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对jian臣未婚夫真香了 第35节
段容时念叨两句,又真要来咬她的嘴,苏浈滞了一下,连忙挡住他。 没等他露出失望的神情,苏浈便啐了他一口,“吃饭便吃饭,吃了多少鹅脯,嘴里都是味儿。” 段容时下意识拿过酒杯,又被苏浈打开。 “不准喝她的酒。”苏浈起身唤人拿壶热水进来,“大冷天的喝什么酒,喝水就好了。” 美酒无辜,分明是开席便在桌上的,经了一回旁人的手便不准喝了。 段容时本也不好酒,更不会提起这话,撑着头看她忙活打理,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第42章 和好 这念头让段容时一阵目眩神迷,又…… 之前段容时别住统御司, 虽然有回避苏浈的意思,但也真是有公务在身,晚饭过后便去书房整理文书, 直至戌时才回屋。 入冬了, 屋里的被衾换成更厚实的, 也从两床变成了一床。段容时意有所指地看看靠得过近的颈枕, 又看看苏浈。 苏浈眼神游移,忍住尴尬强自说道:“……节省炭火。” 段容时有段日子没回家, 以为这是还没来得及把他的床褥铺上,是以当苏浈磨蹭过来悄悄拉他衣带时, 便有些惊讶地握住了她的手。 那只作乱的小手一下就不动了, 段容时把苏浈从被子里翻出来,见她小脸红彤彤的, 羞赧中带着点委屈, 水灵灵的眼睛中满是控诉。 段容时不禁又微笑起来,“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 不好好睡觉来扒我衣服。” 苏浈抿了抿唇,干脆挣开被子坐起来, “我真的不明白。” “嗯,”段容时见状也起身,拿被子给她盖住肩膀, 又握住她的手,“不明白什么?” 苏浈心里闷着气,她今日都不知瞪了他几回,这时又瞪了他一眼。 “你不要我,那你要谁?”这事在苏浈心里想了很久, 觉得就算再羞怯也得说出来了,“不是后院的那些人……是、是你在统御司还有……?” “你怎么想到那地方去了……” 段容时有些怔愣,这一日的惊喜着实太多,他却生了些怯意,“你不必如此,你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勉强。” 苏浈又羞又怒,伸手推了他一把,“你总是这么说,倒像是我在为难你。” 成婚快半年,除了开始那一夜,俩人一直是同寝不同房,苏浈不好提这事,可段容时也好像不着急。 拖到现在,反而弄得苏浈像是在逼良为娼。 苏浈越想越委屈,杏眼都泛起了泪光,段容时抚着她的脸,动作轻柔地像是怕碰碎了什么。 “我心里爱你,没有旁人。”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段容时牵起她的手放到胸前,又倾身吻去她的泪,“我只是……不知该如何爱你。” 段容时也是个正常男子,怎么会毫无所觉,他爱苏浈不是因为声色,却也为她的声色所动。 但他顾虑太多,一身骄傲都在段家倾颓时折去,这么多年又在统御司渐渐消磨殆尽。 苏浈在为自己打算后路,这很好。当年那个不能自保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他也不必太费心,只吩咐几句就能让她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可这小姑娘突然不怕他了,不但嫁给他,还一次又一次地贴上来。 仿佛是真对他动了心。 这念头让段容时一阵目眩神迷,又十分惶惑,像是衣衫褴褛的乞丐突然获得一斛珍珠。 又不知自己满手脏污,明珠若有其他选择,还肯不肯落到自己手上。 