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识时务
曲朝露一听,瞬间警惕起来,“周轩暗算你?他不是很听你的话么?” 我苦笑道:“我被他骗了,他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为了表演逼真,我还趁着她没注意,使劲的掐了一把大腿,眼睛瞬间红了,“他跟我爷一样,都想要我死。” 听到这句话,曲朝露竟然没有惊讶,淡淡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刚才还在黑纱山脚下。”我回道。 心里大概有了猜测,曲朝露知道很多关于我爷的事情。 不然她要是第一次听见我的事情,肯定会很吃惊,爷爷竟要对辛苦养大的孙女动手,如此有违伦理的事情,不该反应这么平淡。 “对,就是这样,刚才她知道我是石晓晓,脸上还有些惊讶,所以曲朝露八成是知道石晓晓的事情,却不知道石晓晓长啥样子。”我在心里推测。 曲朝露为人谨慎,即便知道周轩跟我爷有联系,她还是耐心的做完祭祀,这才站起来,睨我一眼,“跟我去山脚。” 我抗拒道:“我不去,我刚从他手里逃出来,我要在这等人。” “等什么人?”她拧眉问。 “我供养的仙家。”我回道。 她掏出一张金符,威胁我说:“你要是不跟我过去,我现在就用金符打死你。” 我又象征性的反抗了下,这才装作不情不愿的跟着她往山下走。 我领着她走到之前周轩跟山神动手的地方,树干上的裂痕说:“刚才就是在这里,周轩挑衅黑纱山中的山神,引得山神动怒,他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的仙家为了保护我,跟山神动手,至今生死未卜。” 这里的确经过激烈的打斗,痕迹都还在,曲朝露仔细查看一番,最后停在一颗被劈断的树前,从兜里掏出个拇指粗的玻璃瓶。 玻璃里内有一张卷着的黄纸,上面血迹斑斑。 曲朝露咬破手指,往黄纸上滴了一滴血,血液迅速浸入黄纸,几年后,在她的肩膀上出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小孩死死的扒着她的肩膀,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她的脸。 曲朝露捡起一片衣角,递到小孩跟前,说:“找到他。” 我仔细一看,发现那是周轩衣服上的布料。 小孩动了动鼻子,从她肩膀上跳下来,拖着腿往前走。 曲朝露跟着小孩走了两步,看我没动,示意我跟上。 我的视线从小孩的腿上挪开,连忙跟上去。 “很羡慕?”她突然说,虽然极力压制,但我还是看出了她眼中的得意。 像小女孩在跟别人炫耀自己的玩具。 “嗯,他真听话。”我艳羡道。 她哼了声,“这是我师父给我调教的鬼奴,只听我一个人的话,像是这样的鬼奴,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反抗我。” 我配合的露出吃惊的表情,真诚的用周轩跟她的鬼奴做了一番对比,衬托出她这鬼奴的好,末了好奇的问:“他的腿受过伤?” 小孩鬼奴走路时,右腿拖拉着,小腿肚上勒着七八条红绳,如果他是个活人的话,那几条红绳肯定勒进rou里了。 曲朝露被我恭维的很开心,说话态度好了很多,“那是他惩罚,他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事情,我就会惩罚他。” 说着她看向我,撇嘴说:“养鬼奴就要有养鬼奴的样子,对于我们来说,鬼奴不过是个玩意儿,你竟然还拿周轩当朋友看,被他暗算一点都不冤。” 她这话说的刻薄,但最后一句话确实说中了我的痛点。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把周轩当成朋友,现在却被他捅了一刀。 看我露出伤感的表情,曲朝露冷嗤道:“怪不得石三根想要杀了你,他一生心狠手辣,能亲自把儿媳妇折磨成厉鬼,对亲生孙女布下步步杀机,你是连他的一点皮毛都没学到。”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学个毛,我爷在村里时可是把自己营造成数一数二的憨厚老好人。 不过,自从曲朝露知道我是石晓晓之后,她似乎没有那么防备我,或者说她没把石晓晓放在眼中。 “在那!”她突然向前冲去。 我犹豫几秒,悄悄躲了起来,看着前头的情况。 鬼奴还真的找到了周轩,一看见周轩,鬼奴就扑了过去,趴在他的背上,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 曲朝露从兜里摸出一张金符,啥符咒都没念,直接朝周轩掷去。 周轩本来正坐在树下,猝不及防被鬼奴一扑,已经失了先机,没有起来的机会。 看着曲朝露祭出金符,他面色大变,急忙拿出渡阴令牌抵挡,在碰到渡阴令牌里溢出来的鬼气之后,金符轰的着了起来,速度反而更快,咚的一声撞到周轩的胸膛上。 周轩结结实实的喷出一口鲜血,渡阴令牌掉落在地。 曲朝露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冷声道:“石三根在什么地方?” 周轩瞳孔猛地一缩,摇头否认,“我不知道。” 曲朝露蹲下,一字一句的问:“石三根在何处?” 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逐渐麻木,声音也越来越浑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从她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个盘膝坐着的光头男人。 这光头男人是不是就是金符的主人? 周轩瞪大眼睛,鼻子和耳朵都渗出血珠,“他被邪物压制着,但他很快就能摆脱邪物。” 我心里一寒,我爷就要摆脱我妈的控制了,那我妈的处境可就不好了。 “邪物在何处?”曲朝露又问。 周轩的嘴里也开始流血,脸色惨白,“在江阴。” 原来我妈一直躲在江阴。 那她为啥不肯出来见我? 曲朝露勾起嘴角,伸手在周轩的脸上轻拍两下,“很好,你可以死了。” 话落,周轩猛地张大嘴,喉咙里不断往上冒血泡,呃呃的叫了半天,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我咽了口唾沫,打消了跟曲朝露动手的想法,也怪不得她轻视我,现在的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可惜,我识时务,不代表她想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