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孀妻(重生) 第24节

    男人摆摆手笑道:“不用保,不用保,有太子殿下护这,这京兆府如今还没人敢动我,因为动我的人都死了。”

    听他说完,周清秋嘴角勾起,阴险一笑道:“哦,可能是嘛!”

    他拉来凳子,坐在周清秋身边,笑道:“你不相信我,难不成还不相信太子殿下吗?”韦掌柜一面说着,一面玩弄着桌上瓷杯。

    周清秋闭眼轻扶着怀里的月白,问道:“说吧,你来我这里所为何事,我可不相信太子殿下是拍你来与我唠嗑的。”

    闻言,韦掌柜“哈哈”大小了几声,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想杀了苏苒苒,不过殿下说了,你若是能管得住她,不让她坏我们事,他暂且可以饶她一命。所以这次殿下给了你选择,至于怎么做,这就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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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风寒

    语罢,韦掌柜停下手上动作,眯眼笑看着周清秋。

    他缓缓睁开眼,回道:“我知道了,动不动她是我的事。只要不妨碍太子殿下,你们这些人就别想拿她怎样!”说完,他冷眼一扫,不由让韦掌柜一颤。

    韦掌柜不由想起那夜在太子书房,太子玩笑道:“韦老四啊,你可别小看了周家的人。个个表面上温柔娴雅,陌上公子的模样。背地里可不这么简单,娴雅温柔能坐稳这郡王的位置吗?特别是那周清秋,他就是只狐狸,力量比不过豺狼虎豹,可他有脑子呀,够狠呀!”

    那时他只是随口笑答道:“一个歌姬生的庶子能有多大本事,广平郡王府家大业大,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继承。”

    闻言,太子笑而不语。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如今看来当真是韦老四低估他了,见周清秋脸色冷俊,他不想再多待一刻。起身拱手道:“郡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他轻瞟一眼,未说话,只是抱着月白起身走到软榻边。一尘不染的白袍从肩滑落在地,茶白色里衣露在外。他赤脚踏上软榻,斜卧在榻上,手下垫着锦枕。

    韦掌柜悠悠退出屋内,将房门轻轻掩上,沿着小径快步离开了南院。

    屋内徐徐升起香烟,幽香阵阵,他手轻轻从月白背脊上划过。月白闭眼趴在他身边,发出一阵“咕噜噜”声。他长睫扇动,徐徐睁眼,含笑道:“小家伙,一点防备都没有,也不怕被坏人卖了去。”

    他唤了声“来人”,从暗处传来冷音:“公子有何吩咐?”

    他未及安排事宜,须臾,缓言道:“东院多派些人去守着,不许出事。”

    一声“是”后,屋内又恢复寂静。

    夜里淅淅沥沥落下几滴雨水,东院内一片黑寂,唯有苏苒苒屋子还亮着微光。她坐在书案前,从袖篼中掏出那日捡到的丝绢。

    绢丝已被划拉出丝线,她捻出粘黏在丝绢上的落叶,随手丢在地上。花泥沾在上面已经干裂可以扣下。她照着幽幽灯火,将帕子上的泥甲一点点扣下。桌上满是泥灰,过了子时,雨声渐小。屋外零零星星、陆陆续续听见虫鸣蛙叫。

    她捂嘴打了个哈切,揉揉惺忪睡眼,喃喃自语:“一个个的都离我而去,为何留我一人独活。”

    说着,眼泪又泛出,她拽着衣袖拭泪。见桌上狼藉,将丝绢丢进木盒中,与周清嘉送的梳篦放在一块。

    耳畔似是能听见周清嘉那温柔婉耳,低锵的声音,“苒苒,不哭。”她抬首环视屋内,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曳不定,窗纸印上的也只是她一人影子罢了。

    她起身拿起烛台走到床边,本欲唤翠儿更衣。话刚到嘴边,身子一顿,顺手放下烛台,独自走到屏风后,脱去外裙,穿着那月白莲花暗纹的里衣里裤。

    伸手剪了烛灯,将被子往上一拉,罩住头。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缓缓睡去。

    至次日清晨,苏苒苒醒来天色已大亮,午时骄阳正撒在园中花木上。刚一起身,她只觉身体发重,头疼脑晕,四肢火烧。先还能支棱着身体,半晌便捱不住了。

    声音沙哑唤不出声来,她索性松了手,重重倒在床榻上。意识虽在,脑子却一片空白。只心道:“自己若是这么去了,也还不错。”

