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恶毒jiejie 第52节
“我讨厌吃汉堡下层的面包,它们又皱又难吃。” “我讨厌冲泡的茶水里有茶叶渣。” “我讨厌指甲油沾到外面的瓶盖上。” “我讨厌袜子里莫名出现的小石子。” 俞月甚至连她招蚊子这一点都拿来凑数了。而且越说越羞耻,这种事拿上床说简直就像在撒娇一样,情侣生活一百问啊,有没有! 但话总有说完的一天。 此时的俞月没了话,睁着一双眼和瞿溪川互瞪,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这副模样让瞿溪川轻笑出声:“看来jiejie说完了。” 他伸长手,啪嗒关掉了床边的灯,屋里顿时黑暗一片。 俞月更急了,两只手在靠床的墙上胡乱摸索,抓到了一块布料。 “jiejie,你现在抓的是我的睡衣。” 是他的袖子! 俞月慌张地松开手,一个凶猛如野兽般的身躯压下来,一秒两秒三秒后又慢慢退挪。 果然还是舍不得。 俞月还在愣着,一张厚实温暖的棉被就罩下来,他的身体再次靠近,一双有力的臂膀隔着棉被锢紧她的身体:“别动了,好吗?” 这副可怜的语气是从哪来的?明明过分的就是他。 瞿溪川的头凑近,与她枕在同一枕头上,温热的呼吸穿进她的脖颈里,弄得她痒痒的。 “晚安,jiejie。”一个轻若浮羽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上,“真想好好睡一觉。”声音缱绻懒慵,带着无限依依。 房间里静下来了。 “喂,瞿溪川。”俞月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嗯,我在。”他的手臂紧了紧,就像怕黑的小孩抱紧怀中的大布偶一样,俞月隔着柔软的棉被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就这样,没有其他动作了吗? 原来睡觉就是睡觉吗? 俞月裹在棉被的身躯有如毛毛虫一样挪动着,想与他拉开一点点距离,细碎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被无限的放大。 瞿溪川一下又把她捞回来:“jiejie是在期待其他事情的发生吗?仅仅做到这种程度满足不了jiejie的,是吗……” 俞月全身一僵,瞬间冻住,不敢再乱动。 他叹了一声,真的把她吓惨了。 瞿溪川绷着声线说:“好好睡,别乱动了。”说完,手指捻了捻棉被,将它在往上扯,盖住她的脖颈、耳朵。 最后一点能触碰到她的地方,也被他自己隔绝了。 一夜无梦。 *** 第二天,阳光从透明的窗户中穿进来,闪烁的光斑在他脸上轻灵地跳动着。 瞿溪川眼皮子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的眼前霎时一片白。 太阳已经升得那么高了,他越过无数个凌晨直接在白天醒来,长时间的睡眠让他的脑子产生愉快的多巴胺,身体的机能得到重启后变得活力充沛,他有点不熟悉cao纵这样的身体。 他低头垂眼,看见棉被中间凸起一块,缩成圆圆的一团,一动不动。 不怕闷坏吗?还是说郁闷上了?瞿溪川弯起眸子,手按在中间凸起的位置,拍了拍,棉被直接陷下去了。 嘴角翘起的弧度也随着平了下去,从春暖花开到阴雨骤聚不过一瞬。 是空的? 她走了吗? 也对,走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摸摸床单,没存留一点温度,嗯,已经离开有一点时间了,果然该用更粗暴的手段留住她吗?瞿溪川眯起眼。 “哎呀呀!又让她逃走了。她真会逃,是不是?”烦人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瞿溪川抬头盯紧挂在墙壁上的画,清晰的图案在他眼前一点点地变扭曲。 烦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为什么不把她锁起来?折断她的双腿锁起来,这才是你真正想做的吧?” “你以为揭开真面目后,她还会喜欢你?” “在你的世界里,她有很多很多好朋友,能依靠地可不止你一个人啊。” 那声音阴毒地笑着,肆意嘲笑他的天真:“真无能啊,不如把她让给我吧。” “只需要一条细细长长的铁链就能……”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她是我的! “滚。”瞿溪川抄起床上的枕头砸向挂在墙上的画,枕头拌到电线,拖着玻璃罩的台灯往地上摔,碎了满地的银色玻璃,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如同沙滩上漂亮的贝壳。 声音消失不见。 瞿溪川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碎片上,凹起弧度玻璃碎碾进他的脚底,他粗鲁地拔掉玻璃片,扔到一旁。带血的玻璃片将深绿的羊毛地毯点缀得明艳起来。 得去把她抓回来。 第58章 晨光明亮,鸟雀惆啾。 俞月双手撑着头坐在台阶上,看着远处的太阳越升越高。 