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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小子年纪不大口气挺大,”匪首扫了眼谢庭月下半身,话音嘲讽,“毛长齐了没有?” 谢庭月十分谦虚:“应该是不如阁下,脸上也这么多。” 匪首:…… 他这是被骂回来了? 拿脸上的毛跟下面的毛比?恶不恶心? “小子你——” 眼看着匪首手中刀尖就要抵上来,谢庭月话音很快:“这事就是简单嘛,根本不用动刀动枪拼命流血这么夸张,跟着萧云峰干就有钱赚了啊!” “他?”匪首听到这话直接气笑了,腰臂颤动,刀尖指不准干脆也不指了,“他能干什么?在这小山村里称王称霸,出去怂得像狗” 谢庭月:“我看阁下是条好汉,雄壮威武,行内一定颇有心得,这从黑道转白,怕是不容易?” 匪首当即冷笑:“何止不容易!别说融入外头,光是应付仇人就难办,家里上上下下多少张嘴等着吃饭,没别的手艺,转行干什么,喝西北风么?蠢不蠢!” 一边说着话,他还一边极为嘲讽的看了萧云峰一眼:“所以老子才不跟某些人似的,去受这个罪!” 谢庭月:“可是萧云峰成功了。” 匪首一顿。 谢庭月继续:“他不但做到了,还做的很好,短短时间内让宗族小有积余,不算每家都富裕,吃穿却不再是问题,不止这些,族人凝聚力还很好,很听家主的话,就像——去腐生肌,大家接受新的生活,创造财富,更加充满生机,骨子里的传承却没落下。” “在你们眼里也许只是小富即安,缺乏斗志,在我看来,非常佩服。” 匪首眉头皱的死紧。 他从来没小看过萧云峰的能力,否则为什么不找别人,只跟他杠?难道就因为祖宗是过命的兄弟?他又不蠢。萧云峰确实厉害,就是轴的很,认定的路就会一条道走到黑,如果愿意搞盐,定会瞬息富贵,哪像他们兄弟似的,混到没饭吃? “他能做到,为什么你们不能?”谢庭月声音悠长,“真是承袭祖先遗志,还是根本不敢,不想,知道自己做不到?” 匪首带头,五人一起恶狠狠的看向谢庭月。 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你这样是要挨揍的知道么! 谢庭月仍然在继续:“没自信也没关系啊,我瞧着萧家主是个大气的,只要你们不再跟他对着干,他定会不计前嫌,拉你们一把。” 说到这里,他还看了萧云峰一眼。 萧云峰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嗯。” 匪首五人没动。 谢庭月心里缓缓松了口气。 世人慕强,恶匪犹甚,不动,就是好现象。 “你看,这才几年,萧家主就能做出如此成就,将来定不可限量,”谢庭月十分有技巧的吹牛,“几位怕是还不知道?京城最近有种布叫蓝盈布,势头极大,一匹可以拍出千两银的价,可谓有价无市,而这蓝盈布的铺货生意,萧家主抢到了。” 蓝盈布是他的,当然他怎么说怎么是,不存在任何困难。 恶匪之一直接吞了口口水:“一匹布卖出千两银,真的假的?比盐都贵了!” 回答他的是老大蒲扇大的巴掌:“你知道个屁!山旮旯里的就是没见识,那布听说京城卖疯了,公主都在用呢!” 谢庭月有些意外:“阁下知道?” 匪首略得意:“老子能同这些小喽啰一样?” 谢庭月:“那你当知这生意利润如何了。” “若真有,利润自然大,可问题是——”匪首粗胖手指指向萧云峰,“他能拿下?” 他才不信! “可是不巧了,萧家主还真拿下了,”谢庭月微笑着,伸手漏出一样东西,“方才情急,萧家主出去前把这东西给了夫人,夫人见势不对,又偷偷塞给了我,正是蓝盈布外托的印信,阁下可查看。” 那是一枚小印,手指头大小,方方正正,抬起一看,正是谢家铺子的特别标记。 而这个标记,在每匹蓝盈布的角落里都有。 匪首并没有特意关注这件事,只是当时一场拍卖会高|潮迭起,人人称颂,说书的都编成段子了,要点详细,他在外头逛听了一耳朵,这才知道。 对面小子手里这枚小印,他看不出真假,但这纹路,和说书先生说的一模一样,没半点差错! 要说是真的,他怀疑萧云峰有没有这么厉害,可要说假的,似乎更不可能,以萧云峰的性子,怎么可能和他撒这个谎,仓促间还能安排这么多? 想来想去,匪首已经偏向这是事实了。 谢庭月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当下又道:“但这买卖,萧家主正在犹豫要不要接下。几位也知道,如今蓝盈布赚头太大,虽是个正经买卖,盯着的人也太多,这从京城到青县,再到苏杭,路途遥远,险境丛生,镖局都不太敢接活,萧家主如今正愁胆气足能力强的帮手押货呢。” 这话指向性就太明显了,缺人?还是胆足能干架的护卫? 这活儿我们熟啊! 恶匪小队差点就叫出声了。 谢庭月这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萧云峰一边支着耳朵听,一边悄悄朝妻子靠近,到这时候,已经一个扬手,把杭清奚救了过来。 这一次非同寻常,和以往每一回都不一样,杭清奚没有非要和丈夫站在一起,当机立断转身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