    挣扎一番翻了身子,模模糊糊又睡下了。须臾,她便入了梦境,身上难受依旧在,可仍拖着病体往梦中周清嘉身边跑去。嘴里呢喃细语,“嘉郎,嘉郎等等我。”

    又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似是被人推开,温声细语在她耳边唤着,“夫人,夫人该起了。”

    见她未应答,那人上前几步,只见她面目通红,唇焦口燥。再伸手轻轻扶上她额头,那人手背冰凉,让她觉得舒服。又喃喃唤了声“嘉郎”。

    手触及她那火烫的额头,那人忙将手抽回,只听几声疾步声伴着唤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快去叫大夫?”

    “夫人怎么了?”

    “夫人额头火烫,脸颊飞红,唤也唤不醒。”那人急回道。

    东院内一时添满了人,园中来来往往端水的,领大夫的。闹腾不休,穿上的苏苒苒不由蹙眉。

    莺儿立在周叔身边,弱弱问一句,“周叔,这事需要告诉郡王爷吗?”

    周叔望着屋门发愣,久久回了句,“去通知一声郡王爷吧,也让郡王爷别担心。”

    莺儿告退,急急跑出东院往南院去了。行至南院洞门前,她见大门紧闭,在院门前来回踱步,终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门刚一扣响,“嘎吱”一声便打了开。她走进院内,左避花草,右躲枝丫,好不易走到里屋门前。刚一开口还未发声,只听身后传来,“你不在东院好好伺候你家夫人,跑南院来做什么?”

    莺儿身子一颤,忙转身害怕道:“回郡王爷,夫人生病了,周叔让我来告知您一声。”

    闻言,他眉头一皱,急问道:“快带我去。”只见他丢了手中剪刀,甩下修剪下的花枝,跟着莺儿便去了东院。

    传医诊视,说道:“夫人应是这几日疲劳过度又加之伤心欲绝,这才染了风寒,吃几副药剂调养疏散一下就好了。”

    周清秋接过药方,扫视一番,便递与下人令他们快些将要取来煎好。

    他侧坐在苏苒苒床边,揭下她额上已被烘热的帕子,走到凉水边浸了凉水后,拧干重新为她搭上。

    她嘴里喃喃唤着周清嘉的名字,他只觉一声一声刀插进心里。

    见她熟睡,他寸寸将手移至她手边。她身体散发的炽热他手一一察觉,索性他一把抓住她手。

    他心中不由莫名紧张,可又不愿松开,她那细滑白嫩的小手攥在手心里,热度在他手中慢慢散开,他只觉自己的冷手似是也被她烤热了。

    他心中一喜,脸上也挂着笑意,温柔含情地盯着她睡眼,他只望这一刻永远停留。

    见她被褥子渥出了汗,他伸手用指尖挑开那黏腻在脸上的发丝,又用素娟轻轻拭去那汗珠。

    她娥眉紧锁不展,只听他那温声细语,“苒苒,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让你受伤。”

    一日酣睡,翌日苏苒苒总算有了神识,屋内静悄悄的,她悠悠睁眼,只觉嘴干舌燥。她张嘴沙哑唤道:“来人……”话未说完,她便失声说不出口。

    猝然,她觉身边有了动静,转过头去一瞧。周清秋睡眼惺忪,长睫扇动,二人对视一眼,她身子不由往后一挪。

    只听他温柔道:“苒苒,你醒了,是要喝水吗?”

    苏苒苒一惊,摇摇头,正要开口说话,又发现发不出声,只得点点头。

    他忙起身走到桌前为她倒上一杯热水,双手递来,见她一把接过,狂往喉咙里灌,周清秋道:“苒苒,你可有觉得好些了?头还疼吗?身上呢,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她放下杯子摇了摇头,淡淡回道:“我没事了,二少爷快些回去处理府中正事吧!这里留着莺儿照顾就好了。”

    闻言,他眼中原闪着光,而后慢慢淡去,神情依旧含笑道:“那你好生休息,若是有事就叫莺儿来唤我一声。”

