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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骞一把抓起桌上的病历本想扔到骆凛泽一本正经的脸上,“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跟阎王爷手里抢人,如果你说这是伤天害理,那就是吧?” “不是你的工作,是你的私人生活。”骆凛泽和张骞相识是在他三年前受重伤时,张骞专业能力和素养绝对值得信赖。 “忙得已经没有私人生活了好吗?”张骞两手一摊,不耐烦的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别婆婆mama的,没事就赶紧走,等我三天后给你打电话。” “好吧。”白玙看了眼主人,爽快道:“你被诅咒了,因为你这人心地不错,工作又是救人的,所以只是夜不安枕做做噩梦什么的,没有横死街上。” “咳咳——,”张骞正拿起杯子喝水,当场水喷了出来,还呛到了气管里,咳得脸红脖子粗,终于缓过气来,指着煞有介事的两人,不可思议道:“说什么呢?” 骆凛泽和白玙望着他沉默。 “你们是在跟我开玩笑,故意耍我吧?”张骞被两人认真的表情镇住了,小心翼翼问道,白玙不了解,但骆凛泽绝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只是诅咒?这不是宫斗电视剧里才有的词吗? 骆凛泽表示他没有时间开玩笑。 “我的黑眼圈跟诅咒有关?”张骞看在骆凛泽的面子上,觉得可以多问两句,虽然他心里仍是半信半疑。 白玙拿出一个折叠精致的符箓,放到张骞面前,“这种诅咒需要用东西做媒介,你拿着这个回家把你屋里的东西试一下,如果发现了什么,它会有感应,你把找到的东西毁了,然后和它一起烧了或埋了。” “然后我就没事,就能睡得着了?”张骞好奇捏着叠成三角形的符箓,透过纸背能隐约看到上面用红笔画着的弯曲线条。 “差不多可以。”白玙道。 “好吧,”张骞耸肩对骆凛泽道:“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还深信不疑的样子,既然你说出来了就是一片好意,我回去会试的。” 从办公室出来,从走廊穿过正要离开医院,迎面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戴着压得低低的帽子和盖了大半个脸的口罩,还把衣领竖了起来,像是不想让人看到。 “先生,我们回家吗?”白玙拉着主人的手道。 “嗯,你还想去哪儿?”骆凛泽放缓脚步,不让白玙走得太急。 “我想刘婶做的饭。”白玙眯眼笑道。 两人说笑着往门口走,走廊里很安静,说话的声音不经意落入了走过的人耳朵里,让他身体一僵,转身吼道:“站住!”然后不顾身边人的阻拦,快步走到骆凛泽面前,布满血丝的眼里闪着怒火道:“我让你们站住,他妈的没听到是吧?” 骆凛泽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来人,略显凌厉的视线像是能透过口罩直看到人隐藏最深的心思,他礼貌道:“有事吗?左先生。” 左洵一把扯下口罩,露出下面消瘦憔悴的脸,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像是换了一个人,没有一点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当然有事,事大了。”他恶狠狠的道,盯着白玙的视线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一样,“你在老子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今天要是不给我说出来,信不信我弄死你?!” 骆凛泽把白玙拉到身后,挡住她新奇的眼神,以免更激怒了左洵,冷声道:“我不明白左先生是什么意思,那天你纵欲过度昏迷不醒,又等不到救护车,是小白救了你,让你现在能好好的站在面前说话,过后,你不思报答也就算了,毕竟忘恩负义的人很多,也不差你这一个,但是你现在威胁并诬陷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在左洵大吼出声时,已经惊动了这一层的人,纷纷走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刚好听到左洵恐吓一个看起来娇小瘦弱的姑娘,接着又听到骆凛泽说的话,顿时所有人脑子里闪过两个字——碰瓷,看左洵的视线也变了,年纪轻轻居然因为纵欲差点丧命,真是人不可貌相,太丢人了,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 “骆凛泽你他妈胡说什么?谁纵欲过度了?我那是泡温泉过度才昏迷的,你少信口雌黄!”左洵气血上涌,满脸通红狂怒道。 “那你现在来医院是干什么?当时把你救醒时,小白就提醒你要禁欲两年,按你当时的情况看,很有可能刺激太过,暂时会有心无力,你当场骂她是庸医。刚刚又抓着她不放,说她在你身上动了手脚,左少爷,麻烦你解释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对你做了什么手脚?” “你!我——”左洵恨得咬牙切齿,想一拳打过去让骆凛泽闭嘴,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是对手,而且白玙当时只用嘲讽的语气说他禁欲两年,什么时候说过后面两句了,他指着骆凛泽身后抓着衣服只露出一双看热闹眼神的白玙,本来就没熄灭的火气又添了一把柴,快要把整个人烧着了,一字一顿道:“她没有说那些话!” 他当时是不屑白玙,但当他被送到医院后,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医生私下里告诉他,幸亏他被人救治得当,要不然等到救护车到时,怕已经错过最佳时间了。如果白玙提醒过他暂时有心无力是因为刺激太过,他就算当时不信,过后也不至于觉得天塌地陷了一样,这一个月左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不敢告诉家人,只能一个人煎熬,父母如果知道他在外面胡混把自己弄得不举了,左家有可能就此断了根,绝对会把他赶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