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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她就通过学习到的本事,和谢庭月开杠了。 二人不在一个家里,后宅手段用不上, 陇家是高门,楚家也不差,仗势硬打不可取, 谢茹又颇有几分自信, 打人就要打脸,对付谢庭月,当然就要在对方最有信心的地方——生意场! 陇家钱财掌握在手,皇商穆家老师在侧,谢茹信心十足, 下手大开大合,狠狠插入了市场。 谢庭月做布料生意,她也做, 谢庭月有蓝盈布, 她一时无法超越, 可市场上贵的布料又不是只有一种!那蓝盈布本来产量就不高,多少人渴着呢,她趁机强力推出其它质高布料,配以合适的款式和花样,只要方式方法合理恰当,不怕人们不消费! 谢茹颇有几分小聪明,又是女子,心思敏锐,对衣服搭配很有些自己的见解,再加不差钱,前期疯狂投入,很快就有了一番繁荣景象…… 谢庭月当然注意到了。 他看着谢茹迈的每一步。这姑娘果断坚决,目光也狠辣,成长的非常快,但生意场不同其它,不是钱够胆子大眼光好就能赢得一切,谢茹还是太青涩了些。 可每每犯错,她总能及时扳过来,规避损失。 很明显,背后有高人指点。 谢庭月没急着还击,直到被戚文海带着,撞到谢茹巡铺子,身边带着一个中年男人。 戚文海指那个中年男人,告诉他,这是穆家的人。 皇商穆家。 谢庭月前后一想,明白了。陇青复的舅舅是穆家家主,两家是姻亲,关系紧密。 去年梅宴过后,他和戚文海一起大张旗鼓吞并禾元奇产业,想要钓出禾元奇背后之人,可这人藏得很深。他一度认为是穆家,禾元奇自己酒肆的密道都能随便被陇青复知道,二人关系肯定不一般,而穆家是陇青复外家,禾元奇巴上的又是穆家这条金大腿,还成功被收成干儿子……要说没事,谁信? 当时穆家的确也插手了,可发现事不可为,就立刻停住不管了,随便怎么样。 谢庭月的注意力被领到另一边,也是个大商,但对方也没参与多久就退了…… 现在想想,怕是有人在故意搅浑水。 穆家这样的手段,真的想要,或者真的不想要,都断不会犹犹豫豫,虎头蛇尾,所有举动必有深意。 谢庭月怎么想都觉得,陇家的态度很暧昧,穆家所有,或许就是受了什么指挥…… 而禾元奇身上有很多疑点和根苗组织有关,去年之事卷进去最多的是陇青复,陇青复因为病重被关,线索完全断了,整个陇家看起来都很干净。 也只是看起来。 谢庭月微微眯眼,卷起了袖子。 这次没有其他负累,也没什么迫在眉睫,特别值得担心的事,就和这位便宜meimei好好玩玩! 谢庭月没有一上来就强势,相反,他做出慌张样子,时不时露出弱相,让谢茹轻敌,以为他不行。对方轻敌之心一起,计划就会出现疏漏,有疏漏就会有破绽,他才会看得更清楚。 谢茹心思深,一回只专心致志勤勤恳恳做一件事,完成一个目标,怎能显出她本事不一般?必要一石二鸟,一石多鸟方才甘心! 她用了阎宏。 此人坏她名声,差点乱了大计,顺便报个仇很是应该! 阎宏本人没什么出身背景,族里再大也是做小生意的,声势能到如今,除去一二脑子本事,靠的什么?当然是后台。那些扔出去给高官做妾的姐妹还是小事,他不走官场,靠不了多少,他走商道,靠的当然得是这一边。他的妻子姓杭,是江南杭家庶女。江南杭家,那是巨贾,历经几朝攒下来的家业,富可敌几个国,不争皇商,只是人家不需要! 杭家嫁出去的只是一个庶女,未必会在意阎宏这个女婿,可别人打脸,就是两回事了。 谢茹将青县染草一事来龙去脉打听清楚,就渲染的天花乱坠,放出去给杭家听了。 主旨:阎宏被谢庭月坑了,是打杭家的脸,要是不好好收拾一顿,杭家面子往哪搁? 为此,她还忍着恶心,适当帮阎宏洗了洗白。 反正她现在不是一般人了,阎宏这条命在她手边也就是随便想拿的事,用完了再说。 这个招数有些在意料之外,谢庭月略佩服谢茹的宽宏,换他做,绝对不会让恶心过自己的人好过。可是杭家…… 他突然想起,去年用禾元奇的产业钓鱼,钓出来的不就是一个杭字? 杭家钱庄……是这个杭家么? 如若是有人故意而为,陇青复一个性格变态的傻子,不可能指挥生意场,只有穆家……或者真正站在穆家最核心的人。 陇青临——是你么? 去年那件事,杭家不愧是经商巨贾,嗅觉敏锐,只是露了个头就走了,并没上钩,大约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刀,再者禾元奇的产业在别人眼里是块肥rou,在杭家就是鸡肋,可有可无了。 这一回么…… 谢庭月唇角微扬,莞尔一笑。 谢茹固然聪明,肚子里九曲十八弯,知道蛇打哪里是七寸,心戳到哪里会疼,可惜她秉持的总是自己的观念,万事利为先,万事名为上,丝毫不知道这世间有另外一种人。 无关身份地位,做哪一行,永远身正如松,眉目清明,纵为商者,仍是道义为先,至诚至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