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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物件是什么东西?而今放在谁的身上?事先标出的价格是多少? 所有游戏参与者都可以满场观察满场找,但猜测价格只有三次机会,初始难度已经拔得很高。 现场很大,人们注意力焦点却很难转移, 如果有人拔得头筹,不可能瞒得过这些视线, 一定会被群起而攻之,你卖不卖, 卖多少, 我们可以出价更高! 怎么拿到这东西是个问题,怎么安全持有走到最后,仍然是个问题。 太子的话很鼓舞人心, 让人热血沸腾,赤满使团的挑衅也直白张狂, 足以激发更多斗志。 谢庭月感觉应该有很多人想法和他一致。 一回头,果然, 悲伤的是一双双炽热的眼。 大家都很有干劲! 太子似乎对这个效果很满意, 并没计较赤满使团的放话,低声和身边官员说话。 这位官员还是个熟人。 陇青临! 穿上官服,青靴穿起, 腰带扎起,头冠束起, 陇青临看起来越发优雅沉稳, 颇有些官威。 他微微俯身, 面带微笑,和太子小声说着话,二人看上去没有很多距离感,气氛很是亲近。 这陇青临……好像很受太子信任? 掌心一重,是楚暮捏了捏。 这是担心了。 谢庭月冲楚暮微微一笑:“我没事,只是在思考那物件是什么,在谁身上。” 把心内对陇青临的疑问放到一边,他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应该不是在场的游戏参与者,行商之人。 这开启游戏的第一人非常重要,如果随机选择一个商者,他肯定不会轻易卖。牵头互市的机会何等重要,带来的财富根本无法计数,太难有人出价超过个利益所得,到不了预期程度,肯定是自己想办法留下的好。他藏着掖着,别人不知道,不会出高价,别人越不出高价,他越想藏着掖着,这是一个死循环。至于游戏的规则……也不是找不到空子钻。 不是商者,就是官员了。 楚暮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视线划过现场:“这里凑热闹的官员不少啊。” 谢庭月点点头,神情很有些严肃。 这么多人,怎么找? 是大安官员,还是使团那边? 之前听到消息,路离说会到场参加,可视线转了一圈,怎么都找不到人,连个自己人都没有,靠谱的提示就更没有了。 谢庭月视线缓缓划过现场每一个人。赤满使团的人不少,大多面无表情,小部分露出□□裸的挑衅,看不出太多信息,大安官员这边就更谨慎了,没谁表现特殊。现场称得上活跃的大约只有陇青临了,他一直在跟太子小声说话,眼下不知说了什么,把太子逗笑了。 “这么多人……着实难办,看不出太多东西。” 楚暮却似因这句话点拨了什么,笑容缓缓,话音极有深意:“所以问题,就在人太多上。” 谢庭月顿了下,眼睛突然放光! 没错,问题就在人太多上! 游戏虽设置了难题,却不会无解,使团愿意,太子也不会同意,所以这解未必难找,只是太容易被一叶障目。 这个人,一定不难找! 不难找,就是在人群中很出挑,要么是相貌气质,要么是身份地位,要么是不一样的地方……总之,必定显眼。 而全场之人,除去游戏参与者,不能随便动的护卫,主导游戏的太子和使团首领吴奎,相貌气质最特殊的,当属陇青临。此人皮相尚可,很能骗一骗人。 但他离太子太近,看表现似乎是太子心腹——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这样的身份,该当避嫌。 至于赤满使团的人——相貌气质就不能用出挑形容了,只能说出奇,每个人都身材高大,长的不甚精致,只能说有特点。但太子的人都避嫌了,他们难道不避?双方要公平,谁都不能偏袒么。 挑这些出去,剩下的人大多平庸,相貌不甚吸引人。 “不是相貌气质,就是身份地位了……” 谢庭月和楚暮几乎同时看向场中第一排右手次席的人。 礼王! 礼王是个闲散王爷,看起来没什么权势,也少于心计,实则地位足够,没人敢不给面子。 谢庭月看了一会儿,眼梢眯眯,轻笑出声:“王爷今天好像特别稳啊。” 楚暮听懂了他话中之意,也笑了:“何止是稳,是太稳了。” 二人和礼王接触并不多,只在青县有寥寥几次见面,得到的信息量并不多,只能看出这位王爷是个直肠子,什么都写在脸上,哪一天脸上故意不写东西……就是问题了。 谢庭月:“王爷好像很渴。” 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喝了两盏茶了。 楚暮笑意更深:“有些人紧张时,会忍不住想喝水。” 谢庭月:“看来我们找到了。” 礼王该是被委以重任,担心自己这边的人找不过来,心里很是着急,偏偏着急又不能明说,只能矜持沉稳,保有皇室风范,不能随便漏题,不能丢脸。 “我们能想到,别人也能看出来。”楚暮拉了拉谢庭月的手,提醒他看一个方向。 穆家和杭家的人已经动了,正是冲着礼王的方向。 谢庭月想了想,并没有太着急:“人多眼杂,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出手,大约只为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