    说完他转身欲离去,又想起什么,回过头笑道:“杯子给我吧,我替你放桌上。”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刚刚喝完水的瓷杯,礼貌回道:“不用,这种事不是二少爷应该做的,我一会儿叫下人做就是了。”

    他眼中最后一丝光亮淡去,只听他轻声回道:“那清秋先告退了。”语罢,他推门出去。

    见莺儿站在门口,他吩咐道:“嫂嫂醒了,你一会儿吩咐厨房先去将粥熬好,饭后再将药端来。”

    莺儿欠身回道:“是,郡王爷。”

    他回神过来,又转头看了眼她紧闭的房门,终还是回身走出了东院。见他白衣串游在花树草木间,形单影只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他走后,莺儿推门进去,见苏苒苒单穿着亵衣亵裤光脚坐在床边,倚靠着雕花床梁望着窗外。

    窗棂外炎阳正好,几声蝉鸣听着舒心,她闭上眼静静享受。莺儿忙上前将披肩搭在她肩上道:“夫人,您身子还未好全,吹不得凉风。”

    她睁开眼看着莺儿安慰笑道:“无碍,你叫莺儿是吧,睡了几天也睡糊涂了,不知叫错你名字没?”

    莺儿笑靥如花,“回夫人,没叫错,奴婢是叫莺儿。”

    她落下脚,欲下床去,莺儿忙蹲身递去鞋“这几日辛苦你了。”

    “夫人,不辛苦。其实这两日都不是奴婢……”话未说尽,莺儿忙闭上了嘴。

    她心中不由好奇,问道:“不是你什么?”

    莺儿扭扭捏捏说不出句整话,她有问道:“你说吧,我又不会怪你什么!”

    莺儿轻声回道:“其实这两日都是郡王爷在这里忙前忙后照顾夫人的,那日夫人晕倒,郡王爷就已经过来守着了,昨夜一夜也是没合眼守在夫人床边。”

    苏苒苒还未走至书案,转头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薄面含嗔,气道:“你怎么不拦着他,我不是说不让他来东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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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清嘉吃着剧组的盒饭问导演:我啥时候能出场啊!

    导演:快了快了,再等等。

    第42章 催婚

    莺儿委屈道:“夫人,郡王爷过来,也没人敢拦着呀!”说完,她垂下头不敢看苏苒苒。

    她思忖一番,此话确实在理,不由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也知道你们现在拦不住他了,日后我自己注意些就是了。”

    莺儿上前为她披衣,她靸着鞋往屋外去,院内花草已掩去大半出路,她转头对莺儿道:“一会儿叫人来修剪修剪院子里的花草吧。”

    莺儿应了声,见她没有别的吩咐便又安静立在她身边。莺歌燕啼,园中只显那般静悄悄的。

    午时过后,苏苒苒眯眼卧靠在凉亭软塌上,凉风忽起,纱帘飘飘,绢帕遮在面上挡住那午后骄阳。

    膳房外,周清秋提着药包走来,底下的下人上前道:“郡王爷,熬药这种事交给我们这些下人来做就好了。”

    他冷眼一瞥,道:“不必,嫂嫂的药我亲自来熬。”见他神情冰冷,那些人不够再说一句,纷纷各自忙去了。

    一下人从门外走来,夺过他手中的柴火与火钳。他正欲发火,看清她脸后不由一惊,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谁让你来的,又是太子?”

    她依旧忙着手中的活儿,随口回道:“你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他冷眼看着她,给她递去柴火,接着道:“你来监视我的。”

    她回脸看着他,笑道:“你可想多了,我是来监视你嫂嫂的。怎么,希望我来监视你?”

    见她一脸戏谑自己的样子,周清秋丢了木柴起身道:“你若是敢对她如何,我饶不了你。”

    她勾嘴坏笑道:“我能对她怎么样,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磨镜。不过你可该庆幸,太子殿下是让我来而不是让别人,若是换了其他人,那她就留不得了。”

    他不由闪过一丝慌色,道:“你什么意思,你们若是敢。”他话未说完,赵妍儿起身一把捂住他嘴。

    阻止道:“你是想让所有人知道吗!”他眼睛一眨,她方才缓缓将手放下。

    她不由叹气,蹲身继续熬药,嘴里调侃道:“都当郡王爷了,这些事还要你自己做,真是不会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