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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岁却不像她那样心慌慌, 只是眨了眨眼。 姜泽裕说:“记得上次在晚宴是她出面替你说了话, 应该是你认识的人, 若是关系好的话就送到你那边去陪陪你,免得你无聊。” 他说怕虞岁无聊就送人过去陪她聊天解闷就单纯是这个意思,虞岁明白,可红缨不明白。 红缨以为这是姜泽裕在试探虞岁, 心中有诸多想法。 虞岁都不忍去看红缨,她现在的所思所想都被姜泽裕听得一清二楚,在东陵国陛下面前就是个透明人, 都不用严刑拷问姜泽裕就知道指使红缨刺杀的人是谁。 “皇后娘娘……”红缨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虞岁,几乎哽咽道,“主子一直都在等你。” 说罢也不给两旁的暗卫机会,咬碎口中毒药当场吐血身亡。 虞岁看得一愣,心想原来这毒药见效这么快。 迟了一步的暗卫检查完后沮丧道:“已经死了。” “无事。”姜泽裕轻抬下巴,示意他们把人带下去,牵着虞岁的手起身,“饿了吧,晚膳就在这吃。” 虞岁倒是无所谓,她不仅饿还挺累,见姜泽裕确实没事后又趴倒在桌上等着用膳。 姜泽裕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虞岁:“她想挑拨离间,既然刺杀不成,那也要做点什么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才好。” 虞岁点了点头。 姜泽裕看得挑眉:“说话。” 虞岁嗯了声。 姜泽裕又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叹息声,“因为一起长大的朋友死了不开心?” 虞岁:“……” 她坐起身目光奇怪地看向姜泽裕,有瞬间的怀疑这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姜泽裕温声道:“我可是看不透皇后的心,难免想要确认一番。” 虞岁摇头,她跟红缨都算不上是朋友,何况她最后还想来招挑拨离间,可算是全身心效忠无相侯。 只不过姜泽裕在她眼里一直都是天下大局皆由我掌控的从容强大,这会追着她发问的样子到有点莫名偏执。 “今天试一天的衣服,累了。”虞岁解释道。 姜泽裕问:“衣服满意吗?” “满意。”虞岁瞧着宫女们上菜,等待的时候在慢吞吞地思考着刚才姜泽裕的异样。 很多事情她都觉得麻烦,懒得想,懒得做,怎么样都无所谓,大不了就死,拜拜就拜拜,下辈子的事反正也不归我管。 所以让她动脑子去思考的事情,不是很重要就是很有必要。 虞岁觉得应该是姜泽裕从红缨那听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很大可能是有关她与无相侯的。 这人知道无相侯喜欢她,却不知道她是否喜欢无相侯,哪怕现在不喜欢,又是否曾经喜欢过。 等上完菜后,姜泽裕动筷给她夹菜时,虞岁说:“陛下,有时候同一件事别人心中想的,跟我心中想的天差地别,如果你不确定或是想知道,不需要去听别人的,可以直接问我。” 这可能是姜泽裕至今听过虞岁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对他来说却很有意义。 虞岁说完就专心干饭,倒是姜泽裕单手托腮一言不发地看了她良久,直到虞岁放筷才问:“吃完了?” “嗯。”虞岁点头。 姜泽裕也点点头,说:“那该皇后喂我吃了。” 虞岁:“……” 她默默抬眼,姜泽裕微微笑着,耐心等待她动作。 放弃去想姜泽裕今天为何如此幼稚的虞岁拿起筷子给他夹菜,偶尔问姜泽裕还想要吃什么,姜泽裕轻轻咬着筷子没让她收回去,思考的时候却在看着她,带笑的目光透露的意思有点让虞岁撑不住。 姜泽裕最终说:“吃你喜欢吃的。” 但都已经被虞岁吃完了,她只好叫人再给姜泽裕备一份来,好在御膳房平时就会多给准备一份。 姜泽裕轻撩眼皮看向与宫女们沟通的虞岁,眼里笑意明灭。 此前不知嫉妒为何,现在想来,大抵就是此刻的他。 在虞岁来之前,姜泽裕从红缨那得知虞岁的过往,为无相侯买醉,受伤,喜怒哀乐都受他一个人掌控。 实在是令狐不悦又嫉恨。 这种情绪着实陌生,可既由虞岁而生,姜泽裕觉得倒也不赖。 虞岁不经意地回头瞧见姜泽裕带笑的目光,发现他似乎挺高兴,便也不再多想,随他高兴就好。 姜泽裕腻腻歪歪地被虞岁亲手喂着吃完晚膳后,轮到他靠狐狸尾巴把虞岁哄睡。 当天晚上无相侯府被抄了家,前去定罪的暗卫遭到无相侯的反击,并怒声道:“陛下并无证据可以证明刺杀一事是我所为!” 他也没想到姜泽裕竟然敢直接动手抄家。虽然知晓红缨刺杀失败,但无相侯有自信红缨绝对不会出卖他。 暗卫冷笑道:“陛下让我告诉侯爷,皇后娘娘就是最好的人证。” 无相侯瞬间惨白脸色,他怎么可能会想到是虞岁告诉了姜泽裕一切,那可是比红缨还要忠心于他的人! “不可能!”无相侯拒绝相信,在手下的保护下节节败退。 当晚无相侯府燃烧成一片火海,死伤惨重,第二天传言说无相侯也死在了这场大火中。 姜泽裕却听暗卫汇报,若有所思道:“跑了?” 暗卫跪着垂首,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是臣办事不利,辜负了主子的信任,请主子责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