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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bào风雨过后,一阵凉意终于向这个美丽的城市发起进攻了,在微风簌簌摇曳的半huáng的叶子也开始纷纷的从树上飘落了下来,忽然一阵凉风袭过,几片落叶便如同huáng色的蝴蝶一般,舞姿翩迁。 原来是秋天到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像一股呼啸的飓风一样,穿过了那繁华的街道,最后在一栋高高的大厦楼下停了下来。 车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一个冷漠的中年男子缓缓的从车上下来了。 总裁,您回来了?首席秘书马上就迎了上来。 冷漠的黑眸冷冷的瞥了眼前这栋大厦一眼,yīn沉的气息令人感到一阵刺骨的冷意。 没错,正是温伟达,刚刚外出出差了一连好几个月的温伟达。 嗯。冷漠毫无温度的语气传来,你们先上去,通知下去,明早开会。 说完,又面无表qíng的望了大厦一眼,又往车里坐了去。 去明月半清风。 好的,总裁。 语毕,车子便又缓缓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而风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星夜正悠闲的坐在办公椅里,专心致志的批阅着文件,这时,桌边的电话忽然就响了起来。 素手一扬,缓缓的接过电话。 喂? 风总,是温氏温总的电话,他说有点事qíng想跟你聊一下,请问您是否要接电话?是刘姐那温和的声音。 温总?星夜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在生意上也没有什么往来,心头便浮起了一道警惕,眸光闪过了一道jīng锐的流光。 接进来。 好的,风总。 接到温伟达的电话,星夜一直很诧异,本来并不打算过来赴约的,但是他竟然提起了远藤凌川的名字,这下子,星夜的心就一下子提了上来,匆忙结束手头的工作,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独自驾车来到明月半清风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一点多钟,碧空万里,云也很白,就是风有点gān燥,带着一股淡淡的凉意。 星夜老板,您来了?huáng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忱,这位先生已经在这里等了您一个多小时了。 星夜幽然点了点头,清淡的语气飘了过来,老规矩。 好的,你请稍等! 淡淡的眸光一转,望着坐在角落里的那个黑色的身影良久,幽瞳里闪烁着疑惑的流光,直到huáng姐将咖啡端了上来,她才一身淡然地往那个专属的座位坐了去,而她对面坐的,正是早已经等候了多时的温伟达。 让温总久等了,抱歉。不卑不亢的嗓音夹着一丝清凉。 清淡的嗓音传来,令一直低着头沉思的温伟达缓缓的回过神来了,徐然抬起头,往对面望了去,仅仅是那么一眼,死灰一样的眼眸忽然就划过了一道火花,星夜甚至可以看见他极力抑制着自己,却怎么也禁不住颤抖的双手。 像太像了,莲娜当年这般的年纪的时候,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颤抖的话语响起,谁又曾知道,这是自从知道风莲娜死之后,温伟达第一次露出除了冷漠之外的qíng绪,二十多年行尸走ròu的生活,早已经把这个男人熬成一块冰霜。 闻言,星夜脑袋里乍然一惊,幽深的瞳孔里迅速的凝聚着些许沉思,试探xing的开口,您之前认识我的父亲跟母亲? 而,温伟达并没有回答星夜的话,却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叫星夜对吗? 星夜淡然点了点头。 你的母亲是风莲娜,你的父亲,是,是远藤凌川? 是。星夜简单的应了一声。 这时,温伟达眼里却微微的湿润了起来,有些欣慰的哽咽了起来,你,你是莲娜的女儿,她竟然真的给你取了这个名字,那,那本来是我们商量好给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的名字,她一直没有忘记,没有忘记 对于温伟达的反应,星夜有些诧异,对于远藤凌川跟风莲娜他们之间的事qíng,她其实不太懂,就知道风莲娜根本不爱她的父亲远藤凌川,而远藤凌川却爱惨了风莲娜,风莲娜对于远藤凌川一直都是抱着一种感激的态度,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风莲娜其实一直爱着别人,却只把她的父亲远藤凌川当成了哥哥一样。 难道,难道,母亲心里一直住着的人就是眼前这位温伟达吗?这个认知不禁让星夜吓了一跳,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你,你跟我母亲是? 温伟达痛苦的仰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低沉的声音难掩着那一份激动,我跟你母亲,本就应该是夫妻,如果不是因为小人作祟,我们之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缘无分,yīn阳两隔,怪我当初太软弱,连自己的女人都没有办法保护,到头来只能让她香消玉殒,如果我当初再坚持一下,一下子就好,她就是我的,谁也夺不走,谁也夺不走,你就应该是我的女儿。 说到最后,温伟达的一双手已经控制不住的拍上了桌面,慢慢的咖啡飞溅了出来,浸湿了星夜那洁白的指尖,有点微微的烫意。 星夜并没有答话,清亮的眼神淡淡的望着眼前这个濒临在失控边缘的男人,缓缓的拉过桌上的纸巾轻轻地擦拭着指尖上那沾着的咖啡,然后才浅浅的抿了一口。 可能意识到自己失控了,温伟达很快就用深呼吸来平复自己,黑眸那涨红的血丝缓缓的被压制了下去,眸光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她的女儿。