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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抱怨,怪我不肯诉情,对你说一句喜欢,其实我只是害羞,你以后要是不那么逗我,或许我会更坦诚一些。我现在说喜欢你,没有你不行,想和你共度余生,只有你,不知你能不能听到?” “你要跟老大夫走了,我没办法跟随照顾,干脆去为你收集荷花初蕊……”谢庭月面有微笑,声音低柔,不知不觉间,有晶莹泪珠滚落,“等我回来,努力把你养的胖一点,好不好?” 他微微俯身,在楚暮唇角印下一个吻:“我走了,你乖乖等我,不许随便撩人。纵是梦里,也不许跟小妖精调笑,知不知道?” 谢庭月这一走,就是小半年。 圣旨很快颁下,公布赤满狼子野心,当初布局,今次反意,前后种种全部说了一遍,并认回楚暮身份,入皇家玉牒,记入宗室,赐新宅邸。 百姓门热闹非常,街头巷尾都在传这些奇闻,楚家当然也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楚暮之前作为嫡长子身份,楚家没有太过亏待他,却也没有太多重视,所有人都一副‘反正他早晚要死’的敷衍,并未真心关怀过什么。这对自家血脉来说,当然没关系,不过分,但问题是楚暮并非楚家血脉,人家是皇家的人,这不就是亏待了? 老太太当机立断,让二房太太孙氏‘急病’死了。 看来看去,只她和楚暮最不对付,弄死了正好不用别人动手。而且当初那些印子钱,宫里太监,没准和礼王都能沾上边,早点断开干系早点清静。 楚家大夫人苏氏整天自怜自艾,以泪洗面,叹自己命苦。 她的确命苦,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儿子还被人换了,中毒在身,英年早逝。可自己的日子只能自己过,她自己不愿意朝前看,别人有什么办法? 你是可怜,哭一回两回,别人跟着叹一声,安慰两句,一回两回便罢,久了也就烦了,你再哭,谁还会管? 别人不可怜,苏氏就更觉得自己可怜,眼睛都快要哭坏了。 她恨世事无常,为什么偏她倒霉,恨给她带来悲剧生活的所人,包括亲子。本以为儿子在宫里,日子至少过的好,可惜儿子还是死了…… 噩耗传到耳边的那一瞬间,她怔忡良久,这一次,哭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厉害。 她恍惚觉得自己错了。 她恨很多东西,恨很多人,可也想念。她也想世上有个真心牵挂的人, 可最终,她连亲子的面都没见过。她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付出过关心和爱护,包括她自己…… 楚家大公子,也就是久居皇宫的‘大皇子’丧礼过后,苏氏就削发进了庙,不知是她自己想的,还是别人逼近,从此以后,再无消息传出,不知生死。 楚家这些事,楚暮病还没好,自然没有什么表态,皇家大气,楚文帝太子顾着逝去之人面子,不方便说什么,只是楚家这作派……十分引人诟病。他们想要仗势前行,怕是不可能了。 随着陇青临的死,陇家落败,分崩离析。 听说他们还拿陶公名声生事,以杭老夫人为首的商行大佬十分气愤,下手相当不留情面,陇家产业,包括为其打理一切钱财的走狗穆家,所有东西迅速被吞并瓜分,丢的干干净净,而且没有人,为他们说一句话,说句可怜,甚至还会亲自上前踩上两脚。 谢茹疯了。 往日娇娇美美的小姑娘,现在连乞丐都不如,衣服不会穿好,头发永远是乱的,随时随地都在街上疯,到处找孩子,抱着团草都连声叫儿子,眼神偏执又疯狂:“娘的好孩子,娘给你抢东西,好东西都给你抢来,你想要什么,告诉娘……娘去杀了他们,抢给你!” 她一个女人,脑子不清楚,当然杀不了人,只能丢人。 这么丢人,谢家也不管,全当不是自己家出去的。大概是怕谢庭月报复,谢良备下了死令,任何人都不可以管谢茹。 林氏这个做母亲的,回回见了谢茹也躲,好像以往母女情深的日子都不存在似的。 没人看到,她就帕子遮面,离谢茹有多远躲多远,被人看到了,就各种假哭,哭诉自己的不得已……娘也没法子,还有你哥哥要照顾呢! 她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一天,谢庭月那小贱种竟然是陶公后人,可形势不由人,日子非要按着她低头,她能怎么办?当然是好好的低,只要能沾上点光,让谢庭日有出息,她伏低做小又如何? 又不是没做过! 她心里算盘打得好,谢庭月和楚暮不在,没法治她,有别人在啊,谢庭月现在可不是没娘的孩子,由的人随便欺负打主意了。 都不用皇家插手,以杭老夫人牵头,大佬们就动了。 林氏此人太可恶,再加上谢良备,让他们死太便宜了,叫他们生不如死,以后到老都跪着过日子多好! 于是,谢庭日娶到媳妇了,还是个年纪略大,脾气很凶的女人。 这媳妇不是个省油的灯,一进家门就闹,谢庭日天天挨打,林氏被抓花了脸,谢良备和小老婆床上战事酣时被掀掉被窝——还不只一回,吓的有心理阴影,那处都萎了,等闲站不起来,雄风不在。 这媳妇很聪明。 她身体有疾,生不出孩子,早早给自己计划好一条好出路,就是长嫂如母! 这个家里,她谁都不爱,谁都不在意,公公婆婆随便收拾,丈夫更是按顿打,独独偏爱谢庭星一个。她就想,好好撑着家,管好那几只狗,别成天乱吠给弟弟添麻烦,以后好好给谢庭星娶妻生子,还能没她一口饭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