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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因这一分神还是晚了一步,那豪猪脖子中箭,却似不知痛般发疯似的朝她继续扑来,眼看已近在咫尺,她瞳孔一缩,脑袋骤然一疼,有什么相似的场景霍然从脑海深处猛地涌出...... ………… 萧荀见她兴冲冲的冲入密林,那架势似乎誓要猎几十头猎物给自己涨涨脸,心头担忧她安危的念头倏然散去,这小姑娘虽看着稚嫩,可胆子可不小,若真没把握猎到猎物不可能满口应承下来,为了不扰她射猎的兴致,他便远远的坠着她,保护她的安全。 见她发现猎物,他屏住呼吸似乎比她还紧张,悄悄的驱马上前想看她如何猎猎物,不成想,接下来的一幕简直骇的他心肝俱颤,他忙要上前扑救,却是离得远迟了一步。 眼看那豪猪就要扑到她跟前抓花她的脸,下一瞬,她却忽从手边利索的折断一截乱枝,精准的戳瞎豪猪的双眼,接着双掌撑地一跃,人稳稳的站在地上,一掌劈在瞎了眼疾奔哀嚎的豪猪天灵盖上,那豪猪登时惨叫一声,跌在地上双腿一蹬竟毙命了。 白花花的脑花混着鲜血碎rou撒了一地,他心系的人儿脸颊上溅满了血,目光呆滞的站在豪猪尸体前,举起手中木棍机械般一下下戳豪猪的尸体。 “翩翩,别怕朕在这里。” 萧荀大惊失色,顾不得想她怎么变得如此厉害,忙扑过去将那显然不正常的人儿抱入怀里。 柳翩闻到声音,本僵硬着的身体戳豪猪的动作骤然停住,她懵懂的抬头看他,呆滞的眸子渐渐呈出欢喜来,轻轻的唤:“七哥?” 萧荀以为她惊吓过度没缓过劲,忙用手掌轻拍她后背抚慰:“是朕,翩翩好好看看,朕不是柳杨,朕是萧荀。” 她歪着脑袋盯着他的脸似在辨认,片刻后用哪只刚劈死豪猪的手轻轻摸上他的脸,瞪圆了明眸疑惑的自言自语:“翩翩不可能认错呀,七哥发际线上有条浅疤,你也有,七哥说他是萧荀,你也说你是萧荀,没错啊,怎么会错?我怎么会记错自己的七哥呢?怎么会呢......” 她说着,皱着小脸痛苦的捧着头似在努力回想,并用力敲自己的脑袋。 萧荀眸色微动,忙制止她的动作,下一瞬,怀里的人儿捂着脑袋的手蓦地一松软软的垂下来,连带着脑袋一歪,人却是惊厥过去了。 。。。。。 淑媛娘娘射猎时遭到猎物攻击的事,只消片刻,就传遍了整个涉猎场,萧荀下令严查此事后,便将柳翩翩送入忆梦殿,经太医诊治,称淑媛娘娘只是惊吓过度导致精神失常出现了幻觉,当时跟在萧荀身后的七王爷萧潜瞪大了眼,质疑道:“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再出现幻觉也不可能徒手劈西瓜一样劈开豪猪的脑袋吧?” 给柳翩翩看病的太医名为郑太医,在太医院资历最高,自诩见过诡异的事多不胜数,可今日淑媛娘娘的却是头一遭,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急的团团转:直往怪力乱神上引,这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谁知道这淑媛娘娘是那个品种的鸟?可这话可不能当着皇帝的面说,只委婉状作高深的皱眉道:“这个,具体情况还要等淑媛娘娘醒了,老臣才能再做决断。” 有这句话在,萧潜和太医大眼瞪小眼也瞪不出个结果,果然不再问了,挥退了太医,临走时忐忑的对皇帝道:“皇兄,这淑媛娘娘今日行为实在怪异,皇兄还是提前做好防范,在查明她身份之前,不要再近她的身,以免被她误伤。” 说到这,他懊恼道:“都怪臣弟前一阵疏忽大意没将淑媛娘娘身份查明,今日才出这等事,皇兄放心,臣弟方才已派人去齐国,这回好好查清淑媛娘娘身份。” 见萧荀沉默着没接话,萧潜猜他听进去了,正要离去,恰时,丫鬟来唤说柳翩翩醒了。 萧荀站在原地不动,萧荀也松了口气,心想,他果然没看错皇兄,皇兄这么英明神武怎会被区区一个美色迷惑不顾危险再去接近那柳翩翩? 然这念头在脑中刚一闪过,萧荀面上只挣扎了一瞬,大步朝殿内去。 萧潜:“......” 屋中,柳翩翩只闻周遭乱哄哄的,不知都在说着什么,吵的她头疼欲裂,扶着脑袋刚从床榻上坐起来令她们闭嘴,就听宫女说皇帝到了,她一愣,萧荀已撩开门帘大步入内,俊脸黑沉的似乌云密布般渗人极了。见她醒了,他似重重松了口气,朝她走过来坐在床榻边上,边自然关切的问:“觉得好点了么?” 明明他语气轻柔极了,柳翩翩却感到后脊一阵阵发凉。 心想,这太阳是打西面出来了?萧荀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开始关心自己了? 她疑惑的朝窗外看一眼。确定是白日,萧荀人也没毛病,这才将心头那股令她毛骨悚然的惊惶压下,点头,随即疑惑道:“我....我不是在涉猎场吗?怎么忽然在殿内了。” “你不记得了?”萧荀握着她的手,摩挲她指腹,疑惑:女子习武一般手掌上都有一层薄茧,不可能随着年岁的增长而退却,而她怎么会没有? 他不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 可今日那一幕却如烙印般深深的钳入他脑海中,待他冷静下来,不时提醒他,他先前太过大意低估了她。眼前人不简单,说不准真的并非是齐国公主,而是个女杀手。 那么她潜藏在秦宫这么多年是为何? 若说刺杀他,之前他和她相处时,她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对他下手,为何没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