平稳的嗓音里透着一股思念,饱经岁月风霜的脸上早已经染上了一道沧桑,我想,你一定就是她留给我的最后的希翼。 其实见到这一幕,星夜心底只是感到一阵悲凉罢了,一道苦涩慢慢地往喉咙流淌了过来,让她分不清是咖啡苦还是心苦,眼帘微微垂了下来,语气有些飘渺,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不,我就是想见见你。温伟达很肯定的回答道,眼眸里已经开始浮出一道慈父般温暖的柔和,我叫你星儿,好吗? 星夜有了瞬间的呆滞,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知道你这些年也都是在外面流làng奔波着,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也嫁人了,莲娜泉下有知,也应该为你感到高兴。温伟达合上眼,感叹了一句,隐忍的苦涩顿时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缺口。 我想知道你跟我父亲和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星夜淡然望着温伟达,幽然开口,心里若说没有感觉那定然是骗人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眼前的这个男子,其实是抱着一份同qíng。 星儿,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qíng了,就让它过去吧。温伟达有些疲惫,其实他一直排斥去想起这段不美好的回忆,遇见你母亲,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美好的事qíng,跟她在一起的时光,是我生命里唯一的阳光,我想,你父亲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你父亲远藤本来是一个桀骜不羁的人 你知道我父亲? 温伟达点了点头,一个不甘被世俗束缚的人,这一点,你和他很像,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可以看出,你身上有他的影子。 缓缓的押了一口咖啡,温伟达才继续,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他,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远藤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我父亲,你见过他?星夜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双手紧紧握住手里的咖啡杯。 我这次出差的时候,看到一幅huáng昏大漠图,图的署名是北川一粒,日期是今年二月初九,是你母亲的生日,你母亲曾经说过,她想去看一看大漠孤烟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幅景象。温伟达沉声回道。 那幅图现在在哪里?星夜紧张的开口,星眸里燃起的,是不灭的希望。 已经被人买走了,我是从一个收藏家那里无意中看到的。听说,有人在圣彼得堡曾经见过他。 星夜并没有注意到温伟达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从一听说远藤凌川在圣彼得堡开始,她就开始陷入了一阵混沌的恍惚之中。 星儿在玩什么呢? 星儿在画画,父亲!你看,这是你,这是母亲,中间这个是我,这是太阳,还有星星 星星怎么出现在阳光灿烂的时候呢? 哦,父亲是说,星星只能出现在黑夜里吗? 我的星儿真聪明! 早已经泛huáng的画面毫无预警的从脑海里擦过,那是记忆深处最怀念,也是最令她难过的一幕。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到手里的咖啡已经变成了一道冰凉,终于一道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 你已经坐了整整一个钟头,有时间在这里坐着,为什么连见我一面也不愿意? 星夜面无表qíng的抬起头,缓缓的往对面望了去,苏沐哲不知何时已经坐下来。 怎么是你。平淡的嗓音毫无一丝qíng绪可言,不过是一句简单的陈述句,没有什么起伏的涟漪。 为什么不肯见我? 灰暗的黑眸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染上了一道隐忍的疼痛。 星夜微抬着头,淡淡的瞥了苏沐哲一眼,发现他消瘦了不少,冷峻的脸上染着一丝病态般的苍白,周身的气息变得更是寒冷了。 幽幽的收回视线,微凉的语气飘了过来,项目我已经转jiāo给公司的副总负责,苏总找我有什么事qíng? 我不相信你连我的名字都记不得了,风星夜!黑眸里很快就掠过一道沉痛,涨红的血丝染上了那深邃的眼眸。 意兴阑珊的蹙了蹙眉,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快点回到家,正想站起身的时候,忽然一只大手快过闪电一般迅速的抓住了星夜搁在桌上的小手。 陪我坐一坐,不要走,星夜。疲惫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曾几何时,这个一向傲然冷漠的男子也会有这样的语气。 星夜微微用力,想将手给收回来,却被苏沐哲越抓越紧,放开。 你保证你不走。苏沐哲冷然开口。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冷冽的声音毫无温度可言。 苏沐哲没有回话,大手紧紧地扣着星夜的皓腕,没有放开的趋势,星夜越是挣扎,他就抓的越紧,直到看到她那张冷漠的小脸上划过一道痛苦,他才缓缓的放开了她,却一把压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