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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事说来也怪。赤霄忍不住,脱口到,按说椒兰殿大火只是毁了那风华一时的宫殿,皇后娘娘,当年的高贵妃高氏,安然无恙的救了出来,七殿下怎么会受惊吓至此,简直匪夷所思。 男人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好半天,才又开口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我要的是以后。太子已经不成器了,若没有意外,朝堂内外定会推立我,也不枉我这么多年,征战在外博下的好名声。 那是自然!赤霄赶紧到,殿下文韬武略智勇双全,为咱们大周立下的功劳,那是人人皆看在眼里的。 怕的就是意外。 男人凝了凝眸,为了这个老七,自己去年已下过一次药,本以为老七会睡了那青楼女子,惹得父皇厌弃,不论他傻病能否得治,也碍不着自己了。 哪晓得,竟叫他逃脱了,失踪一夜,归来一问三不知。 过得一年,又在钟太傅的进说下,将老七归隐田园,做个闲人。 自己又岂能放虎归山?趁着南夷来犯,借故旧疾复发,膝痛不已。自己这病是战场上留下来的,父皇自然体恤,没让他带兵出征,反而留在宫中休养。 关闭了宫门化名走千里,一路来这信宁,安了眼线在老七身边,看看他究竟是人是鬼,又让江嫔撺掇了太子前来寻药。 只求借这乌黎江一战,将三七两个皇子一举击溃。 大周的天下,便唾手可得。 到时候,谁还在意得了自己生母的出身? 将那村妇好好招待着,不管老七真傻还是假傻,我们将耳目按在了他的身上,便不怕他能翻出浪来。男人扬声。 是。赤霄应到。 这回,老天爷也在帮着自己,送了个黄桂枝来。 那女人看着不起眼,却干系重大。 金小楼在衙门里不过关了一日,第二天吃过了午饭,衙役便开了门,令屋中的三人出去。 况如月和绿筠两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只道是查明了真相,还了自己清白,差点喜极而泣。 那衙役见状,忙开口道:并没有消了你们的嫌疑,只是有人为你们做了担保,年主薄发话可以暂时的放了你们,不过须得随时听候传唤。 是谁这么大的面子况如月喃喃,话刚出声又闭了嘴。 能出去总是好的,三人跟着衙役便往外走。 待到衙门门口,金小楼一眼便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等在外边。 那男子金小楼认识,正是长安。 见三人出来,长安拱了拱手,绿筠忙回了一礼。 金小楼开口便道:你竟如此大的能耐。 说罢,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上回桂枝被关,也是你赎她出来的? 长安忙道:我也是借了贵人的光,这才能帮点小忙。不过,桂枝姑娘的事我并不清楚。 金小楼略一皱眉,随即平复了神色:无论怎样,谢谢你了。 不过,提到桂枝,金小楼左右望了望,没有看到桂枝的影子,倒是见到不远处的旗杆下的石台上坐着一个人,似乎是周书礼。 山记被封了,信宁城里又没有别的熟识,昨日一整晚,桂枝可去了哪里。 不说桂枝,眼下自己又能去哪里呢? 小楼姑娘,若你们没有去处,我在酒楼里给三位定了三间上房,你们自可去住。长安倒是体贴稳妥。 不过金小楼连忙拒绝了: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们非亲非故,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 是呀,再说了,我们并非无处可去。况如月走上前来,我家便在鹿儿巷,虽有些偏,离这里倒也不远,你们若是不嫌弃,这段时日,可以住到我家里去。 那真是麻烦你了,如月姐。金小楼并没有客气,当下便又躬身谢过了长安,拉起况如月和绿筠便走。 走到旗杆下去,拍了拍周书礼的肩:你等了多久了? 周书礼摆了摆手:不久不久,我今日一早才从村子里上来,一到山记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赶紧便来衙门门口了。 他说着向后望了望,看了眼况如月,又看了眼绿筠,问道:桂枝呢? 金小楼咬牙,看来桂枝也没和周书礼碰着面。 绿筠,你去响水街上的酒家客栈挨个问问,桂枝抱着麟儿,定然要找个安身之处。金小楼想了想,我们出来得匆忙,连银钱也没带,不过桂枝有根钗子,她会拿了那钗子去换,你只需要问有没有一个抱着孩子拿钗子来换屋子住女人便是。 金小楼又道:我们在鹿儿巷等你,找得到找不到太阳落山前,都得回来。 好。绿筠应下,忙跑开了。 周书礼自是一定要去找人的,一刻也闲不住,金小楼也让他去了。 只剩得金小楼与况如月两人。 金小楼心头担心桂枝和麟儿,却也知道当下不能慌乱。 既然有人去找了那便让自己放下心来,当前紧要的事,是得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然别说这山记再也开不起来,只怕等着自己的,是杀头的罪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