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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几年,要是还不知道他心里装的什么念头,那真是白白与他同床共枕了多日。 美眸流转,她轻声道:“我知道一处好地方,你跟我来。” 于是霍西洲绽开笑容,从床榻上翻身下去,等了许久,等她不惊动久久小心翼翼地爬下床榻,走过来,牵住他的手,带他往外走去。 李周皇宫气派森严,是在前朝本已有的地基上所扩建而成,其内宫路径交通,斗折蛇行,稍不留神便极有可能在花繁叶茂之中迷了路。而燕攸宁对此却很是熟悉,目标明确,带他往里走,越往里走,草木则越显葳蕤,无人打理。到最后,霍西洲都奇怪这是什么地方时,燕攸宁领他,进了一处所在。 里边僻静无人,清清幽幽的,犹如深宫之处与世隔绝的小小天地。 燕攸宁向他解释:“这是我前世待过的冷宫。” 她带着他往里走,“我起初很期盼有人能从这里将我带走,可是后来,一直没有人来,我也自知,一个被打入冷宫的皇后,怕是永无复起之日,心头便没指望了。洲郎,若不是你陪伴在我身边,这里,我一定不敢再回来。” 她说完这话,便感觉到身后有一双臂膀轻轻拢住了自己,极其珍惜地,像是要将她笼罩羽翼之下,使她风雨不侵。燕攸宁的内心之中腾起涓涓暖流,她回眸浅浅,温言而笑:“所以,你要不要在这里?” 霍西洲不动。 过了许久,才闷闷道:“为何要在这里?” 燕攸宁想了想,“你喜不喜欢,偷情的感觉?” 一句话令他差点翻了脸之后,她马上摸摸他的脸,“情趣。情趣。” 霍西洲收紧了臂膀,身体有些僵硬。 半晌不答话,燕攸宁本以为他会拒绝了,谁知,他却抱住她,往那张床榻上压了下去,她娇呼一声,却很快被一只大掌捂住了樱桃小口,他居高临下,眉眼带笑地凝视她娇媚无限犹如牡丹般艳丽的粉面,“嘘”了一声,从善如流地,进入了他本该有的“偷情”的状态:“皇后娘娘勿嚷,仔细嚷来了人,将臣大卸八块。” 燕攸宁一愣,继而无声大笑,伸手轻轻捶打了下他的肩。 惯知道这人假正经,哪有他不喜欢的情趣? 霍西洲低头,堵住她柔软香弹的芳唇,阻止了她齿缝中轻呼出的空气细流,她的手臂顿时软了下来,青褥藕臂,宛若明月清晖。 一晌贪欢。 事后,霍西洲坐在床边,整理自己的衣冠,藤萝般的柔软身体,从身后搂了过来,趴在他的身后,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再过来?” 霍西洲皱眉。 她又道:“你伺候得本宫很是欢愉。” 霍西洲转过面,“比陛下好吗?” 没有出戏?那他只有陪着她继续把这戏往下演。 她手臂一停,像是愣了一瞬,继而,她叹了口气,手从身后绕来,捏捏他的鼻端,吐气如兰:“比他强百倍千倍,本宫只想你伺候。” “……” “怎么,你不愿?” 霍西洲咬牙:“臣愿意。” “哦,”她煞有介事地从身后环住他腰身,“那等你打下了长安,本宫就是你的,再也不用这般偷偷摸摸,咱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睡觉。对了,我还要给你生一个可爱的儿子,叫久久,寓意着我俩长长久久……” 霍西洲再也忍不住,将她搂住用力拖到自己怀中来,任由她躺在自己双膝上。美人明眸轻睐,宛若流星,玉体横陈,花树堆雪。他的喉结滚了滚,低声道:“宁宁,你只能做我的皇后。” 燕攸宁点点头,“我知道,明天就会是了。” “咱们走吧。” 燕攸宁再点头,从他怀中坐了起来,一把如墨似瀑的长发从霍西洲的手掌间滑走,腻腻一片。 有刹那失魂,便仿佛他们真的在这里,干了一场乱臣贼子与下堂皇后的荒唐事,尚未醒来,燕攸宁抱住了他的胳膊,微笑道:“有空常来呀,我喜欢……你的紧张。” “……” 道德感太强的人玩这等充满禁忌感的情趣是很累人的一件事。 但他的宁宁居然如此享受…… 倒也不是不可。 长眉舒展,微微一笑,他颔首:“好,你不嫌腻就行。” 燕攸宁爬起身,亲他的眉结,温柔一吻:“我才不会腻,跟你一起一辈子都不腻!” 他反手,拥她更紧。 …… 本以为过了这兵荒马乱的一日,霍西洲得以顺利即位,而她则即将成为皇后,但却出了一件岔子。 霍西洲临朝加冕,改国号为“晟”,定年号“鸿平”。 暂于长安,至长云千里之势,筑起屏障,东淄朔州等地,都已遣使来降,这些墙头草,向来是谁做长安的主他们便依附于谁,从前也是戚梦白的拥趸,现如今改投了长渊军。至此原李周大河以北连长云在内,版图已紧尽归于大晟。连同昔日荆州等地,也纷纷投效。 但东南却起战事,由广陵王率领的扬州军趁势控制了整块东南面,广陵王屈昶光自立为王,第一个向大晟开战。 天下苦战久矣,现今好不容易太太平平了一段时间,百姓也都认可比起横征暴敛的周后主李苌,和到处搜刮民脂民膏抢劫财物的荆州统帅戚梦白,霍西洲当皇帝,至少他们可以睡个安稳觉。而今这广陵王又不知为何,也想夺天下,不顾百姓死活趁乱分一杯羹,实在令人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