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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男女终究有别,待南阳十三四豆蔻年纪,不便再与七皇子久待一处,钟太傅这才将她重新安置回虹园之中,从那时起,整个园子便是交由南阳在管。 南阳走了,七皇子身边无伴,钟太傅为了给他找一个时时相伴的亲信,从自己祖宅老家寻了个知根知底的远房子辈,收做弟子,为七皇子所用,便是长安。 在南阳心中,她敬慕仰望着七爷,即便七爷还是傻着的,也将他当做神祗,得知七爷不傻后,更是一颗心就像是长在了七爷身上一般。 虽已久久未见七爷一面,可一旦想起了,抬眼间似乎还是伴读时坐在旁桌,那个风雅英俊的少年,也是会和颜悦色的问自己要不要吃茶的少年。 怎么这甫一见面,七爷对自己竟冷得像是块冰。 若对人人都像冰块一般,她心里也还好受,毕竟南阳知道,现如今的七爷才是真正的七爷,从前的七爷,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假样子。 可偏偏他对金小楼竟是如此的如此的南阳一想到刚刚那一幕,紧捏住的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七爷是皇子,何等的尊贵,她金小楼不过一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农女,怎么能让七爷去抱她?南阳看着长安怀里的麟儿,更是觉得气恼,便连我,从小到大,连七爷的衣袖也不敢碰一下,她算什么东西,又是何德何能?真不要脸! 住口!长安甚少发火,更从不曾对南阳发过火,眼下也是真的急了,南阳,你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七爷当初是韬光养晦,隐藏本性,对谁都是一副和乐的模样,没曾想竟叫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麟儿见爹娘的身影都已不见,在长安怀里闹了起来。 长安只好抱着麟儿往里进,扭头落下一句话:南阳,七爷曾经当你是meimei,对你好,惯着你,可你不能真把自己当做是七爷的meimei,你可知道? 说罢,终是抱着麟儿进了园门。 见南阳伫立在门口久久不动,问梅连忙走了上来:姑娘,姑娘别伤心,依我看,那什么金小楼连我也不如,又怎么能和姑娘比!不过是仗着当初救了七爷一命,肚子争气怀上了七爷的孩子,沾了儿子的光,这才得七爷高看一眼! 小点声!南阳吓得变了脸色,这话千万不能在外边随意说出口!问梅,我当初同你说这事时便告诉过你,守口如瓶,若被人听去了半个字,你可别想活命! 问梅正色,忙向左右看了看:姑娘放心,这里没有旁人。 姑娘。问梅拉住了南阳的手,那农户的女子,就是好生养,随随便便就能大了肚子,你且放心,七爷不过是喜爱孩子,绝不会将她放在心上的! 南阳咬牙:放心上?放手上也不行! 一想到刚刚七爷和金小楼紧紧相牵的手,南阳气得又是跺脚,又是捏拳,半天才平复下心绪,往虹园里走去。 金小楼已挨着高琅坐在了鸳鸯厅里。 鸳鸯厅北面有一湖石砌成的假山,下有石洞,潺潺细水从洞中流出,淌入小池之中。 假山上挂满了红彤彤拇指头大小的果子,投影在湖光山色中,格外的喜人。 下人刚将茶果端上来,高琅捡起一块豆沙酥,掰了一半喂给金小楼:尝尝看,虹园的厨司可是一顶一的好。 金小楼张口轻轻抿了一下,摇摇头:改日,我得带你去琳琅坊里坐坐,我那里的茶果可比你这儿的好吃得多! 琳琅坊里可全都是些小姑娘,娘子你放心让我去?高琅拿回金小楼咬了一口的豆沙酥,又放回了自己的口中。 为何不放心?小倌馆你也是去住过的,我还见长安躺你床上过呢!金小楼话音刚落,长安便抱着麟儿从门厅里进来。 一听见最后一句话,长安的脸像是火烧一般,愣怔地立在厅前,一时间忘了动作,满脑子都是当初尴尬的画面 咳咳高琅咳了两声,冲长安道:愣着做什么?没事就下去! 心头却嘀咕,这长安平日里多叫人省心的,怎么关键时候如此没有眼力见? 七爷,这小少爷长安怀里的麟儿已经扭成了麻花 金小楼噗嗤一笑,这个麟儿,在她身边乖得像只鹌鹑,怎么到了长安那里,就变成了个调皮捣蛋的小魔星! 麟儿困了,你先带他下去睡睡觉!高琅冲长安挤眼。 长安已经被麟儿整得筋疲力尽,只觉得带个孩子比行军打仗还累人,没法子只好应下来,还不待金小楼开口,已经抱起麟儿一溜烟便消失了踪影。 金小楼摇摇头,笑得开怀,随即又敛了笑意:我们什么时候去查看太子的尸体? 高琅还以为金小楼要问什么,一听是这个,便把头靠在了金小楼肩上:太子的事不着急,今日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好好和娘子待在一起! 金小楼鼻子一皱,这高琅,怎么不傻了也跟个孩子一样,不过心里头仍是暖洋洋的,顺势便将脑袋放在了高琅头边,两个毛茸茸的发鬓轻轻挨蹭着,缓缓道:好吧,那我们明日一早再去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