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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这样嘞,他还敢自己杀猪呢,你今天没见,他拿着刀面不改色,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眼神,哎呀呀,要吓死我了诶。” “啧啧啧,他们真不怕这‘丑哥儿’这么暴戾,哪天生气和他们儿子吵架把人打了吗?” “那也没办法的呀,谁让他儿子自己跳河差点淹死呢,就那样一个马上要咽气的汉子,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谁愿意一嫁过去就守寡啊?” “也是哦,就连‘丑哥儿’,不也是他们花了好大价钱从别村里买回来的吗?” “不过买回来又有什么办法呀,他那儿子还不是把心思都挂在小白身上,指不定醒了之后一气之下再跳回河呢。” 李氏听得火冒三丈,他素来是个脾气平和的人,一般人只要犯不到他面上他就不会搭理,可这两个人真是越说越过分,越说越离谱。 李氏怒目圆睁,左右瞅了瞅没瞅到顺手的工具,就算这样他也忍不了,提了一口气,一脚狠狠地踢在这家的大门上,生生将门给踹开了。 里面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李氏指着两人的鼻子骂:“好你们两个碎嘴的家伙,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隔了几里地你身上那股臭得发酸的人渣味都闻见了。” “也不知道你家给你吃了什么东西,把脸皮吃得这么厚?我们家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管得着吗你?” 其中一个女人坐在板凳上低着头不说话,她知道自己在背后说人小话的行为不对,被人抓上门来也无话可说,然而孙平却不像她这样想。 孙平心虚了一瞬,转而趾高气昂道:“我们说的有错吗?不就是实话实说吗?老天爷啊,现在是什么年头了,怎么还有人连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说着他指了指站在后面的连星,“你自己说是不是啊?哪有双儿能自己打猪,还自己杀猪的?他这么凶神恶煞的双儿说不定明天就被你儿子给休了!” “好你个孙平!你给我看好了,他,连星,就是我家的儿夫郎,今天是,明天是,这辈子都是!”他瞪了一眼孙平,正好看见他身前放着浸泡着血水的野猪rou,“至于你,就好好吃你的野菜去吧,把我们连星打的猪rou还回来!” 孙平慌了一下,他家虽然是猎户,但老头子岁数不小了,许久都未曾打过这么大的野猪了,他也好久没见过rou腥,本来都已经想好回去配什么菜来炒rou了,但此刻吵架占了上风,输人不输阵,他也装作满不在乎道:“还就还,当这点rou谁稀罕呢,我家天天吃rou都快腻了,也就你这种人家才当个稀罕物。” 李氏恨恨地把rou从盆里提出来,接着从怀里数出十八个铜板来,重重地砸在地上,滚得四处都是,有些还沾上了刚才倾倒的血水。 李氏骂完发xiele恶气之后,虽然看着孙平厚脸皮油盐不进的样子仍然心底恼怒,但没有办法,骂都骂了,rou也要了,也只能走了。 孙平站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 他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一样多话却胆小怕事像个小鸡仔似的女人,狠狠地啐了她一口,憋着气把散落一地的铜板捡起来,火又发泄不出来,一脚踹开脚边洗rou的木盆。 顿时血水四溅,顺着地势到处流,黄土地面顿时泥泞不堪,王二娘的脚上也被溅湿了好大一块,她有些不满地抬起头,看见孙平冒火的眼睛,不敢和他对上,默默的把埋怨的话咽了下去。 孙平骂道:“要你有什么用?都欺上门了还让人指着鼻子骂!就为那一点蝇头小利,一点破rou而已,谁家没有吗?”气势汹汹的骂了一通后,孙平总算离开了。 王二娘看着孙平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嘴里小声嘟囔着,“要是不稀罕这点rou让你老汉自个打去啊,打不着了,又嘴硬没了rou才敢在我这叽叽歪歪的……” 王二娘捡起滚在一旁的木盆,心疼不已,她这盆子招谁惹谁了,发点善心让孙平用她家的盆子洗rou还是罪过了不成? 走到半路,李氏还有些气不过,不过看着旁边乖巧走路的连星,他又怕这个傻孩子把孙平说的话当真,“?连星啊,你可千万别听那些人瞎说,既然过了门,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天是,这一辈子就都是,知道吗?” 连星点点头,心口仿佛有什么在涌动:“我知道了,阿姆。” “阿姆就知道你乖,不过下次要再碰见这种恶心的人,不要怕,直接上去骂回来,你别看他们平日里多泼辣,其实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要是你不会,那也没关系,谁要是再说你,给阿姆都记下来,回来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 连星觉得眼眶隐隐有些发热,他原以为阿姆那么生气是因为他们说了夫君,本来还在自责自己连累他们,谁知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话,让他觉得哪怕是自己亲生的阿姆也不过这样,他忍着喷薄欲出的泪意,郑重道:“谢谢阿姆。” 家里距村口并不太远,他们只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 因为郑父在背着东西,连星便勤快地打开院门。 一开门三人就正好对上了搬了小板凳坐在院子中央的郑成安。 四人大眼瞪小眼。 第6章 油渣 郑成安生无可恋道:“……回来了?” 连星略有些心虚,他们就这么把夫君一人丢家里一整天吗? 李氏倒没有这种感觉,“你咋坐下了呢?不耍你那猴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