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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不到两天,第二天就有官差上了陆家的门,言明县太爷要宴请一事。 陆方对陆金留发自内心的诚服,刚开始他被陆金留买回来的时候,虽说从没想过要背叛主家,但见到主家如此年轻,总也是在心里打算过的。 他想着东家用他的地方应该不少,若得到主家的倚重他也不求别的只希望可以给儿子上个良民的户籍。 可是慢慢他就发现,主家年轻是年轻,但在生意上眼光毒辣手段老道,处事圆滑周到,他竟没有不可取代之处。佩服之余唯有用心做事,希望以后主家能看在他忠心的份上,给儿子一个好些的前程。 陆金留走进酒楼被小二引进包厢,打眼一看这城里稍微排的上号的都来了,就连些小地主、乡绅也没拉下。虽说早有预料,陆金留还是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县令过去虽也不是好官,但好歹会收敛两分,现在做事却是越发不讲究了。 大概是看形势不好,做好了辞官的准备打着能捞一笔是一笔的念头吧! 算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他今天只要做好县令手里的‘伐子’就好。 果真不一会儿师爷便慷慨激扬的把盗匪鞭挞一通,那激愤之情好似被灭了满门的是他似的,当然,着重突出了匪首是当年逃窜的赵家灭门大盗。 现在,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了! 陆金留脸色一变手一滑便碰翻了杯盏,急急起身道:“师爷所言为真?” 县令老神在在道:“自然为真,老夫岂是那等信口开河之人!” 陆金留叹了口气,一脸歉意,“是小子唐突了。只是这盗匪与我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时激动还望大人见谅!” 县令笑眯眯的点点头并不计较他的失礼,“你也是情之所至,此番举动倒也正常!” 陆金留唏嘘一声,“官府悬赏多年,实在想不到这恶贼居然就藏身于这左近,也是胆大!” 县令笑而不语,师爷却换了副忧愁的表情,“这盗匪多年积蓄竟是实力大增,就连官府一时也不能奈他何!唉,若任他发展下去也不知这城里还能安生否?” 陆金留愤慨起身,“这盗匪过去便罪行累累,之后岂不是更无法无天,就算为保这一方安宁,也请大人发兵剿匪!” 县令换了副慈悲的表情,眼里都带了两分无奈,“陆家主心怀社稷是难能可贵,可惜这附近驻守将领与某不和怕是不愿出兵,本官上峰行事保守在小人进言下也不支持此事!光凭县里有数的官差,此事难呐!”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陆金留也沉默了片刻,须臾后终是抱拳道:“这盗匪与小民一家势不两立,大人若一心剿匪,小民有二十强壮家丁可供差遣,愿出五千纹银以供大人招揽人才!” 县令霎时激动的走向陆金留,亲热的拉着陆金留的手,一脸赞赏道:“陆家主年纪轻轻却一心为民,本官之心甚慰!” 表达完自己一腔心绪又颇具暗示性的扫向在场之人。 在座之人又哪有傻子,纷纷表示支持,出钱的出人的表忠心的,一时是热闹非凡。当然心里对陆金留却也是恨上了,若不是他第一个响应还如此大方,他们大概也不会这么被动。就算最后免不得出血,那也少不得讨点好处。 此后的宴席大家推杯换盏,笑意盈盈,然而除了官府之人怕是没人真的享受,真正是宴无好宴! 宴席结束后,大家客客气气的到了门口看了陆金留一眼却俱是甩袖而去,竟是连个面子请也不留。唯有王老爹叫住了陆金留一道回去。 “你这孩子,虽说那是你仇人也不必把事情做绝啊!我看经此一事,却是把祁远县上下都得罪了一遍!” 陆金留苦笑一声,“只是这事怕由不得我!” 王老爹老来成精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事实上大部分人也是明白的,只是到底伤到了大家的利益,何况...... “哪怕不得不做,也有另外的方式,到底是年轻了些啊!也罢,你这年纪能做到这也算难得了!” 陆金留低下头,其实他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一个他想在此事中直接要了那些幸存大盗的命,古代的死刑期限长程序繁杂他担心夜长梦多,不掺一手实在有些不放心。二来就是为了来日的举家搬迁。 为了支持县令他可是把祁远县得罪光了,县令不管是能体会他的‘艰难’,还是不想以后跟他的人寒心总是会给他一条路的。 当然这话却不方便和王老爹说,只提道:“好在我是准备要到南边定居的,这祁远县如何以后和我倒是关系不大了!” 王老爹一顿,隐晦道:“你走时记得来家通知一声,我便让小白和你一道去看看。” 陆金留:“伯父可是确定了?” 王老爹脸上露出一丝颓色,“我王家这几年得罪人不少,别人现在看着县令的份上并没过分打压。但时日久了若是看清我王家已是弃子,哪还有好日子过?不如早早退出,好过将来被迫离开的狼狈!” 其实王家对县令也是有怨气的,他王家明着为主簿办事但谁人不知主簿是县令的人。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要不是为县令办事王家何须得罪那许多人。这主簿一倒县令生怕火烧到自己头上,断的是一干二净,只可怜他王家平白做了炮灰! 陆金留倒是不以为意,自古官商勾连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初借了人的势现在当然也得承受后果。只是县令根基还在就已弃车保帅到底是凉薄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