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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韵是个性格温婉含蓄的女人,她心里甜蜜,但觉得钦岩取的名太过直接,所以商量着将意改成了一,钦一夏,男女都适用,简单又好记。 后来上户口时出错漏了个字,夏韵也不介意,孩子叫钦夏也很好听,干脆小名叫一一。 也许曾经钦夏带着父母的期望降生,现在想来只觉得讽刺,自夏韵去世以后,一切都变了。 夏韵身体不好,从小到大都是药罐子,她本来就难受孕,好不容易怀上钦夏,一直万分小心,钦夏平平安安地出生和长大,在她一岁那年,夏韵却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 夏韵和钦岩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夏韵的去世对钦岩来说是非常沉重的打击,虽然夏韵的死和钦夏无关,但钦岩还是难免迁怒。 所以自原主有记忆以来,这个父亲一直对她不冷不热,钦岩没有再娶,整个人都扑在工作上,原主曾经很想亲近爸爸,这是她唯一的亲人,只可惜屡屡碰壁。 钦夏虽然没有心脏病,但体质并不好,经常感冒发烧,钦岩会送她去打针吃药,却一直没有好好调理她的身体,导致她长大了以后也是个病秧子。 钦岩对夏韵是深情,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可以说得上是残忍,哪怕看着钦夏小时候撕心裂肺地痛哭,想要爸爸抱,他也是淡淡的,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钦岩还是会叫她一一,陆怀澈以前也这么叫,钦夏表面上装得好,心里一阵反胃,这会对着谢彧就没必要装了,干脆把自己的真实感受说了出来。 谢彧听钦夏毫不犹豫的回答,勾了勾嘴角,却笑不出来,“那我直接叫你钦夏好吗?” “好啊。”钦夏点了点头,只要不叫什么一一,叫什么都行,她回答完就闭眼睡了过去。 这会的谢彧已经完全没有了旖旎的心思,热意褪去,心酸胀得发疼,他听到过陆怀澈叫她一一,那会她并不抗拒,现在为什么这么反感?是因为对象不是陆怀澈吗? 钦夏小嘴微微张开,唇上泛着一丝水光,诱使他一亲芳泽,可他终究是克制住了,只在她柔软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这一夜有人睡得很熟,而有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露出鱼肚白时才扛不住疲累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钦夏和谢彧跟爷爷告别后,就回了别墅,饭桌上全程蒋书琴和蒋家其他人没有出现,大家默契地没有多问。 钦夏还是第一次过来,这片是新开发的别墅区,交通方便却也十分清静,是爷爷给他们准备的婚房,一进门钦夏就跟着谢彧上了楼,她随口问道:“我们睡哪呀?” 谢彧的脚步生生顿住,他直接捕捉到了重点,“我们……?” 钦夏眨了眨眼睛,谢彧自然地接下了话:“我们住这边的左边这间。” 话是这么说,谢彧硬生生转了个方向,朝自己的卧房走去,昨天是不得不睡在一起,他没想着逼她,单独给她准备了一间卧室,这会他后悔了,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心里过去有谁不重要,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她迟早会喜欢上自己。 钦夏跟着走进房间看了看,“我的行李放在哪?” “放在……其他地方,等会就给你搬过来。” “家里一日三餐都有人会上门做,清洁工定时打扫,其他时间都没有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有需要的话记得告诉我。” 其实行李放在给钦夏准备的那个房间,谢彧转变话题,聊起了其他。 “好。”钦夏没有多想。 “那你先去楼下沙发休息休息吧,我收拾一下。” 钦夏点点头,心里有点疑惑,他需要收拾什么,不是有人做吗?不过还是没有多问,谁还不需要点自己的空间呢? 钦夏人一走,谢彧就去隔壁房间将钦夏的行李都转移了过来,看着她的东西一点一点占据自己的领地,谢彧难得笑了一下,他什么时候也这么幼稚了? 谢彧生得高大,钦夏的衣服和瓶瓶罐罐在他手里显得分外小巧,他很快整理好,至于其他的出于尊重没有去动。 皮质沙发宽大松软,坐下时陷进去一大块,就是有点冰屁股,可能是考虑到这一点,贴心地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毯子,钦夏舒服地喟叹一声。 她现在随遇而安,对于目前的生活非常满意,心里卸下了负担,谢彧看上去很好相处,她也有自己的事业,一切都刚刚好。 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盘切好的西瓜,钦夏拿起银质叉子将一块放入口中,味道清甜、饱满多汁,让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钦夏吃了好几块,又想下手时盘子却突然被拿走了,才发现谢彧出现在了面前。 “西瓜性凉,你身体不好,要少吃。” “噢,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知道谢彧是好心,但谁还没有点小脾气,更是因为他对她很好,让她很别扭。 果然女生要有自己的事业,不能做菟丝子,不然大夏天连口西瓜都吃不到,钦夏钻牛角尖地想。 被呛了谢彧也不恼,“关于你,确实知道得不少。” “……”钦夏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又没有证据。 “你父亲的遗体已经火化了,骨灰寄存在殡仪馆,只需要选个日子下葬,我找人挑了几块墓地,你要不要看看?”谢彧不太想提起这个话题影响钦夏的心情,但这个问题又必须要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