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谋 第67节
强撑着身躯站了起来,魏萝只看到姜懿那潇洒的背影,等下了擂台回到座位上坐下,身上的疼痛感才凸显出来,那些被姜懿拿树枝抽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且痛的不明显。 魏萝倒吸了一口冷气,被站在身后的“奶嬷嬷”用力的按了下去。 “四公主坐好,莫再丢南骞的脸面了。” 第67章 二更(捉虫) 魏萝坐在座位上, 只觉得肩膀上的那只大掌烫人的很,好在,“奶嬷嬷”的手很快的拿开了。 姜懿披上斗篷坐回到座椅上, 姜谨书学着她倒了杯茶递过去。 “刚刚下手有些轻了。” 姜懿刚进嘴的茶水差点儿喷了出来,没好气儿的说“你是怕别人看不出我同她有恩怨吗?” 姜谨书呵呵一笑,“你当你掩盖的很好?当大家都是傻子呢。” 姜懿话语哽住, 她哥还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给她留,“我已经很克制了。” “哦, 没看出来。” “哼。” 说话间,下一场比试也开始了, 姜懿无心再看擂台上的比武, 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对面魏萝的身上。 与魏萝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张嘴无声的对她说了一句话,气的魏萝屁股刚抬起来就被一掌按了回去。 姜懿乐呵呵的不再看对面气的要发疯的女子,凑近姜谨书同他小声嘀咕。 “看到没, 别人夸她几句聪慧她就当真以为她聪慧了,则不然,也蠢的无人能敌。” “你隐晦点儿,四公主毕竟是随着南骞使节团前来, 别闹的太难堪。” “只要她不来找我麻烦,我可以当没看见她。” “你呀!” 姜谨书有些无奈,可语气中又有着无限的包容, 对姜懿他很少有严厉的时候, 更多的时候是怕她吃大亏。 一场比试下来姜懿肚子有些饿了,中午在顾静研那没敢多吃,消耗了能量之后饥饿感涌了上来,心里想着要是有糕点就好了, 她正想着,旁边有人端着托盘送了糕点上来。 “奴婢是乐央宫的秋灵,奉命顾侧妃之命送些吃的给郡主享用。” 来人姜懿见过,是中午吃饭时在屋中伺候的秋灵,脸上笑意连连,暗想,“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顾静研真是个妙人儿。” “放下吧。” “是。” 秋灵低着头悄悄退了出去,姜谨书从盘子里拿起一块儿糕点闻了闻,“你中午在乐央宫?” “被划伤时她也在,怕吓到她过去安慰安慰。” “那丫头确定是乐央宫的?”嘴上问着,可这嘴已经对着糕点咬了一口,口感细腻,好吃! “哥,你看太子殿下用什么眼神儿在看你。” 姜谨书一转头就对上了陈玉礼的视线,面上温润可眼光里却夹带着刀子,惊的姜谨书差点儿被一口糕点憋死。 “咳…咳咳……” 咳嗽声不断,姜懿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姜谨书摇了摇手,又喝了两口茶顺气儿,这才缓了过来。 “这糕点莫不是?” 姜懿嘿嘿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 趁着陈玉礼盯着姜谨书的功夫,姜懿顺手藏了两块,又把上面摆平,召了廿三过来,“把糕点给太子殿下送过去。” “是,郡主。” 直到那盘糕点送到陈玉礼的桌上,落在姜谨书身边的压力才渐渐消散,心中暗道,“不就是两块儿糕点,至于么。” 旁人不知道,可于陈玉礼来说至于,乃至于后来陈玉卿笑他小气占有欲强,他都一一认下,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反而觉得这是件很光荣的事情。 下午的比武以两国打成平手而落幕,晚间众人庆元宫用餐,殿内载歌载舞,氛围融合。 席间,姜懿起身去外面透透气,站在长廊上抬头看天上的月牙,心中一派祥和。 要是没有战争该有多好,国泰民安,百姓吃的饱穿的暖,不会因为战争而四处逃命,那副景象光是想想都很美好。 “手臂还疼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姜懿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出来了?” 且还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两步,都被陈玉卿看在眼中,暗叹,到底是吓到她了。 “兄长不方便,让我代为转速一句,‘辛苦了’。” “应该做的。” 