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包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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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笑问:“这是要给谁送去的?” 她知道洛萸不爱吃粥,小的时候夫人为了哄她吃一口,都得在粥里放糖。 这会竟然主动要她熬粥。 洛萸坐在小吧台那里等,双手撑着脸:“给一个肠胃不怎么好的人送去的。” 阿姨问:“小朋友?” 洛萸摇头:“大朋友。” 洛萸这次进去的挺顺利,虽然门口值班的保安换了,但却没人拦她。 她一路畅通无阻,还觉得挺惊讶。 手里的东西有点沉,手掌都被勒出一道很长的红痕。 她站在门口按门铃,等的时间没有上次那么长。 男人显然已经习惯了黑暗,手中握着一根盲杖,他今天穿了件素色的长衫,斜领的盘扣, 肤色冷白,在这日光映照之下,如同泛着寒意的羊脂白玉。 少了几分平日里穿正装的沉稳冷漠。 更多的是虚无缥缈的距离感,现下的他,好像更添几分不容亵渎的仙气。 单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就足够让人挪不开视线了。 蒙住双眼的白色纱布反倒像是成了点缀,将这种禁欲往上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斜领盘扣齐整的扣到最后,脖颈修长,喉结凸起的弧度都是性感的。 慕残。 不知为何,洛萸突然想到了这个词语。 现在的周攸宁,更让人着迷。 她突然很想撕开他雅正清欲的一面,看看内里的他到底是怎样的。 依旧如神祗,还是形同恶魔, 洛萸拎着食盒进去,嚷着太重,她手都要断掉了。 周攸宁开了窗,又把灯打开。 盲杖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声音微乎其微。 落萸将食盒打开,里面的饭菜还是热的,冒着香气。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邀功:“这是我亲自给你做的。” 周攸宁不语,只微抬下颚,那双眼似乎透过白色纱布正看向她。 明知道他看不见,可洛萸反倒显出几分心虚。 声音也逐渐弱了下去:“我亲自让家里的阿姨给你做的。” 话里多加了几个字,便成了完全相反的意思。 周攸宁将盲杖放在一旁,轻声道过谢。 倒是生分。 洛萸心中虽然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她盛了一碗粥,递给他:“我看你家里有胃药,想着你应该是肠胃不太好,所以就让阿姨给你煮了点粥。” 周攸宁淡声:“胃病不能喝粥。” 洛萸茫然抬头:“啊......哦。” 若不是周攸宁提醒,她这个医学专业的反倒忘了。 她有些失落,刚要把碗拿回来,那双玉白修长的手却先她一步,将碗端起。 他不管做什么都是细致有条理,就连喝粥也是,白瓷的勺子偶尔会碰上碗壁,声响清脆。 洛萸就这么看着。 吞咽时,喉结上下滑动的弧度。 洛萸伸手比划了一下,想攀住他的脖子,咬上一口。 一碗粥喝完,周攸宁把碗放下,他拿了餐巾擦嘴,问她:“你爷爷知道你过来吗?” 洛萸把碗筷收好,摇了摇头:“要是让他知道的话,非得打死我不可。” 周攸宁神色严肃起来:“洛萸。” 洛萸捂住耳朵:“我知道你又要开始说教了,可是我都二十五岁了,我能对我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她问周攸宁:“周老师,您的胆量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小女孩吗?” 她的激将法在周攸宁身上并不起作用。 “人的一腔孤勇,不该浪费在这种不值得的事情上。” 他的这句话,是以长辈的口吻讲的。 似在教她一些为人处世。 可洛萸却觉得,他是在告诉她。 无论喜不喜欢,他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因为不值得。 虽然有些挫败,但洛萸却也没有多难过。 可能她对周攸宁只有一种征服欲,以及极度的迷恋他的身体。 谈喜欢二字,确实过于沉重了些。 “你上次不是说你家有影院吗,我可以上去看看?” 大约是觉得洛萸怎么讲都说不通,周攸宁便也没再继续费口舌:“自便。” 上次来他家,洛萸的活动范围只在一楼,二三楼她还没参观过。 这次顺便去二楼看了看。 周攸宁家里的装修和他这人一样,单调简约到了极致,没有繁琐的家具,也没有限量版的各种球鞋。 整个屋子给人的感觉就是素净。 除了走廊上隔不了几米就会出现的画。 都是相同的画风,能看出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诡异阴暗,如同从地狱中伸出来的一柄刀刃。 不带血,却足够让人生寒。 洛萸想起唐星安和她说的那些话。 周攸宁十八岁的时候就是赫赫有名的大画家了。 那这些画是不是也是他画的? 再往前走,便是一扇紧闭的门,她闻到了比客厅还要更浓郁的檀香味,以及夹杂着一点燃香的气味。 虽然知道擅闯别人的私人领域不太礼貌,但洛萸还是没忍住,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墙面是素雅的浅灰,中间放了个香炉,一缕缕的白烟飘出,离得近了,那股檀香味便更重。 正对面供着一尊佛。 墙面挂着的画和走廊上的不同。 黑色的水墨画,最庄重清高的莲。 她悄悄退出去,把门关上。 原来周教授也信佛。 倒也符合他身上那点衣不染尘的仙气。 至于三楼的影院,她没有再去。 留着下次和周攸宁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再去吧。 她下了楼,周攸宁已经不在客厅里了。 她听到了浴室有水声传来,大概是在洗澡。 洛萸也不好去打扰,从书架上抽了本书,躺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周攸宁看的书都是那种学术类的,比较烧脑。不太适合洛萸这种大脑结构简单的小白看。 所以她装模作样看了没两页就睡着了。 书盖着她的脸,手滑下沙发,腿搭在沙发扶手上。 她素来便是这样,坐没坐相,睡没睡相。 虽然那些高干人家都极为重视家教礼仪,但洛萸自幼便得宠爱,养出了一身骄纵毛病。 不受管,说了几次她不听,便就随她了。 以至于现在养成这种不太好的习惯。 翻了个身,险些摔下去,她这才被惊醒。 盖在脸上的书早就合上,放回原处,她身上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薄毯。 心大的洛萸却也没瞧出异样来,以为是自己睡到一半觉得冷,随手扯来盖上的。 却忘了沙发上本是没有薄毯的。 她看了眼浴室紧闭的门,想着他是不是还没洗完? 或许是看不见,不小心摔倒了? 想到这点,她担忧的起身过去,可又不敢就这么直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