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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漫在厨房里其实什么也不会做。兰梅就让她帮忙洗洗水果。 她们带来的水果很多,光梨子就有好几个品种的,火把梨、雪梨、冬梨。 李子也有红绿两种,还有大颗的杨梅、黄心西瓜、玫瑰葡萄、芒果、黄桃、石榴一大堆。 孔漫仅仅是洗水果都觉得忙不过来。想不通云南怎么这么多水果,大部分还是她们从家里带来的,在镇上买的只有玫瑰葡萄。 忙活了一下午,晚饭做得很丰富。 爆炒野生菌、爆炒驴rou干巴、爆炒腊rou、水煮牛rou片、腊rou南瓜汤、回锅rou、黄焖鸡、凉拌树花木耳、凉拌折耳根、清炒芭蕉花等等。 郝成功不知道跑哪弄来几瓶葡萄酒,又找来高脚杯,一人倒了一杯放桌上。 孔漫被他的弄法搞笑了。 一大帮子人入桌,八个人刚刚好。 他们都照顾着孔漫,一晚上聊天几乎都是用普通话。这似乎也都达成常识,只要孔漫在的地方,他们说话自然地就会变成普通话,方便她能听懂,也能偶尔插话。 尽管,他们的普通话不那么标准。 孔漫心里温暖,为他们这不着痕迹地关照。 —— 付杨去巡山的第二天。阿桃从她娘家回来了。 孔漫没回宿舍。因为阿桃回来多西镇要从小楼前面经过,所以阿桃干脆在小楼前停车进来找她。 那时候孔漫站在楼顶洗衣服。不仅仅洗她的,她把付杨走之前换下来的洗了,把床单被套都换下来洗一遍。 阿桃上去,扶着栏杆笑她:“漫漫姐,你变贤惠了啊!” 孔漫穿着拖鞋,也靠过去,哼笑:“那是当然。”风吹过她的裙摆,带起她的笑容。 阿桃看着孔漫满身温柔,是真希望她能留在这里。 这片土地,虽然没有北京那么繁华美丽,但是她认识孔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舒心的时候。 她被这片土地或者这里的人感染着也温柔了起来。 她想起孔漫刚来多西镇的时候,压抑的,暗沉的。全都掩盖在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孔下。白天安然无恙,一到夜里的时候就会默默抽烟。 她突然问:“漫漫姐,你带烟了没?” 摸了摸身侧,孔漫才想起今天穿裙子,于是摇头,“烟好像放宿舍没带过来,好久没抽了。” 阿桃笑,看吧,现在很久没抽烟了。 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想法不现实,孔漫一个人在北京单枪匹马闯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有了。 虽然现在事业受阻,但也不妨碍她以后回去再闯一番天地出来,毕竟她的人脉关系都在。她始终是该生活在大城市里的。 这乡下啊,不适合她。 阿桃还没吃午饭,于是孔漫带着她下去到厨房,让她自己看着弄。 阿桃随便炒了个炒饭,把几样菜炒炒就是午饭了。孔漫被香味诱惑,又跟着吃了一碗。 饭后跟着阿桃回了一趟宿舍。 知道小东这段时间在镇上,傍晚的时候,阿桃打电话给小东。 半个小时后小东提着现成的饭菜来到宿舍。 吃完饭小东就走了。 那晚孔漫没回小楼,和阿桃一起住宿舍里。两人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一直聊到半夜。 付杨巡山第三天,阿桃又要回婆家那边,她约孔漫一起去。 孔漫拒绝了,她让阿桃送她到小楼里。 阿桃送过去陪了她半天,读了读她写的宣传稿子,立马赞成。还帮着把她自己知道的关于哀牢山的一些事告诉孔漫。 孔漫扶了扶眼镜,删删减减,写完让阿桃又过目一遍。 吃过午饭,阿桃就走了。孔漫上楼将昨天洗好的衣服收回来放衣柜里,把床单铺好。 第24章 傍晚的时候付杨回来了。 这趟巡山他去了三天。回来时脸上有一道细细的划口, 手上也有几道划口,有干涸了的血渍。鞋上全是泥土,已经湿透了。 他一回来就钻进洗手间,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郝成功和小东也把饭菜弄好, 他们过去吃饭。 另外两人去别的地方修路没回来。其实郝成功和小东也是在修路的,只是这几天怕孔漫一个人待着无聊,担心她不会弄饭菜,所以下午基本都是早早回来。 吃完晚饭, 小东负责洗碗。 孔漫拿了棉签和碘伏还有创可贴, 把付杨按在沙发上,帮他处理脸上和手上的伤口。裤脚一摞起来, 腿上也是一些划痕, 小腿上还青紫了一片。 她擦着的手顿了一下, 问他:“有喷雾剂吗?” 付杨抬脚看了一眼, 没怎么在意, 说:“没事, 过几天就好了。” 郝成功进客厅,听到这话, 在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找了一下, 拿出一瓶云南白药递给孔漫。 他则坐在付杨旁边,一边羡慕,一边用方言把这两天的工作说了一下。 郝成功说完,付杨又交代了几件事后他就走了, 顺带把小东也拉走了。 孔漫蹲在男人腿边, 把创可贴贴在他腿上。又拿云南白药喷了一下他青紫的那片,随后手上带了点劲按了下去。 结实的小腿颤了一下往后移半步, 又停着不动了,孔漫就继续按。 她边按边问:“你们这次去有遇见狗熊了吗?” 付杨低头看她,眼里有着疲惫也有温柔,回:“没遇到,倒是听到它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