若是要究根追源起来,此事还是因她而起,自然要因她而结束,两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姜懿感觉到有些冷了,搓了两下手臂,转身想要进大殿,却看见陈玉卿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她的心颤了颤。 而后装作没看见进了大殿,留陈玉卿一人站在寒风中。 一场晚宴,吃的主客尽欢,散场时,姜懿姜谨书同陈玉卿一起出了宫门,陈玉礼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才拖着疲累的身躯回东宫。 轿撵从路口经过,逸竹轩的竹雨手里端着锦盒站在那等着,见陈玉礼的轿撵过来,连忙跑了过去。 “太子殿下。” 而陈玉礼一点儿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闭着眼睛小憩着,听到有人唤他也没叫宫人将轿撵停下,想到主子的吩咐,竹雨小跑着跟上,被小谢子一把拦下。 “谢公公,奴婢是逸竹轩的竹雨,奉主子命,将糕点送给太子殿下。” 小谢子笑着回道,“竹雨姑娘就莫为难小人了,殿下累了一日,赶着回宫休息呢,这糕点姑娘带回去吧。” “逸竹轩乔贵人那是圣上的嫔妃,太子殿下待小皇子好,可也记着要避嫌。” 小谢子将竹雨挡在了后面,竹雨不好光明正大的跟过去,趁着天黑看不清,拎着锦盒回了逸竹轩。 到了东宫,陈玉礼下了轿撵,小谢子才小跑的追上来,听到脚步声,陈玉礼站在了原地,也不着急进乐央宫了。 “殿下,已经打发走了,奴才照您的话都说了。” “再有下次你就直接挡了,莫让这事儿传到乐央宫。” “是,殿下。” 进入乐央宫,内殿房门紧闭,陈玉礼还以为顾静研已经睡了,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又轻轻的关上房门,转身,看见顾静研正坐在椅子上擦头发。 “刚洗完澡?” “嗯,头发不好干。” 扯掉毛巾有些泄气的丢在桌子上,顾静研的头发被她自己揉的乱七八糟不忍直视,陈玉礼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毛巾刚盖在她的手上,就被顾静研按住了。 “我自己来。”声音有些闷闷的。 “生气了?” 陈玉礼想了想,这几天太忙冷落了她,猜想她可能是生气了。 “哎!我是气自己头发太多擦不干,湿头发睡觉第二天一早脑袋会疼。” “哈~那就擦干再睡,我帮你?” “我叫人换水,你去换衣服准备沐浴。” 陈玉礼张了张嘴,最后说了个“好”。 热水早就准备好了,宫人们手脚麻利的将浴桶里的水倒掉,洗刷,又换上新的热水,陈玉礼坐在浴桶里,热气从脚底上传到大脑,昏昏涨涨的,顾静研站在他身后用水瓢一下下的往他身上浇水。 “上午容华郡主在长乐宫被南骞四公主伤了手臂。” “我知道,四公主没找你的事儿吧?” “没有。” “阿懿那边你不用管,她自小习武不会吃亏,这种事让她去处理最好不过。” “我知道,只是女孩子身上要是留了疤痕就不好看了。” 听她的话,陈玉礼呵呵笑了起来,拉过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语气温柔的同她讲,“喧儿这般担心阿懿,我要吃醋了。” “不是说把容华当做meimei,连meimei的醋你都吃呀?” 陈玉礼在水中转了个身同顾静研对视,认真的同她讲,“我不喜欢你对除了我之外的人有过多的关注。” “醋缸。” “我就是醋缸,肚子里都是醋。” 逗的顾静研咯咯笑个不停,陈玉礼沐浴完出来,二人熄灯上榻准备睡觉,屋中留了一盏微光,黑暗中二人躺在榻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早些睡,南骞使团一天不走,你就要多忙一天。” 陈玉礼有些不满的抱紧她,“我们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才一天而已。” “我却感觉过了好几年。” 顾静研笑的开心,伸手回楼住他的腰身,靠在他的怀里。 “你怎么越来越会说好听话了。” “不是好听话,都是我的真心话。” “那你想说什么?” “喧儿说什么我都喜欢听。” “那我同你说说我下午回来的事情吧。” “嗯。” 陈玉礼回的这声有些轻,顾静研也放轻了声音。 “下午同容华分开后去了青华宫,院子里的梅花都开了,特别好看,等南骞使节走后,我们搬回青华宫住吧,我想出门就看到院子里的梅花。” “我还带着人采了些新鲜的梅花瓣,明天天气好就带着人将梅花晾干,晾干之后可以做梅花糕,也可以泡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