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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画家 第320节

    追寻一下天才创作时的足迹。

    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享受一次不一样的心灵假期。

    第150章 傲气难平【2合1】   他们三个的命运,……

    上海是如此的温润, 绵柔的潮湿空气让人呼吸都觉得和缓。

    少女华婕的身体北方出生北方长大,从未走出来过,极大的习惯北方的干燥。

    可在上海住上一宿, 仍忍不住感慨,人类到底还是更喜欢湿润温暖的环境啊。

    早上坐在梳妆台边,跟mama一起对着梳妆镜抹雪花膏,母女俩对着脸拍拍打打, 偶然对视忍不住笑, 互动的气氛,莫名像姐妹般融洽舒服。

    今天沈老师带他们去拜访一位上海的青年画家,这位画家艺名马良,据说7年前跟沈老师在北京见过一面,受过沈老师几句提携, 一直念念不忘, 每年还会给沈老师邮寄自己画作的照片,逢年过节送上海点心给沈老师尝。

    这位马良是从美术馆馆长那里得知沈老师来上海, 半个月前就邀请沈老师到他的画室做客, 约好了今天见面。

    沈老师之所以应邀, 不完全是对这位后生有兴趣或情感,更大的原由是这位青年画家也会参加《上海老洋房油画展》,跟方少珺三人是竞争对手,他想带着自己的学生,来感受下自己到底是在跟怎样的人在同跑道竞争。

    早上华婕在宾馆餐厅吃早饭时与老师和方少珺他们碰面, 发现每个人都打扮的很利落, 连一脸淡然的陆云飞,都穿了条看起来就不很舒服的白色直筒裤。

    大家吃早饭时话也很少,仿佛都在思考见到马良后要如何表现矜持、维持自信姿态……嗯, 这架势,就很像是要去见情敌。

    这个气氛连带的把华婕也影响了,早饭她多吃了个鸡蛋,补充满了能量,才跟上大部队。

    原本大家不需要陈安通再来接了,实在太麻烦人家。

    但陈安通一大早就到了宾馆,换上一身运动服,短发也没有用发胶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许多,像年轻了近十岁。

    “跟着沈老师你们体验体验艺术家的生活,沈老师你可千万别嫌弃我啊。”陈安通笑容开朗,私下里,这个青年企业家气质还挺阳光的。

    沈佳儒跟陈安通道了谢,坐上他的车便出发向马良的画室。

    有陈安通在,赵孝磊不用带队跟着,便带着华母去租车,回头出入方便,也还是有一辆车自己开着更方便。

    租完车,赵孝磊拿着沈老师给开的清单,又跟华母到福州路去买书买画材。

    华母一边帮赵孝磊的忙,一边在路上时刻关注着房屋销售的信息。

    另一边,华婕一行人来到几公里外的雁荡路上,在标准的梧桐树荫小巷中,找到了马良的画室。

    整个这一片区域,都没有高楼大厦,清幽的小巷,西式的平房小建筑,带个小院,一般都做商用。

    但马良租下来后简单整理,便成了个院子里放椅子放画架的画室。

    沈佳儒站在几人最前,按响门铃。

    钱冲站在华婕身边,望着西式铁门后小资味十足的院子直撇嘴。

    在瞧见院子角落甚至种了几棵不知名蔬菜后,更忍不住低声嗤道:

    “哼,一股弱者的气息。”

    站在钱冲另一边的方少珺回头狠狠瞪一眼钱冲,低声道:

    “控制一下你的中二病,别给老师丢人现眼。”

    钱冲皱眉回瞪,可瞧见方少珺笔直站着,表情矜傲稳重,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样子,忽然得到了灵感。

    于是,他抛弃当‘嘴强王者’的梦想,冷上一张脸,摆出高傲模样,站的比方大小姐更直,竟还真有了那么一点威严范儿。

    沈佳儒回头连着方少珺和钱冲一起瞪了,满脸的不认同。

    他是带着他们来做客的,到时候大家就绘画一事探讨一番,取长补短才是豁达画者应有的格局和姿态。

    孩子们一个个眸足劲儿,凶神恶煞跟要踢馆似的成什么样子。

    正这时,小屋门啪嗒一声被推开,一个长发随便扎在后脑勺,形貌有些邋遢不羁的青年探出头。

    在看到院门外的沈佳儒后,那双有些迷离的眼睛一亮,立即惊喜道:

    “沈老师。”

    然后便踩着拖鞋,啪啦啪啦的朝着院门跑了过来。

    热情是格外热情了,就是这人看着有点憔悴和不修边幅。

    沈佳儒要与马良应对,顾不上孩子们的礼貌问题,又格外担心方少珺太过冷傲,钱冲太过冲动,只得趁马良还没走到门口的间隙,快速对华婕道:

    “你看着点他们几个!”

    下一刻,马良一拉扯开门,双手其上,一把握住了沈老师的手。

    那个迫切劲儿,仿佛是个被困在偏远地区吃了一年土豆的野孩子,终于等来了接他去吃rou的亲爹。

    “沈老师,我终于又见到您了。”马良笑容殷切,真诚无比。

    “是啊,好久不见。”沈佳儒右手被对方摇了摇,才重获自由,抽回来时余光一扫才发现,就被马良这么一握的功夫,手上居然就沾了三四种颜色的油画颜料。

    马良却全然没注意到自己手上沾的颜料擦到沈佳儒手上,激动的停顿了十几秒,气氛开始尴尬起来,才回神对众人道:

    “快请进,快请进!”