走还是不走? 唉,真难办啊。 既然瞿溪川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俞月也明白他对自己怀有怎样的想法。 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理清脑子里纷繁的思绪,好好想想以后和瞿溪川的相处模式。 凭良心说,瞿溪川挺不错的,如果没有昨晚那件事,俞月大概率会把他永久地放在’乖巧、温良、没有黑化的弟弟’这个位置上,而不会把他列入未来对象的考虑范围。 但如果现在她还这样做,就显得有些自欺欺人了。 其实,俞月理想中的男女关系是细水长流式的,像瞿溪川这样强硬霸道地宣告占有,着实让俞月措手不及缴械投降。 “小姐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抬头见到来人,俞月柔柔地洲也笑了笑:“佟姨……” 侈姨是瞿溪川从瞿宅里唯一带出来的人,瞿溪川很厚待她,薪酬待遇也高,时不时还能听进去她一两句劝。 应该说,侈姨是现在这栋房子里,最了解他们之间关系的人了。 佟姨递给俞月一杯水,也跟着坐下来:“能见到小姐现在健健康康的样子,侈姨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当初我去医院看小姐,你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 俞月低头握住她一只手,大拇指轻轻抚平她手背上的褶皱纹路,半是撒娇半是讨饶道:“佟姨,昨晚不是都说好了吗?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修姨点点头:”好好好,不提了。以后大家伙都会平平安安的。” 是啊,会平平安安的吧? 俞月双手撑着头,迷惘地看远处的风景:瞿溪川变得大不一样,如果自己走了,他真的会洲也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吗?他真的会像书里描写的一样,游走在法律的边缘,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反派吗? 不管怎么想象,坏溪川在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毕竟当初缩在墙角里的小可怜太深刻了,无论如何都赶不跑。 佟姨见她这个样子,一只手轻轻圳顺着她的后背:“小姐是在想少爷的事情吧?” 一下就被猜中了,俞月的脸红了红。 “其实从昨晚小姐走进少爷的房间里,我就知道少爷他……” 俞月愣怔,捕捉到要点:“等等,修姨你刚才说那是溪川屋子? “是的,少爷一直在那间屋子里睡觉。” “……”她还以为昨晚是他信口胡诌出来戏弄她的,没想到他还真是在那间屋子里睡觉。所以瞿溪川到底什么时候对自己有想法的啊,头秃。 佟姨笑眯眯地说:”昨晚少爷向小姐你表明心意了吧? 俞月要去拿杯子的手顿住了,还好没喝水,否则她非得呛到不可。俞月表情汕汕的“佟姨你都知道了。“ ”佟姨是过来人,都懂。少爷对小姐的心思,这些年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可是这很奇怪啊,我以前和他是那种关系。”说亲不亲,说疏不疏的。 佟姨气息十足地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影响结婚。” 俞月:您真开明。 “小姐你要是在这些小事上纠结,错过一段美满的感情,那就太不值当了。”佟姨慈爱地看着她,“真正重要的,是小姐你到底喜不喜欢他,想不想和他一起搭伙过日子?” “佟姨,你也说得太远了吧。“她连第一个问题都没搞清楚,就要蹦到过日子去了。 “我们那代人是这样的,当天看上,隔天领个暖水壶就嫁过去了,红红火火在一起过了大半辈子,才知道自己老了。不像你们这一代,做什么都很快,唯独这恋爱是越谈越慢,结婚是越拖越久,让人看了直着急。“ “……”佟姨绝对做过媒婆,妥妥的。 “瞧瞧少爷昨天的样子,吃得多、笑得也多,都是因为小姐回来的功劳。“佟姨心疼这两个好孩子,不想看到他们伤心,所以不知不觉多说了几句嘴。 俞月忙摆手:“我可没什么功劳,都是佟姨你做的饭好吃,好吃到我想把这三年错过的饭都补回来。“接着她的语气低落下去:“这几年溪川都没好好吃饭吗? “我想―少爷是想等小姐回来后,负责把他养胖吧。”就像以前,她把她家的瘦老公喂成胖老头一样,拎出去就是典型已婚男人的体态。 俞月把头埋进衣领里,瓮声说:“佟姨你不要再开玩笑了。“ “好,不开玩笑了,修姨也该去忙别的事了。”她理理围裙上的褶皱,说出最后一句话,“不管怎么说,这种事都得自己下决定。对‘他‘的感觉只有小姐本人最清楚。 俞月彷徨地问:“如果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呢?“ “那就选一个不那么讨厌的。”佟姨说完,起身准备往屋里走去。 选一个不那么讨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