唇齿相依间,彼此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苏浈受不了这热,喘不过来气,下意识躲开,段容时又追上去,不断啄吻着她的脸颊、耳后,在她颈间轻蹭。 苏浈被他亲得脑袋都有点儿懵,努力睁了睁眼睛,发现这人亲得上头,手却还规矩地在她身后搂着。 苏浈被他气得都快笑了,她想着前些日子又翻过几次的避火图,闭上眼睛心一横,伸手扯开他的衣裳,往下一探。 这时候还想着守礼呢。 段容时真不愧能忍,被她握住也只是倒吸一口凉气,“小绊……”他唤着她的名,像是要确认什么。 苏浈闭着眼睛不敢看,“你到底行不行……快点啊!” 做到这份上已经是她的极限,若是今日不成,只怕以后都不成了。 “小绊,小绊……”段容时像是终于突破了什么心障,低头更深地吻她,一双手臂缓缓收紧,箍得苏浈躲闪不得。 窗外夜风阵阵,树叶上提早结起层层霜花,月光照在上头,闪烁出如琉璃一样的晶莹。屋内红烛掩映,层层纱帐掩不住春意,几声娇吟几声粗喘逸散出来,还有旁的粘腻的声音。 明月似也感到羞怯,悄悄躲在云层里不敢出来。 …… 次日苏浈腰酸腿软,还得硬撑着脸皮同飞絮流云说话。 “……主君临行前特说了,后院那些女人随娘子处置,但撞到他跟前的那两个,必得先经审问,看背后有没有人指使才能发落。” 流云忍着促狭笑意,给苏浈脖颈上敷了厚厚的一层妆粉——晨起时她们见苏浈身上一大片红,还以为是生了什么热疹子,穿上冬衣还是有些遮不住。 “他做什么去了?” 苏浈记得她夜里好像醒过一回,嫌太热挣了挣被子,又被个暖炉似的东西捆回去紧紧贴着,热得一直没睡太沉。 天刚蒙亮的时候最冷,又换成她拉着那大暖炉不让走。 “主君只说统御司还有些事没办,待办完了便回来用中饭。” 苏浈在桌前细想了一会儿,拧眉道:“他不会是看上那两个女子,要带回统御司置外室吧?” “娘子明鉴,婉柔婉媚还在后院拘着呢,青叶被训过两句,可是半步也不敢离。”飞絮是真笑出声了,“统御司大小也是官署,主君就算再不顾颜面,也得遵着国法。” “哦,这倒是……”苏浈讷讷地应声,待脑子回转过来,又暗自啐了口这善妒护食的模样,“对了,冬衣……衣裳要怎么做?” 她修习琴艺指尖生茧,便不再适合动针线女红,若是绣个什么边角花样还马马虎虎,说到做衣服是真一窍不通。 苏浈梳妆整理妥当后便去前厅,又命人将后院的姑娘们都请到前厅来。 昨日婉柔婉媚的事情提醒了她,这些外人心思各异又身份不明,长久地待在府里,就算段容时心志坚定不为所动,也难保她们会不会受其他人的收买,做些有害侯府的事情。 段容时让她对后院的人随意处置,又说婉柔婉媚必须先经审问后才能放出去,也是在提醒她这一点。 婉柔同婉媚是段容时点过名的,还被关在后院的住所,来的只有剩下八个人。苏浈平日在衣食用度上从不慢待她们,她们身上都是新做的衣裳,还有两个俭省又有门路,鬓边还簪着流苏金簪。 苏浈坐在主位上,仔仔细细地喝完一盅茶,并没有急着说话。 这些人必是要打发出去的,可她们都是宫里出来的人,就算是打发,也得有个说头。 她一直不发话,几个女子不免有些惴惴,其中一个戴金簪描柳眉的忍不住道:“娘子宽宥,咱们几个都是老实本分的,婉柔同婉媚自己行止不当,那可同咱们没干系。” “老实本分,怕不见得吧。”苏浈放下茶碗,下巴抬了抬,“青叶,念吧。” 青叶道声是,拿出一个半掌厚的册子,一条一条念起来。 “七月七日,雨萌同皓月相争,撕坏绢布三尺。 七月十二日,方仪同玉兰玩闹,遗失玉琪子一副。 八月三日,灵阳屋内鼠患作祟,遗失银簪子一对。 ……” 她一条一条念着,几个女子的脸色慢慢变得惊恐,其中一个叫方仪的腿一软跪倒在地,旁近的女子想要把她拉起来,却拉不动她。 她们虽为宫人,但也有亲戚家人在外。如今她们在段府,吃穿用度都有人供给,向青叶要什么她都给,却不比从前在宫里一样,有月俸可以寄往家中。 