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页
坐直身体, 她抬手揉着自己被撞痛的额头,意外的看到李承宣正站在榻前。 正痛着呢,所以宋瑾宁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李承宣脸上不大自然的神情。 你怎么在这里? 心里不爽快,问出来的话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声气。 李承宣背在身后的右手握起又松开,松开又握起。 目光看天看地, 看左看右, 就是不看宋瑾宁。同时顾左右而言他:你这里怎么没有人伺候? 你睡觉的时候喜欢有人在旁边盯着啊?宋瑾宁依然没什么好声气对他。 揉了一会儿,觉得额头没那么痛了, 宋瑾宁身子一歪, 人就斜倚到靠枕上去了。 陛下, 您的奏疏都看完了? 虽然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辰了,但看窗外的日色还高, 那想必她也没睡多长时间。 李承宣含糊的唔了一声。 那您前朝没什么事儿了? 李承宣有些不高兴的斜了她一眼。 当他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呢?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心里原还有些没来由的燥热,现下宋瑾宁这话就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浇了下来,那点儿燥热全都烟消云散了。 有事。 看宋瑾宁眼中一亮, 李承宣唇角微弯,带出一抹笑来,但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比不上陪皇后重要,是吧,皇后? 宋瑾宁:...... 陛下,咱两大婚那日您的冷漠呢?现在连这样的调侃撩拨之语您都会说了,您这人设可有点儿崩了啊。 宋瑾宁抬手扶了扶额头:陛下,您别故意说这种话成么?我听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承宣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这个人可真是半点风情都不解,也不知道得是有多眼瞎的男人才会看上她! 一边腹诽,他一边忿忿然的在木榻的另一端坐下。 宋瑾宁还想再努力一把。 一边伸手将掉落在榻上的书捡起,她一边说着:陛下,我今儿没什么胃口,已经叫人去小厨房传过话,今儿晚膳都是些清淡的菜式,只怕都不合您的胃口啊。 赶紧走!你走了我才好继续睡啊! 不想谷雨正好捧着茶盘进来奉茶,闻言忙接话:娘娘,先前奴婢去小厨房传话的时候,想着陛下晚间可能会在此用膳,所以特地嘱咐小厨房做几道陛下喜欢的菜式呢。 宋瑾宁:....... 她心塞的举起手里的书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 唉,谷雨误我!! 李承宣看到她被拆台后的无奈模样,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至于被逐客什么的,他其实也不是多想赖在这里,这不还是为了应付宋太后么? 心情忽然就转好。 端起谷雨奉过来的茶水饮了两口,他抬眼看宋瑾宁:离晚膳还早,朕同你对弈一局? 听这话的意思,与她对弈一局还是对她莫大的恩赐么。 回陛下的话,宋瑾宁斜倚在靠背上,懒懒的翻过一页书,臣妾不会下棋。 为朕弹奏一曲? 回陛下的话,乐器臣妾也不会。 书?画? 回陛下的话,这些臣妾都不会。 看宋瑾宁依然形容懒懒的斜倚着,李承宣也不知自己心中该是何样的情绪了。 琴棋书画难道不是世家女子必学的?即便不能全都精通,但至少也该会一两样才是,但这宋瑾宁却一样都不会。 而且看她刚刚回答的那副样子,还挺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引以为耻的么。 那你会什么? 总不能真的就会吃,以及打马吊吧? 宋瑾宁掀起眼帘睨了他一眼。 这话怎么问的?你就应该问,除了琴棋书画,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看来这李承宣今儿是闲的发慌想找虐啊。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罢。 于是宋瑾宁想了想,就问着:投壶?陛下要不要玩一把? 投壶是贵族之间较为流行的一种游戏。而且这项游戏吧,它不但高雅,玩儿起来也十分的方便,不怎么费事。 拿一只铜壶往前面一摆,抓上一把箭杆在手里,一支一支的往里面投就是了。投中多的人就算赢,少的人就算输。 这游戏李承宣自然会。而且他觉得自己在这游戏上还挺精通的,当下立刻点头:好。 叫了周敬过来,吩咐他去准备投壶所用的器具。很快周敬就回来禀报,说是都备好了,请陛下和娘娘移步院中。 等到了院中,果然看到一只细颈双耳大肚铜壶。旁侧两名内侍一人手中捧着一只朱漆托盘,上面各自横放着十支箭杆。 日头还是挺大的,宋瑾宁走到旁侧梨树的阴影下站了。 就听到李承宣在问她:既是比赛,自然有输赢。输了的人是喝酒,还是弄些儿什么东西做赌注? 他可是记得上次打马吊的时候宋瑾宁赢了他二十多两银子的事。 银子是小事,重要的是他输了,还被宋瑾宁借机奚落了好几句,今儿怎么着他也得将这面子给找回来才行! 随便。宋瑾宁脸上的形容依旧懒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