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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卫,客厅里开放式厨房。这几年零零散散装修下来也花去了她一百五十多万。 不过一个人住着倒也刚刚好。 七个月没住人了,孔漫进门第一时间把窗户打开透气,随后通上水电。也没忙着收拾东西,从行李箱中摸出睡衣,到浴室洗了个澡。 回到卧室换了干净的被褥床单,躺上去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沉,梦里什么都有,搅得她睡不安宁。醒来时也才十一点左右,点了一个外卖,她放下手机,慢慢整理房间。 外卖来的时候,她手机也响了,孔漫边开门边接起电话。 “阿桃。” “漫漫姐,你回到北京了没?” 孔漫接过外卖小哥手里的袋子,等外卖小哥转身走人,她才进屋,脚一踢关上门。 她回:“那啥,下飞机的时候忘了跟你讲一声,我四点就到了,刚睡醒一觉。” “好嘛,安全到了就好。” “嗯。” “漫漫姐,我想你了……” 孔漫把外卖放茶几上,盘腿在地毯上坐下,笑着回:“我刚回来诶。” 阿桃不说话,过了会儿才开口:“但是有个人肯定比我更想你。” 孔漫拿筷子的手顿住,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 “害!不说这个,漫漫姐你吃饭了没啊?” “正要吃呢。” “吃的啥?外卖?” “嗯呐。” “唉~”阿桃无端叹气。 又说:“那你吃饭吧,有时间记得来云南看我噢!” 孔漫笑了笑:“好好好!” 挂了电话,孔漫拿起筷子吃饭,却感觉味道及其不合胃口,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但是肚子又“咕噜咕噜”直叫。 无奈,重新拿起筷子,硬吃了一半,实在吃不下去了才放下筷子。 ** 回北京的第二天,孔漫找出美容卡出门。 到了经常去的美容沙龙店里,老板娘一见她,惊奇得不得了。 “我滴个老天哦,你去非洲了?” 孔漫摸摸脸,疑问:“有这么黑?”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拉着她进包厢,在美容床上躺下,“黑了十倍了!” 孔漫躺好,“不然我也不会来。” 老板娘弄着水疗,笑了,“那感情好,就你这,得来个把月才能白回来。” 孔漫无所谓:“我有的是时间。” “复职了吗?” “下个月一号。” “唉,苦了你了,你们那经理就不是人!” 孔漫一笑,没回话,闭上眼睛等着。 做完美容出来已经是中午,她吃完饭回家。 下午的时候,她把她那辆大众开去前胡巷子里经常去的修车店里,维修一番。 巷子离她住的小区不是很远,车送过去后,她沿着街道慢悠悠回家。 前方有几个人围在一起,孔漫路过瞅了一眼,原本没打算围观的,只是当事人好像有点儿熟悉。她停下看了会儿,原来是车子抛锚了。 当事人是个白领,一头利落短发,唇红齿白,还穿着一身西装,正着急地打着电话。 半晌,她挂了电话,问周边人,“你们知道这附近哪有修车的吗?” 路人叽里呱啦,半句也听不完整。 孔漫插着兜问她:“需要帮你给修车行打电话吗?” 康迪看向声音来处,见到孔漫眼睛一亮,“Fanny,你有这附近的4S店电话?” 孔漫摇头,“只是很小众的修车行。” “那也没事,能修就行。” 孔漫看向她的宝马X,给前胡巷子修车行打去电话。 过了一会儿,修车行来人,把车拖走。 孔漫带着她去修车行,站在外边等她。康迪进去交涉,过了会儿出来。 两人走在前胡巷子里。巷子口老槐树下坐着个老人家,穿着老北京长衫大褂,拉着二胡,慢悠悠哼着戏曲儿,腔调抑扬顿挫,透着nongnong地悠久北京味儿。 康迪听了一耳朵,笑着说,“这地儿挺好,还能听曲儿。” 孔漫懒洋洋笑了:“赶明儿过来听听,这帮手艺人白天成群坐一起。弹琵琶的,拉二胡的,吹唢呐的,百花齐放,热闹着呢。” 康迪摇头,“那就算了,我们那工作,你也明白。” 说到这个,她看向孔漫,“你什么时候到公司上班?” “下个月一号。” “那还好,还能休息一段时间。”说着笑了,“你这样的,就像刚从非洲回来。” 孔漫翻了个白眼,无奈极了,“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 “哈哈哈。” 孔漫看她实在是笑得欢乐,转了话题问她:“怎么跑这四环外来了?” “来走访一位老画家,偏还找不到地址,后来主编才给我打电话说是老人家把地址给错了,另外安排人过去了。” 孔漫点点头。 康迪是《天下访谈杂志》的副主编。两人不是同一个部门自然也就说不上有多熟悉,但起码在一家公司下共事了五六年,抬头不见低头见地,也算是熟人了。 她想起来一个事,开口道:“我这儿有篇稿子,关于护林的,你们收不收?” 康迪笑了:“到时候你发我邮箱,我给你排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