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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两人干着架,后面两个人躲在墙后暗搓搓眉来眼去,气氛那叫一个……微妙。 干架的二人打了几圈,转回来发现糟糕,小盒子不见了! 本来只是发泄心火的假打,这回也成真的了。 “好啊你个黑印,果然是要黑吃黑,把老子的蓝盈草藏哪里去了,老实交出来!” “恶人先告状,我黑印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行啊钱六,想独吞药钱,弄个假盒子扔没影再倒打一耙是吧?我黑印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从来吃过这种亏!今日你把蓝盈草留下便罢,咱们还能好好说句话,若还要玩这些小把戏,死吧!” 二人动了真火,缠在一起死掐。 谢庭月是外行,也能看出来这俩货架掐的厉害,实则并不是什么高手,这打架都要上牙咬了……也就心黑手狠是真,脾气不掺假。 他考虑推着谢庭月离开。 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 可往哪个方向走呢?哪哪都太黑啊,看不清楚! “啊——你竟然带了刀子!” “在外面闯荡,不备点暗手怎么行?呵,死吧!啊——你——” “就你有刀子,当谁没有呢?” 接连两声惨叫传来,前方干架二人竟不知怎么的,互相捅了对方一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了。 两刀都正正好捅在要害。 谢庭月看的人都懵了,伸手揉了揉眼睛:“我没看错吧?” 楚暮颌首:“若你看到的是两个人都被对方捅死了,嗯,没错,我也看到了。” 谢庭月:…… 此时好像不脱口而出一句脏话都不应景。 这是什么运道! 他想过去看看两个人是不是死透,是不是还有抢救机会,被楚暮拉住了。 “别去了,脏。” 见谢庭月眉头蹙起,楚暮立刻补了一句:“伤在要害,没救了。” 谢庭月只好过去,给去世的二人搭了件衣服,蒙上眼,聊胜于无。 “我们不能呆在这里,得往前走。” 这一点二人想法一致。 未知密道,未知空间,突如其来的意外,现在远远不是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 “他们口中的买主,是不是就是禾元奇?”楚暮能想到这一点,谢庭月也可以,只是对于蓝盈草,他一点都不知道,“这蓝盈草到底有什么特别?” 楚暮也不能给他答案,声音轻若叹息:“谁知道呢?或许有谁等着它救命。” 偏偏这东西又那么少。 谢庭月对此持保留态度,但无论这个需要蓝盈草的人是谁,都与他们没关系,他们只是倒霉,每每都遇到:“现在想想,禾元奇死了也是好事,不然不定折腾出多少风浪。” 重生一回,谢庭月想痛快的活,随心的活,并不想卷进什么奇怪事件,命短无寿。 向老天偷来的时光,该要好好珍惜才是。 “这密道好长,”走了很久不见尽头,还时常拐出一个岔道口,颇为神秘,谢庭月蹙了眉,“越这样,我越觉得方向没错,沈三娘和戚萤飞一定被关在这里。” 楚暮握着谢庭月的手:“嗯。” 谢庭月低头看向他的手,视线询问。 之前两个人死了,四外没有动静,眼下境况并没有危险,为什么还要牵手? 楚暮唇角噙着浅笑:“我担心夫人害怕。” 谢庭月:…… 是你害怕吧! 不过楚暮这样的人,应该等闲不会和人直说‘我害怕’,这种‘示弱’大概是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谢庭月只好由着他,二人手牵手往前走。 斟酌四下环境状况,想起掉进暗室之时,楚暮没干别的,第一时间抱紧了他—— 谢庭月恍然大悟,难道楚暮怕黑? “等下。” “有动静。” 二人齐齐发声,齐齐手牵手贴到墙面,警惕的看着前方。 楚暮感觉轮椅硌到了什么东西,手往下摸,摸到一根木棍,捡起来给了谢庭月。 谢庭月接过来,掂了掂,好歹算个防身武器:“你呢?” 他说的很小声,楚暮回的也很小声:“我等夫人保护我呀。” 谢庭月能感觉到对方靠近,温热呼吸喷在自己耳侧,能听出对方话音里的暖暖笑意。 他耳根一红,手掌抵上楚暮胸膛,将人往后推——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好好说,离远点! 怕伤着楚暮,他力气用的比较小,视野又太暗,距离估计有误,结果根本没推动,就好像只是把手放在对方胸膛上一样。 相当的暧昧。 楚暮捉住那只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夫人心疼我,我知道的,不必发誓。” 软软的,温暖的略湿润的触感,让人心头发烫。 谢庭月:…… 谁要发誓了! 要不是时机不合适,他真的想和这流氓干架! 为什么有些君子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自说自话一点也不尴尬? “夫人。” 楚暮捏了捏他的手,提醒他动静近了。 谢庭月十指张开又握紧,结结实实握住木棍,集中精力盯着前方。 脚步声。 只有一个人。 走的略快,似乎很心急。 一个人,心急……就不会过度提防别的地方,只要他们保持安静,一定能偷袭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