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逆袭 第2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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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进步没想到会这么说,他还以为对方会跟他硬顶到底呢。 他反而被对方这不软不硬的态度顶得没法子,他怀着怒火而来,又带着燃烧后的灰烬悻悻离开。 顾立春打完巴掌还给个枣吃,没过两天,他主动提议让吕进步跟老梁一起去采购粉碎机。 吕进步既惊讶又忐忑,不知道顾立春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最后还是去了。他可是供销科科长,这是他的职责。 吕进步出差回来,顾立春又给他安排了别的工作,反正让他忙碌充实。吕进步这人干活还行,就是不能让他动脑子。 至于谢宣,职场情场失意的他,受到了双重打击,便请了个假。他一请假,五场的干部反而对他更热情更关心。 就连朱书记关切地说:“小谢,你不要累着了,好好休息。” 谢宣离开,吕进步忙碌,场里暂时没有了碍手碍脚的人,顾立春心情址分愉快。 粉碎机买回来后,他又厚着脸皮弄来两台二手搅拌机,两台大秤,五场的小型饲料作坊便开工了。之所以叫作坊,因为规模实在太小,工具实在太简陋,称为厂实在不好意思。 饲料作坊的原材料是多种多样,各种豆粕、豆腐渣、酒糟、酱渣,还有各种干草、青饲料,配方没有现成的,也没有适合的渠道学习,孟念群和孙厚玉他们只能自己摸索实践。 为了更好地证明试验的结果,他们还把猪舍标上号,比如说1号猪舍里的猪喂一种猪饲料,2号猪舍的猪喂另一种,不停地观察比对,看看哪种饲料对猪的生长最有利。 孟念群沉迷于做猪饲料试验,顾立春则带着农业科研小组的成员到处四花种草种红薯。 整个五场所有的闲田闲闲地都被种上东西,就连顾家西边的那一大片荒地上也种上了玫瑰和向日葵。 每一块地都上竖起一个醒目的牌子:山河一片红试验田。旁边还写着一行字:田中所出,用来养猪;爱护集体财产,公民人人有责。 春旱持续了一个多月后,老天终于磨磨蹭蹭地下了一场春雨,而且还没下透。好在麦子已经浇过两遍,基本没影响到麦子的成长。各大农田里的机井也打得差不多了,可以保证农田的用水。而外面的各大生产队因为浇地的事打了几次群架,还有的人对农场引河入渠表示过抗议,说他们截住水源,仗势欺人。这些事情自然由农场领导出面解决。但事情的发展,几乎都被顾立春说中了,大家想起他之前在会上说的话,对他也愈发佩服。 现在的顾立春与分场各科室的干部相处融洽,与广大人民群众打成一片,手下有兄弟有团队,日子过得是顺风顺水。当然偶尔也会有两个不和谐的音符,但都被顾立春无视掉了。 做为不和谐的音符之一吕进步,最近老实许多,不作不妖,默默干活。他不蹦跶,顾立春也就不镇压,对他该怎样就怎样。对于顾立春成为副场长竟然没趁机打压自己,吕进步起先不能理解也不敢相信,他总以为对方在憋大招,可是左等右等,却是什么也没有。 至于不和谐音符之二的谢宣同志,休息几天后又重振旗鼓。后来他到底是不甘心又来找陈洁,陈洁嘴上也没留情:“谢同志,你竟然认为你配得上我,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谢宣冷笑道:“你一个知青还看不起农场干部?” 陈洁面带微笑:“谢同志,你代表不了农场干部。” 谢宣撩下一句狠话:“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有可能回不了城,在这里,我是你能遇到的条件最好的,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陈洁笃定地说道:“你想好了,以后的我一定会庆幸现在的明智。” 谢宣气咻咻地离开了。 顾立春知道后,不由得对陈洁竖起了大拇指:“你越来越厉害了,骂得好。对了,你的工作会不会受到影响?” 陈洁不以为意:“没事,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才不想因为他换工作。反正尴尬的是他,我现在心态稳,脸皮厚,什么也不怕。” 顾立春又称赞了一句,陈洁笑着说:“这些都是跟你们学的。” 顾立春:“哦,心态稳是跟我学的,脸皮厚是跟小孙他们学的吧。” 