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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陆茶栀抱够了,许佑迟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今天吃生日蛋糕了吗?” 中午吃饭时,老板送的那份红丝绒玫瑰应该不能算是生日蛋糕。 陆茶栀如实回答:“还没有,没买。” “现在去买一个?” “好。” 许佑迟牵着她走进蛋糕店里。 两名站在门口偷窥的店员差点被当事人抓包,担惊受怕之余挺直了背脊,拿出对待客人十二分的谨慎:“欢迎光临,想吃什么请随意挑选。” 临近下班时间,展柜里的甜品所剩无几,陆茶栀挑了一个四寸的小蛋糕,蓝色的哆啦A梦,侧面撒着白巧克力屑。 店员用纸盒打包,许佑迟站在收银台前,问:“有生日蜡烛吗?” “有的,您要几岁的?” “17岁。” “好的,请稍等。”店员将蜡烛和蛋糕一同装进纸袋递给他,报了价。 高铁站离家并不近,但小镇上的出租少,收车时间也早。九点多的雨夜,宽大的马路上偶尔才能见到车辆。 走回家后,陆茶栀将伞晾在屋檐下的走道,和许佑迟一起进了客厅。 “其他房间都没收拾出来。你晚上睡沙发可以吗,我帮你垫了毯子。”她随手摁开了灯,将蛋糕放到茶几上。想了想,又迟疑不决道,“你觉得不舒服的话……也可以睡我的房间,我睡沙发。” “想什么。你去睡你的房间,我睡沙发。”许佑迟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现在吃蛋糕吗?” 陆茶栀乖乖地摇摇头:“现在还吃不下,你今晚洗澡吗?” “洗。”许佑迟说。 “那你先洗。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浴巾。” 陆茶栀从自己的卧室里拿出浴巾和毛巾,带许佑迟走到浴室门口,“这个是我前几天新买的,门口这双蓝色的拖鞋是你的,我就在客厅,有事的话你再叫我。” 她坐到客厅里,打开了电视。 浴室里逐渐传出水声,掩盖了电视的声音。她这才真正意识到,今天晚上,她即将和许佑迟在恋爱期提前同居。 她起身打开客厅的窗户,靠在窗边,让冷空气降下脸颊的温度。 十多分钟后,许佑迟打开浴室的门,他换了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的另一套衣服,擦着湿头发走出来,身上还沾着湿热的水气。 陆茶栀匆匆瞥了一眼就没敢再看,又红着脸走进卧室里,给他拿出来吹风机。 陆茶栀洗完澡,将头发吹到半干,换了一身睡裙走出来,从置物柜里找出打火机,坐到沙发上和许佑迟一起吃蛋糕。 他用打火机点燃了数字1和7,插进蛋糕的奶油层上,让陆茶栀闭眼许愿。 许完了生日愿望,她轻呼出一口气吹灭掉蜡烛。 她将蛋糕从中间切开,和许佑迟一人一半。蛋糕的甜份很高,她吃了几口就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下口。 许佑迟索性抽走她手里那盘蛋糕,放到茶几上:“吃不下就不吃了,晚上吃太多甜食也不好,去刷牙睡觉吧。” 陆茶栀闻到了他身上的玫瑰沐浴露香味,和她身上的味道一致。 无形地,缠绕在一呼一吸间。 许佑迟关掉了电视,室内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尚存的淅沥雨声。 陆茶栀洗漱完,又刻意走到客厅里,倒了杯温水,离开时,对他说:“迟迟晚安。” 许佑迟坐在沙发上,嗯了声,嘴边挂上一抹清浅的笑,“栀栀晚安。” 陆茶栀端着玻璃杯,晕乎乎间,突然就理解了那句后世广为流传的诗句。 “一骑红尘妃子笑。” 许佑迟这幅皮囊,要是放到古代,也应该是个把女帝迷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的祸水。 凌晨三点,天边滚落一声闷雷,冷风狂怒,席卷着树枝桠晃荡,酝酿着一场更为浓烈的暴雨。 刺眼的白光划过时,陆茶栀从睡梦中惊醒。她起身,伸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腹部隐隐作痛,身下也传来不适感。 有预感般,她掀开被子,看见洁白的床单上多出来一抹红。 陆茶栀走出房门,摁亮了外面的壁灯。 卫生巾一直放在洗手池旁的柜子里,她俯身打开柜门,里面空空如也。 许佑迟在客厅里睡得很浅,几乎是走廊壁灯一亮的那瞬间就醒过来了。他寻着声音来到浴室外的洗漱台旁,看见了陆茶栀的身影。 “怎么了?”刚睡醒,他的声线掺杂着低低的沙哑。 陆茶栀关上柜门,觉得自己的请求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小声问:“我生理期到了……家里没找到姨妈巾,你能陪我出一趟门吗?” 许佑迟听完愣了半秒,反应过来后认真道:“我去买,你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陆茶栀还想再说些什么,许佑迟态度强硬:“我出去就够了,外面还在下雨,你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下腹又开始泛疼,陆茶栀只得妥协。许佑迟洗了把脸,撑着伞在暴雨中出门。 她在洗手池边用热水洗了沾血的内裤,晾到屋外的晾衣架上。 狂风和暴雨交加的深夜,雷声仿佛野兽破笼而出后的咆哮。她转身往回走时,客厅里的光线猝不及防地熄灭,渗人的黑暗笼罩了整个屋子。 院子里的柚子树掉下几颗果实,重重砸在地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