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唯他不死
虽然我也极度好奇小女孩的来历,也曾经猜测过,但没有往鬼族身上去想过,海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恍然。结合她的智商和心机完全不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也唯有长不高的鬼族人才会有这样的身材而且智商和经历不比我们少。五六岁的孩子断然不可能有太多的经历……她进出范香格里拉外域如入无人之地,不是鬼族人也该是伴范香格里拉外域而生的孩子。 从她的种种表现来看真的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鬼族,可她和传说中的鬼族最大的不同在于没有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 “很有可能就是。”我咧了咧嘴虽然很不情愿承认三番五次救我们于危难的红衣小女孩就是荆老口中吃人的鬼族,但我还是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傲然,不管她是什么。帮过我们,我们就不该怀疑她,更不能恩将仇报。”海子其实很聪明不过却从不显山露水,人们以为他是大条神经,只知道蛮横与暴力。我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暴力和他生活环境分不开,曾经听海子偶尔提起过在他小时候,父母不和,时常吵架动手也是三五天一次,最让他害怕的那一次他的母亲被爸爸用红牛在脑袋上打了一下人晕了,又他母亲胸膛上给补了一脚。 后来到医院检查发现那一脚踢断了一根肋骨……头上那一下差点要了他母亲的命。 从小时候起海子就立志长大后要把爸爸狠狠打一顿因此他从小就活在了仇恨里,暴力自然难免。等到他长大了,想动手了,却发现父亲一个人为了撑起这个家,在他有能力打败父亲的时候后者已经头发花白,腰也弯了…… 忽然想起他童年的阴影,我同情地拍了拍海子的肩膀,然后说:“嗯,好!” “海子,你多久没回过家了?”我忽然问海子,“从范香格里拉外域出去后你就回家吧,不要再出来了。余下的事情交给我去完成就好了。” “傲然你怎么了?”被我的话弄得莫名其妙的海子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我。 “走吧。”我笑了笑。海子无奈地拍了拍我就不再说话,默默地在我后面走着。 我们三个走的特别慢,我还时不时地给白宇做翻译,速度慢得跟乌龟有得一拼。 “你们三个别耽搁了,快些过来。”张艳不见我们,回过头来笑眯眯地催促我们。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无奈。我们和张艳他们相距已经超过一千米,再不加速,一旦他们转过前边那个大弯就看不见他们了。 “快走吧。”白宇说。 “嗯。” 我们三个加快了速度,不过云阶河岸到处都是乱石和白骨,走起来很不方便,即使我们三个再怎么拼命地赶和张艳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没缩小多少。 走了十分钟左右,我们转过大弯,云阶河两岸裂谷忽然消失,变得宽阔起来,河面也在变宽,水流变得缓慢。两岸的枯骨少了很多,但漂浮在血色水面手掌和脚掌难以计数。 生命母河里的残肢断臂“生机盎然”,可离云阶河两岸较远的地方却是光秃秃一边,四处冰雪覆盖,一片末日的萧索。 我们一行六个人驻足在河道两岸,望着河面上沉浮不定的人类肢体,脑海中勾勒着见到几十条大地血脉汇聚在一起形成血洋,来自各个大地血脉的各种器官汇聚一堂,然后在特殊的血液中形成新的生命的场面,心头微跳。心情既期待又害怕…… 范香格里拉外域中有人类是这样产生的,那么外面的人类也会不会是这样子产生的,如果是,那么科学界的一切认知都将被颠覆,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简直就是胡言乱语……狗屁不是。 光是想想我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哀。作为一个大学生接受了文化教育十几年,科学知识深入脑海,曾几何时我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经历了如此种种之后……我就难以再坚定无神论。就连对世界构架的认识也产生了怀疑,我所认识的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的,如果不是,那么真实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 海子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后,递给我说到:“范香格里拉外域三层的机制和一层二层的不同。” 接过矿泉水,本来打算喝的,但看到小女孩抓着多了几个牙齿印的手骨,眨巴着眼睛看我,我咽了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喉咙,把矿泉水递给了小女孩:“给,你喝吧。” 小女孩右手接过矿泉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然后递给我满足地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开始啃手里面被她擦得的白白净净手掌。看得我们几个人目瞪口呆,实在不知道她是不知道那是人rou还是真的喜欢吃…… 白宇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取下背包拿出了之前准备地压缩干粮,走了过去,递给小女孩,用生硬的汉语说到:“这个好吃,那个不好吃,扔了吃这个。” 小女孩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白宇一转身背对着我们,躲开我们的目光继续埋头啃手掌。 “其实一样。”白崖望着北边湛蓝清澈天空,微微一笑。他似乎对小女孩那能惊掉一地下巴的表现没有丝毫惊讶,风轻云淡,古井无波,似乎他面临多大的波澜也会波澜不惊。我很佩服他这种心态,曾几何时我也想拥有这样的心态,可怎奈我是凡人做不到这种程度。 海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从背包里拿出压缩干粮和剩余地矿泉水分别递给我和张艳。 “要吃也得找个看不见那些手脚地方,不然老头子我可吃不下。”张艳我们找了个看不见河面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吃进入范香格里拉外域以来地第一顿饭。 或许是饿了太久原本味道不怎么样的压缩干粮都变得无比美味,矿泉水犹如甘露般清甜爽口,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连水都是这么的美味。 白崖站在一边看着天空一看就是半天,我们吃饱喝足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仰望天空。北边的天空除了蓝天之外一无所有,我很好奇,那么久他到底在看什么,难道说还有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在那里不成。 我咧了咧嘴,问到:“白崖你到底在看什么?” 白崖回过神来,说到:“相传有一个叫白峰的天地判官,曾经屹立于最强巅峰……他最喜欢的就是仰望北方天空,我也只是效仿他罢了。” “我也听说过天地判官。”小女孩扔了手里变得光秃秃的手骨,擦了擦嘴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我听白衣哥哥说起过。” 小女孩指的白衣哥哥应该是之前和红衣小女孩在一起的白衣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没有出现。“白衣哥哥说天地判官最喜欢做两件事,一是看北方的天空,二是看槐树花开花落。” “夸张的是,相传天地判官曾经站在一座雪峰上,一望竟是三天。和他比起来我就不算什么了。”白崖眸子中灵光闪烁,“青铜一族,唯他不死。可惜功高盖主,执政者昏庸,不分青红皂白便把一代帝国功臣推上了断头台,让逆臣钺断了忠诚。”说到后来白崖变得有些悲戚,苦笑着摇头。 小女孩走过来拉着白崖的手,朝着他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走吧。”白崖笑了笑,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凝视我几秒钟,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咱们也走吧。”我知道我们不能在范香格里拉外域三层耽搁太久,荆老他们在我和方正大战之时就率先开溜了,现在也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说不定已经到了范香格里拉外域四层,寻找传说之中的神裔录。 他们所掌握的资料并不比我们少,所以现在我们比拼的不再是信息的优势而是速度和力量。谁掌握了足够的力量,才能在范香格里拉外域中主宰一切。 “鲁傲然,你等等。”张艳忽然说到。 “怎么了?”我和海子停下脚步看向若有所思的张艳问到。 张艳有些激动的问我:“苍龙玉你带着了吗?” 我点了点头,苍龙玉我一直都带在身上。方正曾经以外国人的身份来要过苍龙玉,何况……何况……我明白为何张艳忽然提起苍龙玉了。 在这一刻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一脸的惊讶。当初在龙潭空墓通道里苍龙玉投影出一段文字和一段“视频”,也就是张艳说的“不死宴”。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里面提到过一个不死传说,遥远的北斗之上有着一个北斗帝国,青铜巨人在上面繁衍生息,诞生了了一个辉煌灿烂的文明。 以前对于青铜生命是否存在一直持有怀疑态度,可眼前却有一个活生生的。我们这才反应过来,青铜巨人真的存在,而小女孩和白崖所说的天地判官也有可能真的存在。 更让我们惊讶地是遥远北斗之上的青铜文明。 “白崖!”我从背包里取出了苍龙玉,叫住了拉着小女孩缓慢前进的他们。 白崖头也没回,冷冰冰地问:“有事吗?” “不死宴。”他冷冰冰我也没好气,本来准备好的话被三个字给取代了。 听到不死宴三个字,缓慢前进的白崖忽然停了下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出来,大地山川都有种呻吟的冲动。 “你说什么?”白崖转过身来看着我,满脸的激动,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看这个。”我举起了手里的苍龙玉给他看,白崖如同幽灵一般,瞬移到了我身边,一把从我手上拿过了苍龙玉。 充满质感的青铜手臂,微微颤抖着,眼中闪烁着诡异的青绿色光芒。 白崖很快恢复了平静,端详着手心的苍龙玉,望向我问到:“你们从哪里找到的这块玉的?” “他们应该是从黑龙潭空墓带出来的。”说话的是小女孩,她笑吟吟地看着我,“对不对,鲁傲然?” “对。从杨玉科将军的万千空墓中的一座里带出来的。”现在云阶河畔,望着北方的天空,我淡淡地说到。这一刻,云阶河寂静,我在北方的天空中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一个璀璨的青铜文明在那里闪耀着他的光芒。 “杨玉科,天地判官,不死传说。”白崖笑了,放肆得很。“哈哈,杨玉科咱们范香格里拉外域见。” 咱们范香格里拉外域见?听到白崖最后一句,我直接懵了…… “杨玉科将军还活着?”张艳和海子异口同声。 “一个拥有北斗判官玉令的人怎么可能随便死。”白崖放肆地大笑着。 而我在一边……直接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