陈洁笑笑就没说话。 …… 转眼间,二月过去,三月到来,浩荡的春风吹绿了山河大地,细雨湿润了田间地头,绿草如茵,百花竞艳。 如今的五分场成了全农场风景最美的地方。一望无际的绿毯似的苜蓿地,一片片一丛丛的月季、鸡冠花、玫瑰、牡丹竞相开放,蜂飞蝶舞。时不时地有成群的孩子前来玩耍,也有很多年轻姑娘小伙子前来赏花照相。 自从春天到来,顾立春那台相机就没闲过,时不时地被人借走。 他有空也爱照相,照花照人照苜蓿。 这天,顾立春正在给苜蓿拍照,陈洁笑吟吟地喊:“顾哥,给我照张相行不行?” 顾立春爽快答应:“当然行。” 他找好角度给陈洁拍了张单人照,其他人闻声也凑上来想照,顾立春给他们每人照一张。 孟念群想跟陈洁合影,又不好意思,只好拉着小孙和吴胖一起去。 顾立春笑着他们照了一张,合完影,孟念群跑过来说道:“顾哥,我也给你照一张。” 顾立春也拍了两张,还跟大家伙合了个影。 大家正在嬉笑打闹时,突然,郭红梅快步跑过来喊道:“顾哥顾哥,我有事说。” 顾立春见她神色急切,赶紧过去问什么事。郭红梅小声说:“顾哥,毕主任带着两个人回来了,正在革委会。” 第176章 我们又见面了 顾立春听到毕刚回来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回来了,挺好。省得自己到处找他。 郭红梅见顾立春丝毫不慌,不解地问道:“顾哥, 你都不急吗?他这次回来绝对没好事。” 顾立春笑着安抚郭红梅:“红梅, 红河农场再也不是姓毕的地盘了, 是咱们大家的。你不用慌,先缓缓心情, 我去把大家都叫过来,咱们开个会。” 顾立春转身去通知赵高、孙厚玉、孟念群、陈禹、陈洁等核心成员到办公室开会。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孟念群和陈禹默默对视一眼, 两人面色凝重。 几个人齐聚在顾立春在猪场的办公室,郭红梅给大家介绍情况:“一个小时前, 毕主任带着市里的两个人回来了, 金发和王铁正跟他们周旋, 金发让人给我传话,让我赶紧告诉顾哥。” 顾立春问:“红梅, 跟着毕刚的那两个是什么情况。” 郭红梅说:“那两个是市革委会的, 有一个说话特别横, 另一个万事不上心,不言也不语, 动不动就打瞌睡。” 陈禹接着问:“那革委会的其他人是什么反应?是害怕还是无所谓?” 郭红梅低头想了一会儿, 答道:“他刚回来,我也不清楚, 但我猜, 肯定是有害怕的,也有无所谓的,还有选择观望的。” 顾立春对郭红梅说道:“红梅, 你要稳住,不要慌。一会儿就回家去,让金发和王铁多多招待另外两人吃饭喝酒,尽量多打探点消息。” 郭红梅一看顾立春这么冷静,她也跟着平静下来,点头:“好的,顾哥,那我回去了,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的。” 郭红梅回去了,剩下的几个人继续商量对策。 陈洁建议赶紧去找朱书记和邓场,把这事上报给场里,同时还要盯着谢宣和吕进步别搞小动作。 之后,陈洁和赵高回场办,他们也有任务和工作在身。孙厚玉也出去打探消息。办公室只剩下顾立春还有陈禹孟念群。 陈禹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说道:“顾哥,咱们过年时发现的兔子洞可以用上派场了。” 顾立春说道:“那确实是个办法,不过,这个难点在于怎么把人引进来。姓毕的已经跟我交过几次手,对我的防备心很重。” 陈禹低头默想一会儿,说:“这事得从革委会成员里面下手,你不用管,我一会儿就去找金发商量。” 孟念群也说:“咱们动作一定要快,姓毕的也知道农场是你的主场,他肯定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还有,我怕他找借口突然审问你,对你刑讯副供。” 陈禹咬牙说道:“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咱们也别管什么计谋了,直接上去拼命拦下,绝对不能让他把人带出农场。” 顾立春看他俩比自己还紧张,笑着说道:“不至于,你们不要太紧张。” 三人商量了一会儿对策,修正一些细节和漏洞。 顾立春一看天色晚了,就说道:“行啦,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得回家了,都把心放宽些。” 两人没说话,皱着眉头,默默地送他出去,之后便立即分头行动。 