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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她们又多了个栽赃诬陷的罪名,现下倒是能逐出琳琅坊了。 金小楼话音刚落,绿筠便问道:这怎么证明那潮衣是被她们栽赃诬陷的呢? 金小楼吸口气:自打麟儿落水那日起,我便派了两个小厮日日不分昼夜的守在二楼潮衣屋子对面的雅阁里,只等着她们下手的这一日! 可我还觉得不够。金小楼咬了咬牙,为了自己的利益向麟儿下手,我怎么也不能如此轻易的饶了她们! 且不止她们三个,坊子里从前的那些姑娘皆是各怀心思,绿筠,你趁着这一趟事,将那些心术不正,好落井下石的先揪出来。金小楼接着到,要整治便一鼓作气的将这些烂了的树根子连根拔起! 好!绿筠点头忙到,想来她们定还聚在一处闲话,我便趁着潮衣还未回来,先去套套她们的话! 潮衣回来的时候绿筠早将那些姑娘摸了个清楚。 绿筠正坐在金小楼跟前对她讲,自己是如何问姑娘们的,那些姑娘又是怎样信誓旦旦的号称亲眼见到潮衣折纸蝴蝶,买鱼线的。 这一通套话,绿筠钓了五个姑娘出来,都是平日里不起眼,看起来本分老实连话也不多说两句的。 一抬头,却见潮衣贸然闯进了屋子里来,脸色有些发白。 一向沉静的神色里带着急促慌张。 金小楼截断了绿筠的话头,冲潮衣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来:你放心,我会还你清白的。 潮衣一听这话,便知道金掌柜是误会了:掌柜的,我并不是为自己的事如此。 金小楼有些疑惑,看向她,片刻后才问:那你为何这样慌张? 潮衣顿了顿,开口闭口的,好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 金小楼更是生疑,这潮衣不是个遇事便慌乱的人,看她的模样像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 扬了扬眉,让绿筠看了下走廊外,又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这才压低了嗓音再次问道:潮衣,究竟出了什么事? 潮衣死死的瞪大着眼睛,嘴唇一开一合挤出来五个字:太子薨逝了。 什么?金小楼惊得站了起来。 太子赵桀,金小楼曾亲眼见到金香因他而死,那鲜红刺目的血流淌得如同湍急的河流一般。 谁知此刻,他竟然也死了 那可是大周未来的王,是高琅拼死保护的亲哥哥。 金小楼跌坐在椅子上,抬头问潮衣:你怎么知道的? 潮衣答道:我今日去给纪府小姐送梨花酪,纪府里正张灯结彩,说是后日便是小姐出嫁之日,好不热闹。 我跟着下人来到纪小姐闺房内,刚将梨花酪送上桌,转身出去时,便见到了温箩公主。 温箩公主是当今皇后的独女,亦是太子与七皇子的亲meimei。 当今皇上子嗣不多,公主更是只有两个。 这最小的温箩便极得皇帝喜爱。 温箩与纪聆韵同岁,两人关系要好,皇帝便赏了温箩出宫令,准许她时常出宫玩耍。 无论是纪聆韵进宫,还是温箩进纪府都已是见怪不怪的常事。 只是潮衣这种身份的人,头一回见公主,在纪聆韵房门口被公主的气势一摄,打翻了食盒,食盒里搁了镇甜水的冰块,当时冰块已大半化了水,泼湿了潮衣的衣衫。 下边的侍女见潮衣的模样,遂领了她去旁边屋子外的暖阁内换衣。 哪晓得,这紧挨着的阁子正对着纪小姐屋后的窗户,潮衣站在屋子里将隔壁纪聆韵与公主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公主虽带着哭腔,可说得分明,太子是今日一早薨逝的。潮衣冲金小楼到。 金小楼忙问:可说了是为什么? 太子正值壮年,怎么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薨逝。 潮衣摇头:我不敢再多听,连衣服也顾不得换,忙出了纪府。 一时间,屋子里无一人说话。 好半天,金小楼才又道:既然如此,绿筠,你快去告知夏姑,管束住坊子里的姑娘,令她们后边几日不能出琳琅坊一步,就说,就说是我有新东西要教授她们。 她又冲潮衣道:太子薨逝的事你别再对第三个人说起。 两人皆是点了头。 金小楼接着道:接下来,潮衣,便要先委屈你了。 潮衣虽不明就里,可她向来便不怕什么委屈,只要相信金掌柜听她的话就是。 当下,金小楼给绿筠交代了一番,绿筠便领着潮衣出了屋子。 丝蕊一行人一直等候在潮衣的屋里,此刻见人回来,惜语二话不说便带着两个姑娘一左一右的扭住了潮衣的胳膊:绿筠姑娘,这梨花酪也送完了,你对潮衣的处置是不是也该有个结果了? 对呀,姑娘,刚刚你又来问了我们一遭,我们都说得很清楚了,好几个人亲眼瞧着潮衣做的这些事,这可是板上钉钉的,怎么也得重罚才是!有人不待绿筠发话忙附和起来。 丝蕊轻轻一笑:即便绿筠姑娘与潮衣交好,也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小,这可关系到我们整个琳琅坊的风气,若是天天和这般腌臜的小人在一起,只怕姐妹们都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