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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皂衣军大体上而言是兵分两路,但实际上却是多路齐出。各个将领都带队,人数从数千到数万不等。 例如,马平泰要攻打的是南阳府城,所以共计分配给他兵马一万。 而吴绶要攻打的是更远的宿州城,也得兵一万。 其余第二道防线上,多数是县,例如耿天工、吴继纲、何兴旺、杜仲等等,多数领兵数千人马不等。 这些将领们会率军去突破第二道防线上的城池,将皂衣军和北齐的分界线不断向前逼近。 这一分兵出击,众多将领跃跃欲试。这是极佳的展现能力的机会。 以年轻一代的耿天工为例,短短三日之内,他克下两座城池,一时间风头无两。 “临行以前,我数次强调要快,也要稳”,沈游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多少人能听得进去?” 沈游总怕出征的将领太过冒进,平白无故损兵折将。 姚爽嗤笑起来,“先生总也有cao不完的心”。 “都到了今日了,若成了,自然能够将北齐关在黄河之外,届时跨过黄河就能直达京都。若不成……” 姚爽懒洋洋的说道,“不成的话便返回南方,积蓄实力以待卷土重来呗!” “你倒豁达”,沈游笑道。 姚爽也没说错,此刻,南阳城外,皂衣军的进攻已经接近了尾声。 第214章 “马将军,已经找到南阳府府尹了”,马平泰的参将彭正宜拱手一礼。 马平泰点点头,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和尘土,甩了甩钢刀上的鲜血,他平静道,“收押了吗?” “嗯”,彭正宜点头,复又为难道,“我们加急审问了府中的下人,让他们指认家中主人,发现……鹤庆的儿子,三郎君鹤思贤不见了”。 马平泰一愣,“所以方才从西南侧突围的那群人中就有那个鹤思贤?” “应该是”,彭正宜推测道,“那群人作战极勇猛,悍不畏死,势必是鹤庆的心腹忠仆,乃至于是亲卫”。 “南阳府普通士卒的作战能力,将军也看见了,根本没这么勇猛,那帮人铁定是为了护住自家小主子出城才这般悍不畏死”,彭正宜说到这里,还挺郁闷。 他们急行军刚到南阳府,鹤庆自知挡不住皂衣军,竟然当机立断即刻令亲卫带着鹤思贤出城。 他们猝不及防之下被人突围,放跑了这条鱼,彭正宜一想起这事儿就懊恼。 “可有派遣探子前去追查?再请情搜科的人去审问鹤庆,问问他,鹤思贤去哪儿了?” 彭正宜带着马平泰往府衙走去,边走边说,“已经审过了,鹤庆咬死了,只说是为了替鹤家留一条血脉,已命鹤思贤远远离去”。 马平泰冷笑一声,“传令下去,即刻整理军备,收拢俘虏,医治众将士”。 他重重一顿,“要快,敌人估计要来了”。 彭正宜也没疑惑,他也是这么想的。 皂衣军有战俘不杀的传统,这个优良作风极大的帮助了皂衣军瓦解敌人的意志力和战斗力。 鹤庆只要不自己作死,根本不会被杀。连鹤庆都不会死,更别提毫无名气与官职的鹤思贤了。 如今鹤庆咬死了不说鹤思贤的下落,要么是根本不信皂衣军不杀俘,让鹤思贤远远逃了,要么就让他逃出去报信了。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大碍,早早晚晚他们都要跟北齐朝廷的大军对上的。 “情搜科有没有线报传过来?”马平泰边走边问。 彭正宜摇头,“估计还要个半天左右”。 “府衙中的公文都查过了吗?” 一般情况下,朝廷发兵前若是来得及,会给当地州县派发公文。唯有来不及的情况下,才会仓促发兵。 府衙内的各色公文若是好好查一查,保不准会有什么新发现。 这些东西素来是情报来源之一,还可以印证其余情报。 “情搜科的人已经都拿走了”,彭正宜郁闷道。 拿走归拿走,这帮人手脚麻利,跟抢似的。 马平泰点点头,“去回禀过先生了吗?” “嗯”,彭正宜道,“先生已经调拨民夫过来了”。 说完,他顿了顿,犹疑道,“将军,战场阵前最是危险,要不要……请先生退居到后方?” 马平泰矫健的步伐一顿,摇摇头,“只要能击败这一波大军,北齐短期内就没有实力集结第二次大举进攻了。这意味着,关中、黄淮两大片土地,尽归于我们”。 马平泰原本是个话很多的人,可近期接连不断的大战,又见到疮痍满目、民不聊生的各大州县,他已经沉默了好几天了,这会儿难得多说了几句话。 “我们连日大战,又为了抢时间数次出征,本就是疲惫至极。朝廷大军却以逸待劳。便是我等再勇猛,体力也是有极限的”。 彭正宜愣道,“所以大人和先生亲临前线,是为了鼓舞士气?” “差不多吧”,马平泰解释道,“除此之外,战局变化的太快了。此刻第一道防线的州县需要调入民政官吏,第二道防线上的各大城镇、关隘需要调集士卒、民夫。若是朝廷的大军一来,还要协调各个分兵的将领如何出兵……” 马平泰叹息道,“这时候前方就必须要有一个压得住各方官吏、将领的人在。这个人,要有足够的威望、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