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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让温子然反应,锋利的刀锋便挥了过来,青色衣袍翻飞间,手腕翻转,只见提刀的人便倒了下去。 容月的瞳孔微缩,不曾想到温子然竟还会武功。 然提刀扑上来的人让她来不及细想,脚腕一转便提起地上的刀,只手提刀便转身抹了来人的脖子,动作快速而迅敏,一气呵成,让人来不及反应。 那人倏然睁大的眼睛,却再也无法闭上。 血液溅在了她的脸上,也染了她素白的衣袍,衬着她毁了半边的脸,显得有些狰狞恐怖,可那双冰冷幽暗的眼让人感觉她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一时让人不敢接近。 不远处的青衣身影亦是为之一颤,怔在了原地。 她出手又快又狠,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平静冷清的面上更没有一丝杀人后的恐惧,好似杀人对她来说不过一件平常事。 温子然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可以清冷似雪,可以杀人如麻。 还愣着干什么,想活命就不必顾及我!女子的一双眸冰寒如韧,既然温子然先出了手,她就没有必要再掩饰了,他们不过都是同一类人。 温子然从怔忡间反应过来,明白这话是对他说的,便抛却顾虑,专心对付起敌人。 不稍片刻,容月的刀已经架在了领头的脖子上。 锋利的刀尖还在滴着血,透着渗人的寒意。 霎时间,所有在打斗的人都不得不停下了手。 灵双和温子然往容月身旁聚了过去,场面一时僵持着。 为何你会知道我们的行踪?容月冷下眸子。 我们做土匪的,还需要别人给我们行踪吗?领头大汉似听了笑话,冷哼一声。 咔嚓一声响,容月抬脚便断了那人的骨头,那大汉痛得瘫跪了下去,冒了满头的大汗。 一旁的同伙看得目眦欲裂,却无一人敢上前。 这里是官道,若没人告诉你们行踪,你们又怎敢明目张胆地来抢东西。 那大汉咬牙切齿,如今到处鼠疫横行,官府早已忙得焦头烂额,我们看中的就是这个机会,自然敢明目张胆地来抢东西。 既是如此,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尖刀利索地划过颈动脉,那大汉瞬间睁大了眼珠子,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谁都不曾想到她会下手如此干脆,丝毫不顾及此时的处境他们尚未脱身。 过了午时我们没到临县,官府就会派人来寻我们,此时怕是已经在路上了,若是你们还想继续纠缠下去,我们可以奉陪。 她身上带着冰冷迫人的气息,一双黑眸锐利如刀尖,让人脚底生麻,无人敢上前。 似是思虑了片刻,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眼,终是转身仓皇逃离。 容月一转身便对上了一双审视的黑眸,温子然伫立在原地,晦暗不明地凝着她。 三年的时间,真能彻头彻尾的改变一个人吗?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这女子身上有一种魄力和气场,一双眸若清泉,分明睿智,似一眼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若是温公子看够了,我们该出发了。无视他的目光,容月上车挑了帘子进去。 她并未对他继续探究,也不对自己过多解释,缄默中他们早已达成共识,若想继续在凌府呆下去,对彼此的秘密就得三缄其口。 刚过未时,他们的车马便跟前来接应的衙差碰了头,温子然跟领头的衙差简单交代了几句,那衙差没有继续深究,到达临县时已是接近申时。 刚入县城便感觉一阵荒凉之意,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街道两旁的摊位也是七零八落,像是商贩走得匆忙,整座县城,宛如一座死城。 这现场只有区区的几个衙役在坚守,知府大人亦是畏惧鼠疫不敢涉足,却又怕无法对朝廷交代,便只得安排些人在这里坚守着。 领头的衙差让人取来几件干净的衣裳给他们换上,而后便领着他们去了灾区。 患上鼠疫的百姓都已经被隔离开来,不曾患上的却又饱受着饥寒之苦。 若不是容月亲眼所见,还不曾知道这鼠疫竟是如此可怕。 卷缩在角落里百姓双眼无神,面黄肌瘦,衣衫破烂,好似没有了灵魂一般。 而另一边患了鼠疫的人大部分已经进入半昏迷的状态,脸色清白发烧呕吐不止,一旦有人死去便被人拖出去烧毁尸体防止蔓延。 空气都蔓延了一股腐rou的气味,虫蝇满天,哭声绕梁,这里俨然就是人间炼狱。 驻守这里的官兵多半是因为这里有亲人,如今县城周围早已被封锁,无人敢进来无人能走出去,所以呆这里的百姓如果无法自救,也许最终只会变成乱葬岗。 朝廷难道就不管吗?温子然不无动色,站在远处,为了防止被传染鼠疫,他们都带了面纱。 各地方官向来只报喜不报忧,何况发生这么大的事的,若是让朝廷知道了,他的乌纱帽还保得住吗? 宵王还在,他怎可如此明目张胆? 宵王向来不管朝中事,何况以他的性子,百姓的死活与他何干?再者就算真要问责,知府大人也不是无所作为,至少我们不是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