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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岷一只手直接将傅佳辞伸出来的那条胳膊向后拧去,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 他轻轻吻了下去,这个吻很轻,江岷想继续深入,傅佳辞却突然推开了他。 菩萨看着呢,他怎么敢这样?傅佳辞脸上出现一片可疑的绯红,江岷笑着问:“不会是你信佛,怕被菩萨怪罪?” 不知道她是不是看错了,他脸上的笑容,竟然有点下流。 她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她原本不信的,可都说净山寺的菩萨很灵,如果菩萨因为她,迁怒江岷怎么办? 江岷的清白都被她玷污了,她不能这么不仗义。 傅佳辞少有吞吞吐吐的时候,江岷越看越有意思,他甚至逗弄起了她:“要不然我去替你向菩萨磕头请罪?” 傅佳辞气得要拍他,但江岷躲过了。 她以为自己在许多方面都足够成熟,不会真正的去依赖一个人。 今天有点不同了。 傅佳辞突然安静下来,她看着江岷,目光虔诚,仿佛他才是菩萨。 江岷摘掉她的马尾辫,摸了摸她头发柔顺的后脑勺,“怎么不闹了?” 傅佳辞说:“我们去拜菩萨吧。” “你信这个的话,我们就去。” “我不信,但我不得不信。”她看向山道上朝拜苦行的信徒,目光一阵恍然,她心中想:遇到江岷,是不是菩萨在帮她? 这时,江岷牵起她的手,“庙里面挤,记得抓紧我。” 菩萨庙里没有组织的人,信徒都急着让菩萨听到自己的愿望,纷纷勇猛地向前挤着。 傅佳辞和江岷在入口处就被挤散了,香火熏得傅佳辞头晕,她想,下次还是要牵着手的。 就在下一秒,她被揽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一抬头,她就看见了江岷微微颤动的喉结。 平时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没有对比,傅佳辞还不知道江岷是强壮的。 此刻他的胸膛像全世界最坚硬的墙,把她跟为了拜佛而慌张的人群隔离开,她很心安。 四周嘈乱,她只听得见江岷的心跳。 原来他的心跳是那么有力量,和自己的不同。 他们几乎是被挤到菩萨像前的,江岷从傅佳辞书包里掏出票根,在僧侣那里换了两炷香。 年迈的僧侣教诲他们:“种善因,求善果。拜观音不可存私心,叩拜时心中默念:此诸恶莫作、从此众善奉行、从此自净其意,记住这三句话,善果自会不请而来。” 周围太吵了,傅佳辞没听清僧侣到底说了什么,误以为可以许三个愿望。 跪在菩萨像前,她才发现自己没有什么愿望。 最亲的人已经离开她了,她也没什么前途可言,从来都走一步是一步。 江岷是她的恩人,她愿意把自己愿望让给他一些。 第一个愿望,希望傅佳辞永远年轻美丽。 第二个愿望,希望江岷健康平安、愿望成真。 第三个愿望…傅佳辞和江岷永远像现在这样。 下山的路上他们选择了坐缆车下去,傅佳辞屁股一挨着座位,立马浑身松懈。 缆车上能看到山里的全部风光,相比于去程,回程的路轻松许多。 傅佳辞好奇地问:“江岷,你为什么相当律师?” 刚才许愿的时候,她想到了江岷提过以后要当律师。 她对律师这个职业唯一的了解,来自江岷对陈执的态度。 江岷对陈执,可以说是很不屑。 早在他们第一次在青溪的时候,赵安阳就找人打听过江岷的背景,江岷的奶奶,是司法界泰山北斗的人物,背景非凡,按他的家世,他不该只当一个律师。 缆车空间不大,江岷的长腿曲着,他的手搭在靠背上,平静地说:“因为我总能看穿别人的谎言,又喜欢赢。” 有个声音忽然出现在江岷的脑海中。 「江岷,我今天有课,不能陪你。」 「江岷,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 「江岷,原谅我好不好?」 他静静地看着傅佳辞,淡淡笑道:“傅佳辞,不要跟我说谎。” 傅佳辞后背一凉。 谁敢跟他说谎啊。 谁又舍得跟他说谎。 “江岷,几点了?”他们要赶班车回市里。 阳光直射到江岷的表盘上,炫光刺目。 “十点半,赶不及就再多留一夜。” 傅佳辞立马想歪:这是变相邀请吗?不过她身体是真的吃不消了。 “我明天有个拍摄,答应人家的。” “来得及的。”傅佳辞的视线落在江岷的腕表上,是一个很常见的名牌,银色的表身和黑色表盘,造型严肃,不论是表本身,还是它计算时间时发出的滴答声,都很冰冷。 这只表一直带在江岷身上。 她好奇这一支表的来历,也好奇江岷的内心。 但她没有急着问。 在她发现自己喜欢江岷的时候,会选择对她坦白,她相信江岷也会的。 “江岷,你刚才许什么愿了?” “希望赵安阳的案子能够顺利。” 啊…傅佳辞失神片刻,她以为江岷会和她推拉一阵,不告诉她的。 不等她再问其它的愿望,江岷反问:“你呢?” “说出来就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