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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离也是会说话,一句堵回去,既让挚友无话可说,还让挚友心里更爽。 这问题的答案谁最想听?是路离吗?不,是楚暮本人!他护夫人,是应该,不护才不是真爱,可他想听夫人亲口说喜欢么?他该死的想! 路离一点也不耽误时间,立刻就问谢庭月:“我们楚大少啊……人中君子,风度翩翩,优雅温润,谢二,你喜欢这样的人么?” 风度翩翩,优雅温润的人中君子,谁不喜欢? 而且对方已经预设好了答案,再加自己刚刚完美的掉链子助攻,给出否定的,这一关一定过不了,没人会信,路离还会车轱辘话往前纠缠,他你不胜烦恼。 谢庭月心一横,点了头:“喜欢的。” 路离眼梢跟狐狸似的:“喜欢谁?” 谢庭月闭了眼,认命:“楚暮人中君子,风度翩翩,优雅温润,我很喜欢。” 这一句话在路离口中没什么,被谢庭月说出来,楚暮一颗心瞬间像被泡在蜜水里,又甜又润,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夫人……说喜欢他。 所有人中,他是最清楚前后曲折的,知道路离误会着什么,知道谢庭月小心翼翼保护着什么,知道现阶段,谢庭月不可能全副身心交付于他,信赖于他,心悦于他。 但听到谢庭月亲口说出这句话,还是神魂震荡,胸膛跳动加速,恨不得立刻将秦平和路离打包扔出车,让他好好抱一抱他的夫人。 路离笑声长长:“喂,楚大少你听到没有?你夫人说喜欢你呢!” 长随秦平在一边憋笑的,都上气不接下气了,要不是他会武功,今天一准憋死在这,或者被主子们发现他在偷笑,乱棍打死。 “我夫人喜欢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对夫人的爱意,说出来才要吓死你。” 楚暮一边说着话,一边微微侧身,挡住了谢庭月大半个身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这样的夫人露于人前。 夫人的害羞,夫人的窘迫,夫人的踌躇不前,甚至夫人的被逼无奈,这所有风景,都应该是他一个人的。 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以前觉得,是风的错,是雪的错,将谢庭月送到他面前,让他心绪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满满都是对方,只要得到对方一点点回应,只要一点点,他就能满足,然后满怀勇气继续往前。 现在他发现错了。 他不满足,他贪得无厌,一句‘喜欢’远远不够,他想要更多,想听谢庭月说更多羞耻的话,想看谢庭月更多有趣的表情,甚至想做那些更羞耻的事…… 谢庭月很感激楚暮的动作,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失态。但‘我对夫人的爱意’……是怎么回事?还说出来吓死别人? 楚暮这是在配合他演戏么? 没有脸红,没有出汗,对方这句话说出来从容放松,全然不见一点紧张。 所以……是假的吧,是在演戏。 什么爱意,根本不存在的,就像平日里的开玩笑一样。 可…… 谢庭月抓住自己的手,掌心生疼。 可为什么,自己也已习惯的开玩笑,突然这么难受? “咦,那是谁?” 马车路过一段繁华街巷,车有些多,被迫停住,路离掀开车帘,远远看到一个人,觉得有些面善:“看起来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可搜索半天记忆,没有任何结果。 就是这个结果,让他有些意外,更加在意了。 楚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问题和路离相仿,垂眸想了片刻,倒是比路离更有方向:“长得和我岳父有些相像。” 刚刚气氛那么尴尬暧昧,谢庭月正愁怎么回旋,这种情况算是帮了大忙,立刻侧身过去:“我看看——” 结果一看不得了,还真是个熟人。 家中那位继母生的好儿子,上了族谱,改名谢庭日,取代了他的排行,他该要叫一声兄长的男人。 他的表情变化楚暮再熟悉不过,略一想想,也就明白了:“你兄长?” 谢庭月颌首:“他叫谢庭日。” 谢庭日长得和谢良备非常像,都是高大身材,方脸,粗眉,看起来很正气的样子,实则那里什么样,没人知道。 路离就懂了。他和楚暮都没有见过谢庭日,但都见过谢良备,会觉得他面善眼熟很正常。 “可他不是在书院读书么?为何出现在这里?还同一女子纠缠?” 路离的问题,谢庭月也不知道,摇了摇头,观察细看。 反正前面在错车,他们的马车也动不了。 街角巷子口,视野清楚明晰。 谢庭日挡着一个女子的路,不让她前行:“你可想好了,一定要跟着你那表哥?我可发誓,对你一心不改,定让你以后吃穿不愁,一辈子过好日子!” 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正当最好年华,如初蕊绽放,身材窈窕多姿,面容也桃李生姿,尤其一双笼烟眉生得极好,似蹙非蹙,似埋如许情深。 说话的样子也是娇娇怯怯,十分的惹人心怜:“还请谢公子莫要为难,妾虽身为女子,也知何谓节烈,既已许了表哥,自当甘苦与共,患难同担,万不敢奢望独自荣华……” “可他家太穷,你嫁过去跟着吃糠咽菜么!他所谓的功课我也考校过了,莫说科考选官,他连秀才都过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