段府富贵煊赫,满地金银,她们便心思浮动,想要借此牟利。 最开始是皓月被家里逼得紧了,想着家里的人在辛苦劳作,自己却能衣锦绣,又说外头闹灾荒,自家的收成只怕也是不行,便想拿绢布出去换些银子。 然后她们胆子便大了些,什么玉琪子、银簪子、还有屋里的金玉摆件,都用稀奇古怪的说法同青叶报了遗失,青叶不疑有他,统统都给补上,却不知这一切都被登记在册。 青叶终于念完,方仪胆子小,伏在地上涕泗横流,其他人见拉不动她,也就站得更远一些。灵阳梗着脖子道:“娘子这是何意,我们是奉了常公公旨意来的,这偌大的侯府,难不成连日常的用度都不给么?” 飞絮反唇相讥,“日常用度?我倒是没听过,有哪家的姑娘去人家家做客,能将人家屋子都搬空的。” “不要多嘴,几位姑娘都是宫里来的贵客,咱们哪里好慢待的呢。”苏浈抬手制止,飞絮虽一脸的不平,还是偃旗息鼓。 底下几个女子闹不清她们在唱什么双簧,面面相觑,等着苏浈说话。 “姑娘们屋里东西多,有些个磕碰也是正常,只是再大的家族门庭也经不起这样消耗。”苏浈淡淡道:“至于我这婢子说的也有理,姑娘们若是做客,也总得有个期限,总不能这么每名没分地一直待在段府后院。” 她们没名份,还不都是因为苏浈这个主母善妒,只是真正能主事的段容时从不踏足后院,她们也没有旁的靠山,只能听得她自说自话。 苏浈道:“今日请众位来,就是要议定各位的名分,究竟是来做客的客人,还是咱们府里的侍妾。” 第43章 雾散 她俩是旧怨又添新仇。 她们在大婚第二日, 以新婚贺礼的名义被送来段府,虽没明说,但大家心知肚明, 她们分明是常欢喜送给段容时的侍妾。 “我们当然是……”叫雨萌的还没说完, 却被灵阳拽住手。 “各位姑娘都是良民而非贱籍, 外头也都有家人, 虽入了段府,但还是自由之身。” 苏浈淡淡一笑, “诸位在段府做客已久,若思念家人可自行归家。” 既是自由身, 没有契约便不可随意奴役, 就算做妾也是良妾,这也是当初她们入府时, 苏浈没把她们当成下人的缘故。 可她们听了这话不见喜色, 良久,其中一人道:“若我们不回去呢?” 苏浈眨了眨眼,“姑娘来去自由, 若想留下,也可。只是, ”她示意流云,后者拿出几张薄薄的纸,“段府养不起闲人, 想留下者须得签订身契。” 几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都拿不定主意。 段容时是朝中权贵,段府又如此富贵,若说她们没起过心思都是假的。但昨日婉媚婉柔试了一下, 今日便被看管在院内不准出门,只怕攀附勾引段容时也没那么容易。 而苏浈这些日子不但没有为难几人,还好吃好喝地供着。本以为她是个泥做的木偶,今日却突然发难,只怕就算留在了段府,以后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 其他人还在犹豫时,皓月上前一拜,“娘子,皓月愿意归家。” 有她开了这个头,其他几人也纷纷上前同意离去,她们本就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才被卖入宫中,若能回家自然是好。 苏浈垂眸,又令人拿出银票分给她们。 “这些银子是给你们的傍身钱,你们既肯自行离去,也算是免了我的麻烦,这些钱是要交给你们的家人,还是收做私库,全由你们自己。” 这倒真是意外之喜,几人拿着银票连连谢恩,干脆地走了。 飞絮长出一口气,“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苏浈应了一声,“她们住了半年,除了偷些东西什么也没做,也不过是求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