顾立春骑着自行车,春天的黄昏是别有一番韵味,春风柔和拂着面颊,一阵阵清甜的花香萦绕在鼻端,让人忍不住猛吸一口这好闻的空气。 顾立春一边慢慢地蹬着自行车一边沉思着,解决掉毕刚之后,应该没有敌人了,他之后的任务是打探父亲和大伯的消息,能做多少做多少,实在不行,就再苟一年多,熬到76年平反。 顾立春正想得入神,突然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小顾同志,咱们又见面了。” 顾立春一怔,抬头一看,就看前面的路上窜出三个人,中间那个正是毕刚,其余两个是生面孔,两个人都是又黑又壮,左边那个脸上带道刀疤,显得十分凶恶,右边那个一脸淡漠,只是握着胸脯看热闹。这两人应该就是他带来的帮手。 顾立春停下车子,用脚蹬着地,静静地看着毕刚,微微一笑:“老毕同志,欢迎回来。” 毕刚皮笑rou不笑地说道:“顾同志,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顾立春看看四周,附近没什么人经过,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太晚了,我要回家吃饭,改天再聊吧。” 毕刚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不,我想顾同志想得很,就想现在跟你聊。——把你带走。” 顾立春惊讶道:“嗬,你还真来硬的?” 他话音刚落,毕刚等三人便如狼似虎地朝他扑来。顾立春跳下自行车,只听得咣当一声,自行车摔在地上。 三个人把顾立春围住,顾立春不慌不忙地说道:“想问问题是吧,就在这儿问吧。” 毕刚冷笑:“这儿不是问问题的地方,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顾立春看看三个人,硬来,他肯定不好脱身,英雄不吃眼前亏。 他只好说道:“行,你说去哪儿问,走吧。” 毕刚三人领着顾立春绕了半个小时,到了一个陌生而偏僻的地方。 毕刚指着一处爬满青藤的破败房子,感慨道:“这里以前是革委会的审讯室,好久没用了。” 顾立春没接话,他在想他的自行车扔在路边,多久会被人发现?毕主任除了审讯,还会不会动手?如果对方动手,他该怎么还手? 毕刚上前去开门,门锁已经生锈了,钥匙都插不进去。无奈,三人便咣咣踹门,门早已朽坏,踹了几脚就开了。 毕刚拉了一下电灯,竟然还有电。他得意地笑了一下,惨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笑容都是阴森森的。 毕刚让另外两人在门外守着,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顾立春进去。 顾立春大步走进去,打量了一下房间,桌子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凳子也脏,他拿起凳子磕了一下灰尘,再吹了吹才坐下。 毕刚盯着顾立春的动作,阴阴地笑了:“顾立春同志,你是我见过最难对付的人,我做为对手也不得不佩服你脑子转得够快,嘴皮子够利落。” 顾立春谦逊地说道:“过奖,也就一般,都是对手衬托。” 毕刚突然大笑起来:“哈哈。”笑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指指窗户外面:“顾同志,我不得不告诉你,屋后这片树林在67年68年那两年,吊死了不少人。这个地方大家都绕着走,到了晚上更是没人敢来。” 顾立春盯着窗口看了一会儿,装作打了一个寒颤:“怪不得总觉得阴森森的,背后直发凉,原来是这个原因。” 说罢,顾立春又好奇地问道:“不过,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毕同志,我倒无所谓,心怀正义,胸怀坦荡。可你就不一样了?你不心虚不害怕吗?你不怕曾经的老相识来找你叙旧吗?” 毕刚嘴角漾起一丝满不在乎的笑意:“我还真不怕。” 说完,他看了一下手表,突然神色一冷,凑近顾立春说道:“顾立春,你上次的手法真高超,我都没想到你能这么巧妙地破了局,不过,你也给了一点灵感。” 顾立春眨眨眼睛,用不解地目光看着他,可惜毕刚没再继续往下说。 他突然话锋一转道:“顾同志,你知道你亲生父亲的情况吗?” 顾立春心头一跳,听毕刚这意思,他知道父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