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页
书迷正在阅读:我在海底捡垃圾的那些事、朕的皇后不好惹、我靠话本养夫郎[种田]、沉迷美貌不可自拔、魔尊他每天都想被逐出师门、怦然婚动:娇妻晚上见、坏掉的无常可以给我吗、金屋囚娇、[韩娱]离婚协议、乱炖rou
黑子落错了一个格子,聂衍盯着看了片刻,若无其事地继续落白子:“有什么好谈的。” “那林青苏是个全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自然是有很多话能与殿下逗趣,殿下近来心情不算太好,但有他陪着,笑脸也是一日日地多了起来。” 白子也跟着落错了一个格子,聂衍瞥了一眼外头的院落:“蝉叫得好烦。” 夜半连忙拱手:“属下这便带人去清了。” 将棋子扔回棋篓,聂衍在软榻上坐了片刻,面容重新恢复平静。 他输给过她太多次,这次以及往后的日子里,他都不会再输了。既是决定好各过各的,那谁过得对方不开心,谁便是赢家。 第82章 坤仪打小起就没输过什么。 幼时在宫里与两个侄儿斗蟋蟀,甭管三皇子四皇子花多少金子买回来的蟋蟀,都能被她随手抓来的野元帅咬个半死。 后来长大一些,遭遇了杜素风的死,杜蘅芜也开始与她斗法,但她是最受宠的公主,杜蘅芜只是相府孙女,两人比衣裳首饰,比排场,回回都是她得意。 所以眼下这不太顺心的日子要与她作对,坤仪也是不打算服输的。 她未必就瞧上了林青苏,但养这么个人在身边,她看起来也就没那么狼狈。 林青苏才识过人,就算什么都不做,在她跟前念诗也是赏心悦目,好比现下,微风徐徐,柳条拂堤,画舫上丝竹悦耳,林青苏就站在这盛夏最好的风光里,执扇而笑。 “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 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念着这词,别提多叫人心动,鱼白和兰苕站在旁边都看红了脸。林青苏倒也未因自己好颜色而倨傲,只转眸,痴痴地看着坐上的坤仪。 坤仪也觉得他动人,但眸色始终淡淡,映着这接天湖里的风光,像一盏清凉的琉璃灯:“你这样的风流才子,不该被家里拖累。” 微微一怔,林青苏回神,朝她半跪下来。 坤仪往前倾了倾身子,涂着丹寇的纤手轻轻落在他的发冠上:“我已叫人知会过,翰林院会重审你的资质,不出意外,明年你便可再参与省试。” 浅棕色的眼眸里冒出光来,林青苏朝她行了一个大礼:“曾有道人与我算命,说我前半生坎坷,但必会遇见贵人,殿下想必就是他说的贵人了,青苏多谢殿下。” 他家里原是做官的,没想到出了一只妖怪,导致全家都被连累,自己的科举之路也就这么被断送了,尚书省不允他再入春闱,才导致他流落四处,做人府上闲养的雅士。 来明珠台之时他没什么别的想法,想着不过就是换一处府邸将风雅卖酒钱,谁曾想,坤仪公主竟不把他当玩乐之物,不但给他名分,甚至还帮他重新参与科考。 林青苏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座上女子雍容华贵,非他可折之花,但得她相助至此,若有朝一日他高中,必定会报答她。 坤仪看出了他的念头,微微一笑,倒也觉他可爱:“再给你个机会,不用念些讨好我的诗词,你且念一念你喜欢的词句。” 林青苏行礼再起身,撇了折扇,捏着画舫旁边的围栏,眺望远处那两座高高的镇妖塔,眼神深沉:“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 坤仪微哂,捏着绢扇给自己扇着风:“好儿郎,慎言呐,那可是朝廷的栋梁,擎天的柱子。” 说是这么说,她眼里分明却是欣赏的。 眼下谁敢说上清司的不是?他们老宋家也是在他的仁念之下苟且的,谁能惹那一手遮天的上清司。 喏,她面前这个人就敢。 眼里笑意更甚,坤仪一扫郁色,亲自盛了杯酒给他:“润润喉,往后这些话少说,保命要紧。” 白葱似的手捧着那古铜色的酒盏,根根纤细,好看得紧。 林青苏抿唇,有些害羞地伸出双手去接。 行得好好的画舫突然被什么东西一撞,“嘭”地一声巨响,坤仪没坐稳,身子往前一倾,酒全数洒在了林青苏的衣襟上。 “小心!”林青苏倒没顾别的,只连忙伸手将前头桌子的边缘护着,免得她撞上去疼了。 画舫好一阵晃荡才逐渐平稳下来。 兰苕站稳了步子,脸色当即就沉了,扭头斥凉舱外的宫人:“殿下还在舫上,你们也敢胡来?” “姑姑息怒,这,这不怪我们啊。”几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地指了指旁侧,“他们先撞过来的。” 兰苕皱眉,顺着他们指的方向一看。 是上清司的船。 这接天湖是宫里引水开凿出的湖,湖面宽阔清凉,是夏日的好去处,但能在这上头游赏的,只能是深受圣宠之人。 眼下除了坤仪,也就聂衍能随意进宫。 低声说了一句“晦气”,兰苕吩咐宫人:“离他们远些。” “是。”几个人连忙转舵。 凉舱与外头只隔着几个围栏和帷帐,没有别的遮挡,宫人的话坤仪自然也听见了。她让鱼白打起帘子往旁边看了一眼,正巧看见聂衍在与朱厌议事,两人神色严肃,互不相让,看起来是在说什么要事。 “罢了。”撇撇嘴,坤仪看了一眼林青苏襟上的酒水,略微皱眉:“后舱有备着的衣裳,你去换一换。” 林青苏看着旁边船上的昱清伯爷,眼神若有所思:“不劳烦了,此处风大,一会儿也就干了,殿下还是先乘乘凉,吃些点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