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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我之前的区别。”鹤迁唇角不经意地调笑,“我会成为她的依靠,而你,纵使与她相识数百年,也不过是个……故友。” 宗泗愕然,眼神闪烁,但很快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殿下您别忘了,她现在可是忘了那段记忆,你有没有想过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呢,或许她根本不想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以确定她想相伴一生的人绝对不是你。不过,你既然这样说了……”鹤迁眼神犀利,声音又冷又狠的砸向宗泗,“她失忆果然和你有关。” “我承认和我有关,但是殿下……”宗泗笑道,“您怎么就不提,这药可能是她自己喝的呢?” 鹤迁一直平静的眼眸因他这句话有了些许的波动,宗泗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站起身来,表情严肃地向鹤迁行了个礼:“殿下,宗泗有愧于殿下。” “本座知道,这事不在你。” 虽然陈鹤迁在命册中就该早亡,但是池珂已经受司命之托干预了命册的进行,按理来说陈鹤迁应该寿终正寝才对,却年纪轻轻就离世。 他身上并没有什么旧伤,那只是说出来安慰池珂的幌子,致使陈鹤迁死亡的,是他身体里的□□。 这毒药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他对于池珂的思念之毒,但是真正致命的,却是他在江南受伤时吃的那枚出自宗泗之手解药。 鹤迁历劫归来后司命向他主动坦白请罪,鹤迁也让他在天门前诵读自己的话本七天七夜作为擅自更改命册惩罚。 “这件事是司命欠你的人情,也是你欠陈鹤迁的人情,与本座无关。” 那时的陈鹤迁已经为了池珂伤心欲绝,埋在他身体里的毒药反而是帮了他,不然他也不会早日回归天界,见到池珂。 鹤迁的坦然让宗泗送了一口气:“多谢殿下谅解。” “实不相瞒,这药池珂那小丫头也吃了一颗,我当时信誓旦旦地说里面没毒,现在想来确实有些愧疚。” “……” 宗泗没想到这句话会成为他和司命的催命符,看着鹤迁瞬间变黑的脸色,宗泗刚放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鹤迁手指轻叩着腰间的青色玉佩,嘴角明明带着浅笑,却让宗泗不寒而栗。 司命仙君,对不起了,如果有机会,希望还能看到你写话本。 “这药是用什么材料配制成的,有哪些是有毒性的,一一给我列出来。” 宗泗轻咳两声叫来了宗淙,在鹤迁强大气场的压迫下,宗淙浑身颤抖着写完了药方:“这、这药是可以治病的,只是其中加了一味毒药,对凡人的身体有害,池jiejie是、是妖怪,应该……” 宗泗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宗淙在鹤迁爆发前闭上了嘴。 药方被鹤迁拿走,两人长舒一口气,宗淙有些后怕地问道:“天君他反应为何如此之大,池珂她是妖怪,这些东西不会伤她性命的。” “不会伤她性命,但是会伤身。”池珂在修补结界时忽然晕倒,或许也是因为药性发作。 有些事他不得不承认,他不如鹤迁,不光是在法术和谋略上。 …… 鹤迁进入魔族大殿时,黑雨停了,但太阳依然隐匿在乌云之中,透过缝隙将几道细微的光洒向魔界大地,却无法驱散笼罩在人心头的黑暗。 从他们踏入魔界开始,池珂便感觉到有数双眼睛在暗中观察着他们,鹤迁离开后,池珂发现了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钟促。 他反复确认鹤迁不在后,才向池珂走了过来。 池珂不记得这个人,但是他身上的味道让她有些熟悉,便推测出这人她上次来魔界时应该见过。 “我是那日带您进来的钟促。” 钟促又自我介绍一遍,池珂勉强确认了他的身份:“你有什么事情吗?” 闻言,钟促面露难色:宗泗已经告诉他们蛮荒结界出现裂缝的事情,也告诉了他们是池珂修好了结界,众人把池珂奉为神邸。 相比于天界那些自诩清高实则盲目自大刚愎自用的‘神仙’,他们对池珂的景仰是发自内心的。 但当池珂和那个男人出现在魔界时,他们又对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仰产生了怀疑。 魔界景仰的对象,怎么能和天界的天君走在一起? 魔界与天界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从神魔大战之前两族便纷争不断,且魔族一直处在被打压的地位。天界风头无两甚至掌管六界。 表面上说着要与魔界修好,但魔界曾经的战神还在他们的手中作为俘虏,宗泗找寻过数次,却连关押之处都没找到。 压下心底的疑问,钟促向池珂说明来意:自从结界修好之后,他们的处境好了许多,虽然偶尔会下起黑雨,但至少不用再夜夜听着凶兽的嘶吼入眠。 “蛮荒结界已经被共主大人列为了禁地,没有他的命令不得靠近。”说着钟促面露难色,“我朋友失踪了,我找遍了魔界都没有他们的踪迹,我怀疑他们偷溜进了禁地。” 他们这个年纪的少年都做过杀敌立功保卫疆土的英雄梦,禁地初设之时他们还主动去宗泗面前请求看守,但是被宗泗派了精卫,拒绝了他们。 那事两天之后钟促便再没见到过他们,他很担心他们会一时热血上头溜进禁地。 “姑娘,您是共主大人的朋友,也是魔族的贵客,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帮我去禁地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