热茶,“太后娘娘息怒,想那痴情如太上皇,最后还不是有了太后和其他诸多太妃?想来时日再久一些,天子便能想明白了……” “毕竟这女子,一枝独秀哪里有百花争艳来得繁华?” 说来说去,问题还是出现在了乔乔身上。 想到乔乔,容太后的脸色却更是沉了几分。 “她曾与容锦那样要好,现在早全然把容锦抛在了脑后……” 眼下容太后却心道容锦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却连这女子都不能为他守住那一颗心,何其可怜? 翌日早晨,阳光刚晒化了叶片上的露珠儿,容太后便让人请了乔乔来朱翠宫叙话。 容太后身边有两个年轻的美人陪伴,正是昨日的刘美人与林美人。 乔乔起初不明白容太后的意思,直到容太后对她道:“她们两个往后与你便该是姐妹相称了。” 乔乔愣住,颇有些不解容太后的意思。 “姐妹?” 容太后笑说:“本宫寂寞,后宫也没有什么孩子,所以本宫为天子纳了两个妃嫔,一来可以与本宫作伴,二来,日后也要服侍陛下为他开枝散叶,生儿育女。” “天子那般喜爱你,日后你与她们必然也要长久相处了。” 话是温和的,可意思却是残忍的。 昨儿两个妃嫔进过了天子的寝殿,这并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情。 在容太后看来,这才是后宫应有的正常模样。 至申时。 乔旧准备过去陪乔乔用晚膳前,得知了乔乔见过了容太后的事情。 而她去的时候,刘、林美人也都在容太后的朱翠宫里。 玉喜知道这些时,心里便下意识一个咯噔,抬起眸来朝天子的脸上看去。 天子面无表情地往乔乔养病的宫殿里去。 没等他来,晚膳便已经动过了一些,显然也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拨开珠帘,少女却坐在窗下剪着花样。 乔乔抬眸瞥见了他,那双水眸却又冰又冷。 她的语气如往常般轻轻软软,却开门见山地询问:“陛下,你碰过她们了吗?” 乔旧按住她剪碎纸的手指,低声道:“乔乔……” 她却飞快地甩开他的手指,语气又急又气,“你别碰我。” 他的掌心空荡,看着她时,似又看见了她眼底深藏的嫌恶,脑中近乎一片空白地听她开口。 “你真脏。” “你都这么脏了,还碰我做什么?” 他慢慢抓紧手指,嗓音微涩,“乔乔……我没有碰过她们。” 乔乔将剪子慢慢放到桌上,“那她们进你的寝殿里做什么?” “还是说,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爱说谎么,乔旧?” 她不信他,甚至会为此而厌恶他。 喉头里微腥甜。 耳边是玉喜特意提高的嗓音,“陛下,陈首辅求见!” 乔旧袖下的手指攥紧,“嗯”了一声,复而转身往奉德殿去。 玉喜这一路上战战兢兢地跟着天子。 可一直进了奉德殿,天子阅过了朝臣上交的奏折,与几位大臣说话时神态也仍旧如常,没有一丝的异样。 玉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正常人遇到了事儿往往都会愤怒,发泄,哪怕是一时迁怒到旁人身上,至少也排解出了这些情绪。 可乔旧却不是这样。 他日渐沉默,也从未耽搁过政事分毫。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玉喜愈发心惊rou跳,不能安定。 约莫一个半的时辰,最后一位朝臣也彻底离开。 乔旧又去了乔乔那里,可屋里的灯却在他到来的前一瞬如数熄灭。 昏沉的夜色在眼前铺展开来,铺天盖地地陷入了看不见光的黑暗里。 接连几日,乔乔都仿佛彻底厌恶了他一般,再也不愿见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