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玄幻小说 - 敌人为何都暗恋我在线阅读 -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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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头也不抬:“收拾行李。”

    “不急,”赢尘咽了口粥,“我们三日后才能走。”

    洛未谙:“……”

    其实她昨晚幻想了一晚上,将下凡后经历的种种列出个一个长长的纲要,每一步怎么走,遇到选择该怎么办都想得很透彻,好似去了蚀骨深潭就能找到“烈祖玄鸟”一般,好似找到“烈祖玄鸟”她就能立马恢复神力一般,好似恢复神力就能很快一统三界了一般,总之就是一个满足而快意的过程。

    可见她之前说“不急在一时”也是有一点自欺欺人的成分在内。

    此时听见赢尘说三日后才能走,瞬间就被xiele气,遗憾地摸了摸鼻子。

    赢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敲了敲陶瓷碗,嘴角勾出极浅的弧度,说:“出发前,需先去神武大殿领取事务册,我们才能详细的知道具体需要处理什么,同时只有经手了神武大殿,我们的包罗万象才会显现,日后好助你晋升。”

    “而后下凡前,需要去白夜仙尊处登记,他掌管仙神的飞升下凡,晋升羽化。若没有登记,日后若是在凡间出事,那就是自己咎由自取,全权自己扛责。”

    洛未谙叹了口气,仙界,真是一个繁琐而不自知的变态地方。

    她渐渐悟出自己为何重生在此了,想来是她从前太过放浪不羁、嚣张跋扈,上天也看不惯,才将她受此苦处。

    ……

    被迫折腾了三日后,赢尘领着她大包小包的,从天宫大门下凡。

    繁云从耳边滑过,腾云中风声很大,却有种肆意的凉爽。两人如坠落的流星,在天上留下金色的划痕,落在了此行的目的地——一个被蚀骨深渊滋养而活的小山村,名为琼玖。

    琼玖以农田为生,民生纯朴而富泽。街上人群攒动,皆是一片喜洋洋的面容。

    赢尘寻了村里唯一一家奢华的客栈,古木与碧玉镶嵌,檀香与烟雾袅绕,他走到小二面前,要了一间上房。

    洛未谙将这重点落在“一间”二字上,歪着脑袋问了一句:“一间房能有两个床吗?”

    客栈小二愣了一下,还未回答,桌上扔了一坨钱财,高处的清冷调子回道:“不能。”

    洛未谙很遗憾。

    赢尘瞥了她一眼,手里提着她收拾的大包小包行李,率先上楼。

    上楼后洛未谙瞅了瞅那张不宽不长的木床后,心想今晚应该怎么办。这时候小二端着几碟子小菜进屋,说这是上房赠送的小食。

    小二放下后倒退着离开,洛未谙却灵机一动,喊住他:“你们这儿附近是不是有汪深潭?潭水清澈,怎么走?”

    洛未谙是有私心的,她想找“烈祖玄鸟”,必然是瞒着赢尘,那么去蚀骨深潭的时候,必然不会和赢尘同行。

    但他们现在是夫妻,定是随时随地在一起的,要想不同行,只能偷偷地去。

    她想着今晚天气不错,趁着赢尘熟睡偷溜也不是不可以,于是问了刚才小二的问题。

    哪知小二听后怔住,好半晌才问:“你们要去龙骨潭?”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叫法,仙界叫蚀骨深潭,人间叫龙骨潭也是一个意思。

    洛未谙点点头。

    小二的脸色却是“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活像听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嗫嚅着,颤抖着,小声地说着:“不能去不能去……”

    第 7 章

    月光将砂纸做成的窗户照成透明般的雾,为夜间朦胧出一丝缥缈的醉意,屋外的枝头躺着一只银色的鸟,低着头蜷缩着身体,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困倦模样。

    洛未谙从木质的床面爬起来,即使放轻了全身的动作,也免不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

    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极为刺耳,她浑身绷着一根弦,全身又僵硬又灵活,试图从赢尘的身下爬出来。

    这男人晚上睡觉也太不端正了。

    从前她为了避免尴尬,每晚睡觉前定要给自己施一个沉睡的咒语,不然以她的警觉性,赢尘但凡翻一个身子,便会让她再次体会两人离得极近的尴尬。

    今日沉睡的咒语她没有施到自己身上,施给了旁边的赢尘,奈何他熟睡后和平时高冷淡雅,端正秉直的模样一点也搭不上边。一条腿随意地跨在她身上,双臂环在她的腰间,轻微的呼吸声落在耳郭的绒毛处,撩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洛未谙使劲撇过脑袋,往后挪一分,他就凑上来一分,往左挪两分,他便再翻个身,再凑上来两分。

    最后洛未谙一阵挣扎,试图从他身上爬出来,恰巧不巧,挣不脱他顽固的臂弯,反而弄巧成拙,将自己的脑袋送过去,嘴唇触碰到一处极其柔软的地方。

    洛未谙蓦地瞪大眼,耳边因挣扎引起的衣物摩擦声就在这瞬间停止。

    她僵硬在床上,背脊贴在最里侧的墙上,背脊冰冷,胸前确实一片火热。尤其是唇上的触感,有点薄,有点温柔,有点像羽毛落在心尖的位置,颤了颤。

    环在她腰间的臂弯就是在此时松了不少,屋外树枝的银鸟或许被什么惊动,扑腾了几下翅膀,啪嗒啪嗒地飞走了。

    洛未谙魂归身体,也顾不得小心翼翼,想着她的咒语既然施了便一定有效,即使他是仙尊也不能幸免,于是连忙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从屋外的窗户跳下去。

    室内再次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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