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页
把钥匙从那个工作人员手里抢过来,江让没再管她,开了门。 因为着急和慌乱,好几次钥匙都没有插进锁孔里。 到了第五次,门终于被打开了。 看到里面的景象,江让只觉得暴怒不已,一阵血气刹那间从脚心涌上了颅顶。 慕羽正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按在桌子上往嘴里灌酒,他不停挣扎着,那些酒就多半都淋在了他脸上脖子上,他痛苦的断断续续说着求饶的话,可那两个男人却根本不听,还哈哈大笑。 甚至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正在解慕羽的衣服。 他们正兴起,居然连门开了都没有注意到。 江让当即咒骂了一声,疾跑过去,把那几个男人猛地推开,又把慕羽拉了起来。 慕羽的上衣几乎湿透了,身上弥漫着浓重的酒味,脸都红了,站稳了以后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你怎么样?”江让问。 慕羽摇了摇头,刚想说没事,却突然脸色一变,喊道:“小心!” 江让闻声回头,什么都没看清,只觉得一阵虚影,脸上就挨了一拳,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甩了甩头,江让刚站起来,就看见慕羽又被一个人抓在了手里,登时更怒,也顾不上被打得火辣辣的半边脸,冲着那个男人道:“你放开他!” “放开?凭什么放开?”那男人光说不算,手还在狎昵的慕羽下巴上摸了一下,“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慕羽制住男人的手,怒红的桃花眼瞪着他,“秦云开说我只是来吃个饭……” “他要是跟你说了别的,你还会来吗?”男人促狭道,“你以为你那么值钱,吃顿饭就能给你们减百分之三十的违约金?” “我……” “来都来了,今天不让我们玩儿高兴,你就别想走。” 那人说着,又把慕羽按在了桌子上,这次居然是去解慕羽的皮带。 另外两个人也立刻上去帮忙,一左一右的按住了慕羽,让他动弹不得。 江让脑袋都快炸开了,浑身上下血气翻涌得厉害,头皮都是麻的。 他眼珠左右转动着,在想解决的办法——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慕羽带走。 他不能让慕羽出事,绝对不能。 但是哪有那么容易? 情急之下,江让看到了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白底青花的陶瓷花瓶。 他吞咽了一下,来不及细想,抄起花瓶就往那个正在解皮带的男人头上砸了下去。 只听“哐当”一声,花瓶碎了大半,男人的脑袋鲜血直流,甚至有一些溅到了江让的衬衣上。 浅色的布料上沾了鲜红的血,像是罪恶又迷人的罂粟花绽放。 男人捂着头缓慢的转过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江让。 包厢里的人全都傻了,江让也是。 好在那几个人虽然变了脸色,但也只是呆滞在原地,没有再对慕羽做什么。 趁此机会,江让把手里的碎花瓶一扔,拉着慕羽的手道:“快走!” 两人一进电梯,江让就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口罩给慕羽戴上,却因为指尖颤抖着,几次都戴不好。 直到慕羽抓住了他的冰凉的手,他的思绪才稍微回拢。 江让声音几乎都是破碎的:“慕羽,那个人……那个人死了吗?” 出包厢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个男人倒下,另外两个男人在旁边手忙脚乱的打电话。 慕羽没有回答,他只是抱住了江让,在他耳边轻声安抚他:“没事的,我们先回去。” 江让浑身都在颤抖,他尽量的想要控制住自己,但是却根本控制不住。 他没办法开车,只是坐在驾驶座上,盯着自己的右手看。 就是这只手,刚刚用花瓶开了那个人的脑袋…… 他甚至连眼睛都闭不上,一闭上就是一片的血,他一直睁着眼,眼睛都干了都涩了也不敢闭。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 “阿让。”慕羽在他旁边喊他。 江让茫茫然的回过头来看他,神情有些呆滞:“啊?”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四周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慕羽抿着唇角,没敢去看江让的眼睛。 好一会儿他才说:“秦云开说,我只是去吃个饭……就单纯的吃个饭……” 他的声音很低,很屈辱。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没有想到秦云开会那么对他。 他原以为,秦云开多多少少,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不怪你。”江让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不怪你,怪秦云开那个混蛋。” 这个晚上,他们谁都没有睡着。 江让给秦云开打过电话,但是秦云开一直没有接。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按理说,他带走了慕羽,秦云开应该打电话过来追究才对,可是为什么没有? 次日上午,有人按门铃。 江让一打开门就看见门外站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他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霎时间变得更加惨白。 “你是江让吗?”为首的警察问。 江让的回答几乎是机械的:“我……是。” “有人报警,你涉嫌一起故意伤人案,跟我们走一趟吧。” 江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看守所的,似乎在他被带走的时候慕羽从里面出来了,慕羽一直在说着什么,但是他脑子很乱,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