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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小楼身后,是向深处延伸的洞xue,两边的石壁上架着一排火把。金小楼确定自己便是被押着从那洞xue深处出来的。现下那洞xue深处,有数十个女人依在火光边缘的黑暗阴影里,向外张望。 无论男女,他们皆衣着褴褛破败,蓬头垢面,满身污迹。 大哥,就是这小娘们!一个男人忽然出声,金小楼循着声音看去,说话那人正是将她从营帐里掳走的壮汉,有三个小的,我只抢到一个! 一个也够我们吃上好一阵子了。狼皮上的男人扭头向地上唾了一口,然后招了招手。 洞xue深处,一个绑着满头辫子的女人快步跑上前来。一旁的男人大咧咧将手中的思儿往那女人怀里一塞,女人接过了,用腰上系着的兽皮把孩子裹了起来,抱起便又往洞xue深处去。 你们做什么?金小楼向前冲去,又被人给死死拉了回来,你们要把我的孩子带到哪里去?! 金小楼只觉手腕像是被两个铁环拴住,怎么扯也扯不开,她急得青筋直冒,手腕格格直响,几乎要将骨头挣断。 眼见挣不脱,又立马反身,朝着拉住自己的男人咬去,金小楼的虎牙正正好咬在男人抓住自己的手指节上,她这一口是下了死力的,只听咔嚓一声,金小楼口中血腥气一涌,那男人手指差点被活生生给咬断,痛得他哀嚎一声,忙不迭的撒了手。 这其中一只手自由了,金小楼不顾一切地尖起手指朝另一边仍旧抓着自己那男人的双眼抠去。 那男人骇了一跳,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眼睛一疼,也急得慌忙后退。 金小楼乍一脱困,不顾浑身上下的伤痛,朝着抱起思儿的女人奔去,只是还没跑两步,周边围着的男人全扑了上来,团团圈起,将金小楼拦腰抱住。 这下任凭金小楼如何使力乱打,都动弹不得了。她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女人逐渐消失在洞xue深处。 见底下的女人如此拼命,狼皮上的男人有些恼火:沙狼也没你这么难斗! 接着他招招手,令人拿了牛皮绳来将金小楼紧紧栓住,然后吩咐道:先将这小娘们扔进歇棚里关起来。 话音落下,金小楼便被人整个儿的抬了起来,一路往洞xue里走,只走了一小段,还没到深处,便往左边一拐。 左边是个不大的石洞,被他们开辟出来,做了个歇棚,用两块石板架了一扇门,门外有把铁锁。 刚把石板门打开,一股难闻得令人作呕的sao臭味便扑面而来,耳畔响起羊羔咩咩声。 金小楼被直接扔在了石室的草垛子上,揉了揉摔得岔了气的腰,一抬眼,正对上一个白毛毛的羊屁股。 原来这石室竟是个关牲畜的棚子。 巴掌大的棚子里,除了金小楼外,还有三只山羊,五只鸡和两只兔子。 许是因为金小楼是个突然闯进来的庞然大物,动物们全都远远的躲着金小楼,拿屁股对着她。 不过看到这些动物,金小楼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至少眼下,他们这伙人还是有吃食的,刚刚听到那狼皮上的刀疤男说什么一个也够吃好一阵了吓得金小楼还以为他们已饿得要吃人 思儿不在身边,金小楼始终坐立难安,她起身赶开了堆在门口的两只鸡,侧耳靠在石板上,专心听着外边的动静。 听见思儿断断续续的哭声从洞xue深处传来,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金小楼就这样靠在门上,一边听着思儿的声音,一边慢慢合上了眼皮。 她刚刚生产不久,又是惊吓又是忧虑,身心已劳累到了极致,哪怕这棚子里的环境如此的不堪,仍旧睡得香甜不已。 也不知过了好久,门外有脚步声逐渐靠近,这才将她惊醒。 一个翻身想要坐起来,浑身却是连骨头缝都在疼,腰一软,又倒在了地上。 刚刚和那群男人拼命实在是耗费了金小楼太多的精力,眼下她手脚软得连坐也几乎坐不起来。 石门被人从外打开,火光照耀进来,来人是个比金小楼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她手里端着一个敞口大壶,看了一眼趴在门边的金小楼,连忙将壶放在一旁,俯身将金小楼扶在了草垛子上去。 女人叹了口气,这才将那壶拿起来递到金小楼手边:吃些吧,别饿坏了肚子。 金小楼顾不得自己,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手:我的孩子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那女人被金小楼这么一抓,吓得跳了起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什么话也不说,连进来时插在墙上的火把也来不及抽走,转身便退出去锁上了石板门。 金小楼怔怔的看着紧闭的石门,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一把端起那大壶,也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汤汤水水的一齐朝着喉咙里灌去。 只有自己吃饱了,恢复了力气,才有机会救出思儿,逃离这里!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这并非是长久之计 关在歇棚之中不辨日月,金小楼只得靠每日里的送饭计算时日。 说是饭,不过只是南瓜捣烂了和麦仁一起煮的汤水,早晚各送一次,每回来送饭的仍旧是第一回见到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看着腼腆文静,每次皆是放下汤壶便走,从不和金小楼多说一句话。不过神情流露间,总能看出她在试探着关心金小楼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