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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桃只看了一眼,便又垂下了头,神色隐在暗处,是咬牙切齿的恨。 她自持貌美,只恨自己生在农家,比不上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看着水灵。 她心里嫉妒得发狂,凭什么这纪小姐就能这般好运的投胎到那纪夫人肚子里,有个这么好看又尊贵的娘,自小便是绫罗锦缎堆起来,只怕从来不知愁是何物。哪像她被一个农妇给生了出来,从前就是连双像样的布鞋都穿不上,稍惹得家里人不痛快,便是一顿皮rou之苦。 连人家的一个头发丝也比不上。 本以为好不容易攀上了个和广坤,又搭上了太子的线,后半辈子该衣食无忧,尽享荣华富贵了,却不想太子是个短命的,和广坤也中看不中用! 最咽不下气的是,本以为已远远甩在身后,再赶不上她的金小楼,竟一跃飞上了天。 当初那个只有皮囊的傻子相公,一转眼,身份地位全是顶尖的。 金小桃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早知道她就嫁给那傻子去了,哪里还会像如今这样,卑躬屈膝的哄人开心。 金小楼 纪夫人乍一开口,念出这个名字,惊得金小桃猛地一下抬起了头,还以为自己心中所想被人给瞧了出来。 她是你什么人? 听纪夫人问完,金小桃这才定下神来,原来她们竟是因金小楼而来的。 回夫人的话,金小楼是小人至亲的堂妹。金小桃思忖着,那七皇子如今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金小楼又是七皇子的身边人,她们定是想要巴结金小楼,因此故意将自己与金小楼的关系说得紧密,我俩自小一起长大,从前在信宁老家,小楼是样样都听我的。 噢?纪夫人眉梢一挑,可我怎么听说,你们俩并不融洽? 这 金小桃吃了一惊,纪夫人是有备而来,心中急转,正想着该怎样圆回这谎话,便听纪夫人又接着道:不融洽挺好,你可想过将金小楼赶出这京城去? 什什么意思?金小桃抬起脸来,看向纪夫人。 字面意思。纪夫人缓缓到,你若能有法子将她赶回信宁老家种地去,保管少不了你的好处。 金小桃心头一跳,本以为她们想与金小楼为友,却不想竟是同金小楼为敌,这可正是金小桃求之不得的。 我有法子!金小桃压低了嗓音,金小楼在与七皇子相识前,曾被一个男人毁了身子,还生下了孩子。金小楼未婚生下个孽种,本是要沉塘的,只因为那孩子是信宁县知府和正义的儿子,和广坤的种,这才保下了她们母子俩的命。 金小桃心砰砰直跳,只觉得自己的一只手,正悄无声息的掐在了金小楼的喉咙上:那孩子便是金小楼的命门!只要以此为威胁,让她往西,她绝不敢往东! 当初金小桃是想抱养这孩子没成事,想抢又没抢到,眼下,她已不靠着和广坤了,偏又有了捏死金麟儿的机会。 最好这次一箭双雕,将那一大一小两个碍眼的全都除抹干净。 纪夫人一听这话,也是眉开眼笑,被人毁了清白,还未婚生子? 这样的女子,是绝不可能嫁给七皇子的,别说为妻,便连给七皇子做洗脚的丫鬟都不够格的。 韵儿这是好事在望了! 那小官的儿子,孩子的爹,现如今可还在信宁城?纪夫人深吸口气,若能将那个男子带到跟前来,不论是往上头送去,还是向外一张扬,那什么金小楼便只得乖乖的滚回老家去。 他在京城。金小桃一脸的激动,就在这里。 这里?纪夫人捂住了胸口。 没错,和广坤就在德记里。金小桃回到。 叫他来!立马将他叫来!纪夫人眸光一亮,在桌下握住了女儿纪聆韵的手。 待金小桃出了雅间,纪夫人才冲纪聆韵道:天助你,韵儿,真是天助你! 娘,我们这府也不回,急冲冲来这里,竟是为了这个事?纪聆韵拧眉,枉她还真以为她娘是带她来吃新鲜吃食的。 不然还能为什么?纪夫人横了她一眼,一天天想嫁谁就嫁谁,你以为人人都是这么好嫁的?想要嫁七殿下,可得费些心思! 纪夫人叹口气:不仅如此,即便你将来嫁了过去,也有得忙的,七殿下若被封了王,也就算了,可他若是若是 纪夫人将嗓音压得细若蚊吟:他若是承了大统,可少不得明枪暗箭要你费心思的。 纪聆韵皱着眉,微梗了脖子,一点也没将纪夫人的话听进去,心里只盘亘着金小楼的名字:那什么金小楼,究竟是何样的女子,竟叫天神一般的七殿下,对她如此动心! 不行,我得去会会她!纪聆韵说着,起身便欲走。 纪夫人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你做什么?!切不可打草惊蛇! 我不会!纪聆韵回头狡黠一笑,娘,你在这儿替我细细谋划,我只是去看看,看一眼便回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