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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营帐不远的地方便赵义褚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两个孩子拌嘴的声音,有一个他听不出来是谁但是另一个声音,虽然离家一年有余他还是清楚的记得。 那个声音是属于自己儿子的,赵义褚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走去,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一直以自己的父亲为傲,他不敢让儿子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萧牧听到后面没了动静转身道:“义褚兄怎么不走了?”赵义褚张了张嘴有些艰涩道:“萧兄能否先带我去洗漱一番?我保证不会逃跑。” 萧牧看着赵义褚的样子,了然的点点头,同是父亲他也明白一个父亲在自己儿子的心中意味着什么,如果现在他处在赵义褚的处境也是不愿意旗儿和泽儿看到他那副落魄的样子。 驻地的澡房中,萧牧让人解开了赵义褚的手镣和脚铐,赵义褚往浴桶边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那天说的话还算数吗?若是我归顺朝廷,便向皇上谏言免我不死?” 萧牧点头道:“当然算数,这件事情我已经向太子殿下提过了,他也答应了,你放心。” “多谢。”皇帝重病,作为当初安王心腹的赵义褚知道现在的太子意味着什么,“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赵义褚在里面洗澡,萧牧便让人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和将军专属的盔甲让人送进去了,赵义褚洗好澡之后穿上萧牧准备好的衣服和盔甲,在心中感叹:萧牧果然会很会做人。 赵义褚在里面整理好自己之后便随着萧牧去了主营帐,他出来之后萧牧便没有再将手镣和脚铐给他戴上了。 站在营帐外,赵义褚深吸了几口气才伸出自己颤抖着的手掀开了帘子,里面的人看到有人进来便有齐齐的将目光投向门口,帐中除了萧良、萧云旗和什么都不懂的萧云泽之外的众将军看到赵义褚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疑惑。 赵元笙看到进来的人穿着盔甲威风凛凛,俨然就是自己记忆中父亲的样子,他叫了一声:“爹!”便冲上去扑在赵义褚的怀中大哭仿佛要把自己一路上所受的辛苦和委屈全部都哭出来。 赵义褚听到他叫的那一声‘爹’便也红了眼眶,过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赵元笙的肩膀道:“傻孩子,这么多人看着呢,可不许像在家里似的哭鼻子。” 赵元笙在赵义褚怀里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道:“爹,我可找着你了,你什么时候能跟我回家?祖母想你想得都病了。” 赵元笙的话让赵义褚觉得越发愧疚,他为了还清自己欠安王的一条命亏欠家人太多了:“你放心,现在这里的仗已经打完了,带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毕咱们便跟着大军一块儿回去,你且在这里住着,到时候便跟着爹一块儿回家。” 营帐中的人虽然都不太了解这是怎么回事但是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揭赵义褚的短,赵元笙点点头道:“嗯,我在这儿等着您,待祖母见到了您她的病肯定就能好了。” 萧牧上前道:“义褚兄,你们父子刚刚重逢,想必也有许多话要说,而且这孩子一路上肯定没能休息好,你先带他去休息吧。” “多谢萧兄体谅。”萧牧刚才已经吩咐好自己身边的护卫赵义褚父子居住的地方,此时便让他带着他们去了那帐子中。 待他们走后众人才纷纷提出心中的疑问,结果萧牧只道:“这是太子的意思。”便不再多解释了。 萧云旗道:“爹,军中的帐子都是有数的,您将元笙他们安排在哪儿了?” 萧牧道:“哦,差点儿忘了告诉你,我将你的帐子腾了出来让给他们了。” 萧云旗一头黑线:“爹,您这是实力坑儿子呢?” “啧,你别这么小气嘛,反正你过不了几天便要去陵县接你娘他们了,跟我挤挤也没啥。” 萧云旗无奈道:“好吧,对了爹,不知你们有没有将放粮的章程拟好?” 萧牧疑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其实就是我今天从桐城出来时看到城中的情景十分荒凉,安王封地的百姓也不知还有多少存粮,如今离第一季粮食成熟还有许久,这青黄不接的若是能早些放粮也挺好的。” 萧牧道:“你说的也对,章程是已经拟好了,原本是要等朝廷派来的钦差来接手之后才能开始放,不过也不知道百姓还能撑多久。” 萧牧看向坐在上首的萧良,“爹,要不咱们便先放一部分吧,至少让百姓能不至于饿死。” 萧良想了想道:“嗯,也行,放完了这一波粮食朝廷的钦差正好到这里接手继续放,这件事你明天便去办吧。” “是。” 当天晚上,赵义褚去了萧牧的营帐中,萧牧看到他到访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义褚兄怎么不在帐中休息?” “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放在心里,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若是不说出来我心中难安。” “哦?什么事情?”赵义褚看了看帐中的萧云旗和萧云泽,萧牧便让他们俩先去他们祖父那里挤一挤。 萧云旗暗道倒霉,累了一天都这么晚了,连个安稳觉都不能睡,不过他也没办法只好认命的带着萧云泽去打扰祖父他老人家了。 听到萧云旗和萧云泽的笑闹声远离之后萧牧给赵义褚倒了杯水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义褚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赵义褚开口道:“安王府中安王住的那个院子的地砖有两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