    因为马良太不矜持,太不骄傲了。

    钱冲方才摆好的气势一秒泄光,人家这么一副接地气模样,他拿还端的住架子啊。

    这就跟握紧了拳头准备跟竞争对手狠狠硬刚,结果对方一个拥抱过来,使劲儿拿笑脸蹭你的拳头,你哪还舍得揍人啊。

    通身松弛下来后,钱冲又恢复拽拽的中二酷样,快走两步,跨到方少珺前面,紧跟着沈佳儒。

    既然跟竞争对手比气势已经没什么意思了,那他要继续跟方少珺争先。

    站在沈老师身后第一位的必须是他,怎么也要让马良有个正巧的认知,他钱冲才是沈老师门下大师兄,后面的方少珺啦陆云飞啦华婕啦什么的,都是跟在大师兄后头的小老弟小老妹儿。

    “……”方少珺瞪着钱冲的后脑勺,这要不是在别人家,她恐怕忍不住会一脚踹在钱冲屁股上。

    “……”陆云飞:随便啦……

    “……”华婕悄悄翻白眼:幼稚!

    …

    马良的画室不算很大,虽然位置好,房屋很有西式腔调,但他平时显然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画画之类的事上,对于屋子的布置和维护并没有花费太多心思。

    这件房一共就一室一厅一卫一厨,五脏俱全,但的确挺小。

    客厅里又放满了石膏像、静物组、模特坐台和躺台,能给客人舒展手脚的空间就很小了。

    加上白色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作,让空间拥簇的感觉更强烈了。

    马良站在客厅里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翻屋子找凳子、马扎和椅子,摆在自己的长桌台边。

    分配一番之后,只有沈老师有椅子坐,华婕坐凳子,方少珺坐的像是个床头柜,陈安通坐在模特坐台上,陆云飞坐在一个临时拽过来的静物台上,钱冲……只有马扎。

    众人一落座,坐静物台的陆云飞都能露出肩膀来,钱冲就能从桌子后面露出个脑袋。

    实在是太损气势了,钱富贵尝试着坐了一下,便将马扎推到一边,自己干脆跟马良一样站在桌边了。

    马良不好意思道:

    “我这边不太招待客人,委屈大家了。”

    “没事,站站挺好。”钱冲挑着下巴,笑的很矜持,一副大度从容模样。

    马良笑笑,跟沈老师寒暄一句,便站在长桌另一边,舀一勺咖啡豆,倒入他的手摇磨豆机里,开始嘎啦嘎啦的磨他的咖啡豆。

    众人就这样高低错落的坐在桌边,看着他在那儿嘎啦嘎啦……

    几分钟后,终于磨好了,再一杯一杯给大家冲。

    你要牛奶吗?你要糖吗?要冰块吗?挨个问,再精细的调配。

    “……”华婕望着马良,忽然觉得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自己邋里邋遢的,屋子里也乱七八糟的,但面对泡咖啡这件事情,倒十分细致讲究。

    再抬头去看他的画,有狂放舒展超现实的表达,也有细腻勾勒写实如照片的绘制。

    显然,他对待画画这件事,要比对待咖啡更专注认真。

    众人细细品味咖啡,除了陈安通以外,都没太品的出这咖啡到底好还是不好。

    钱冲大家都还在喝果汁喝北冰洋的年纪,沈佳儒倒觉得这咖啡照华婕在家里给他和沈墨冲泡的差远了。

    各揣着心思喝上一会儿咖啡,马良捧着杯子已经有点忍不住了,他急切的看着沈佳儒,谦逊问道:

    “老师,墙上挂的都是我近一年画的,您能随便帮我看看吗?”

    他望着沈佳儒的那双眼睛,仿佛是一条渴望被收养的小狗狗。

    沈佳儒站起身,笼统的扫视一圈后,开阔道:

    “风格还没有特别固定下来,处在想怎样画就怎样画的阶段啊。”

    “我也还没太想明白,我到底更适合哪种,更喜欢哪种。”马良一下被戳中,有些为难道。

    钱冲站在边上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我才十七就已经有独特且持续的风格了,他都快三十了吧,居然还没有。”

    华婕转脚踩了钱富贵一脚,小声叱道:“人家是在几种油画流派间犹豫,不是没有自己的风格。等你画了十几年的时候,也会有踟蹰的。”

    “你快闭嘴吧,不要暴露你的无知。”方少珺在另一边补刀。

    “……”钱冲愤愤,但他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决定不回嘴。

    一口干掉整杯咖啡,他走到沈老师身边,开始一起自习打量马良的画。

    渐渐的,钱冲脸上的轻视消弭,眉头也缓速抽紧。

    也许是老师不同的关系,马良的笔触和许多习惯,跟他们几个很不一样,但却有种特别的韵味。

    “我出来的年代,中国油画还是上升阶段。

    “现在国内学习油画的越来越多,油画技艺的教学和进步也进入稳定阶段。

    “如果我赶上的是油画市场空缺的好时机,那么到你这个阶段,已经是油画市场比较不那么空虚的时代了。

    “现在古典油画、印象派、巴比松派等等还立得住,但以我的推算,再持续往后走,古典油画很难寻找到突破,可能还是超现实主义油画,会发展的更好。”

    沈佳儒看着马良的画,并没有因为对方不是自己嫡传的徒弟,就缄口不言或故意误导。

    仍旧秉持着画坛前辈的姿态,给与了晚辈比较诚恳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