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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金小楼与高琅早已揣测过,玉素不是杨贵人便是五皇子的人,可此刻听问梅说出口,仍旧是心头一跳。 是你还是南阳见的五皇子?金小楼开口问到。 既然在南阳身上闻到了与玉素一样的味道,反而去流苏阁里的问梅身上没有,金小楼相信自己的直觉,南阳与问梅两人是分开行动的,她们一人见了玉素,一人见了五皇子。 那味道,要么是从玉素身上染去的,要么便是在五皇子那里沾染上的。不然哪有这么巧,偏生两人涂了一样的,还是如此稀罕从没闻见过的胭脂? 是南阳jiejie。一旦开口,问梅便将前因后果皆交代了出来,南阳jiejie不喜夫人,想必夫人是知道的。 问梅也不顾忌了,这不过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南阳jiejie误会夫人与七爷一起是贪慕爷的钱势,便想着法子要将夫人赶出虹园去。问梅低了低头,偷偷抬眼,见金小楼并没有生气恼怒的面容,遂放了心,接着到,如今京城里,能与七爷一较高低的也只有五皇子了,于是南阳jiejie便想着借五皇子之手,离间了七爷与夫人。 问梅声音很轻:怎么个离间法南阳jiejie没有给奴婢细讲,只是她说五皇子手里有一个人,捏住了那个人,保准能让夫人您乖乖听话, 人?金小楼眉峰略微抬起,麟儿? 高琅无须她的担心,眼下,只有麟儿才是她的软肋。 问梅赶忙摇头:不是的,麟儿是七爷的骨rou,南阳jiejie绝不会动他! 金小楼摇摇头,那还有谁? 不过她没空再纠结这个,眼下的事更是要紧,只得先往下问去:有所索求便要有所给予,南阳又答应五皇子什么呢? 问梅咽了咽口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南阳jiejie让我将七爷书房的布局记下心里,前日里去流苏阁告诉玉素。又让我昨日拿了七爷的一张练字的废纸去流苏阁交给玉素 说到这儿,问梅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金小楼:不过我昨日去的时候,玉素不在阁子里,这纸也没能交得出去。 白色的宣纸上有高琅随意写成的一些墨字,金小楼看了一眼,只觉得好险。 幸而问梅昨日去得晚,这东西没落到玉素手里。 金小楼将手里的纸往桌上一扔,交代问梅照看着麟儿,自己便匆匆出了房门,往石屋的方向去。 五皇子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南阳与问梅以为这些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只因她们不知道玉素与太子的死有关。 两相联系起来,五皇子这是要把黑锅往高琅的身上甩呀! 一出了院门,越往石屋那边走,浓烟越大,听路上的小厮说,烧起来的并不是石屋,而是石屋外边的竹林。 火从竹林一直蔓延到了后山的乱草堆里,差点把整片山给燃了起来。 防范火班的人已将火扑灭了大概,余下只是浓烟还在冒。 待金小楼赶到的时候,玉素与大理寺的侍卫都不在了,只剩了虹园的小厮和防范火班在这里。说是来救火的人刚将石屋打开,玉素便拉着人的衣袖说她全都招了,于是连同七殿下一起去了大理寺。 金小楼心中隐隐觉得不妙,扭头又出了虹园,往大理寺赶去。 大理寺少卿白如奕端坐在旁边,上首坐着的是高琅,玉素被人押着俯身跪在下面,在她面前,摆着从河里捞出来的那个匣子。 匣子大开着,银质的针筒摊在众人眼前。 金小楼刚凑到堂前,便见南阳和长安也立在外边。 我招,我全都招了!玉素话一出口,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地往下掉,是七殿下,是他命我做的,全都是他命我做的! 南阳本站在前边,一听这话腿一软,猛地向后退了两步,正好靠在了金小楼身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事关七爷没有小事 白如奕跟着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玉素跟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素抬起头来,双眸含泪,一副委屈模样:这一切都是七殿下指使的,这银针也是他亲自交到我手里的。 我本是琳琅坊里的姑娘,是七殿下托人找到了我,并花重金将我挖到了流苏阁里去。玉素娓娓道来,七殿下与太子是亲兄弟,自然晓得太子最爱逛的坊子便是流苏阁。七殿下又特意将我叫到了虹园的书房里去,一一告诉我太子的喜好,令我务必烂熟于心。 靠着熟知太子喜好,我不过三两日便引得太子为我倾心。自我进到太子府,陪在太子身边后,七殿下又令我每日里与太子笙歌达旦,使得太子长日精力不济,遂传出太子因去南方受惊,身体有恙的风声。 玉素又垂下了泪:我日日在痛苦与恐惧中渡过,只因七殿下以性命相挟,叫我不得不从 终于,在我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七殿下给了我这个匣子。玉素指了指身前摊开的匣子,他教我怎样用那银针杀人,而他要我杀的人,便是太子。 玉素话音一落,大堂里几乎所有人皆屏住了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