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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管家很快赶了过来,现场人多,又乱,顾晓池拉着葛苇上楼。 从走入电梯,乘电梯,走出电梯,葛苇就这样在顾晓池身上挂了一路。 直到进了家门,顾晓池觉得好笑,提醒她:“可以放开了。” 葛苇摇头,头发还湿着,蹭的顾晓池背后的T恤,潮湿一片。 顾晓池说:“你的麦旋风要化了。” 葛苇这才“哦”了一声,放开了顾晓池的肩。 顾晓池转身,见葛苇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眼圈还是红的。 她想了想,抬起手指,在顾晓池的胳膊上戳了一下。 又戳了一下。 顾晓池:…… 问她:“你干嘛?” 葛苇说:“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顾晓池笑:“你刚才一路挂着我,没感觉到我的体温么?” “对哦。”葛苇眨了眨眼睛。 刚才真是被吓傻了。 “如果我不是活的呢?”顾晓池忽然问:“如果我是鬼呢?” 葛苇已经换了鞋往里走。 “那敢情好。”她缩着双脚,坐到沙发上,把风衣外套一脱,露出里面湿漉漉的T恤。 像是缓过神来了,又露出妖精一样的笑容:“别人看不到你,也摸不到你,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还可以帮我干坏事。” 顾晓池往卧室的方向走,拿了一件干净T恤,又去浴室拿了浴巾和吹风,走回客厅。 葛苇挺豪迈的把湿T恤一脱,拿浴巾随便擦了擦,又把干净的T恤套上。 顾晓池打开吹风,站在葛苇身后呜呜呜的帮她吹头发。 “你要我帮你干什么坏事?”顾晓池问。 吹风机的声音响着,两人说话刻意放大了音量,像在喊话。 葛苇说:“先偷偷去韩菁的办公室,把她汉堡里的沙拉酱全换成芥末。” 顾晓池笑。 葛苇的头发,穿梭在她的指间,起先像湿漉漉的海藻,逐渐变干,又有一种丝缎的感觉。 葛苇想了想又说:“还有贺淼,蔫儿坏蔫儿坏的,每次装的跟自己不放屁不拉屎似的,贼清纯,不如你去给她盒饭里放点泻药。” 顾晓池又笑。 瞧她家影后这点出息。 顾晓池吹着葛苇的头发,葛苇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累了,不再说话,结束了刚才的话题。 客厅里的空调还开着,阵阵的凉意,驱散了刚从楼下带上来的热气。 葛苇忽然抬手,向上摸索着,在自己的发间,摸到了顾晓池的手指。 她把顾晓池的手指捏在手里。 葛苇说:“如果你变成鬼了……” 原来这话题还没完,葛苇刚才沉默着,是还在想这个。 “如果别人看不到你,我们还可以……”葛苇的语调拖得长长的:“多做点儿,你懂的。” “随时随地,你懂的。” 刚才吹头发的时候,顾晓池的手指一直在葛苇的发间拨弄,被吹风的暖风吹着,变得有点烫。 葛苇攥着顾晓池的手指,往下拉。 顾晓池随手拿过来的一件T恤,领口很大,她的手指被葛苇带着,伸进去,一下子摸到葛苇的锁骨。 葛苇像是被她的手指烫了,缩了一下,却又不愿躲,冲着她的手指迎了上来。 顾晓池是被葛苇拽着,从沙发背上翻过去的。 沙发很大,两个人躺着也不拥挤。 吹风机直接掉到了地毯上,呜呜呜的声音一直响着。 顾晓池低声说:“吹风还没关。” 葛苇说:“不管。” 她的吻,温存的,热烈的,急切的,印在顾晓池的眉毛上。 顾晓池又说:“麦旋风要化了。” 葛苇说:“不管。” 她的吻,向下移,滑过顾晓池的眼皮,鼻尖,嘴唇。 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想把顾晓池抱在怀里,只想跟顾晓池融为一体,才安心。 沙发背后的吹风机还在响。 但葛苇离顾晓池更近,现在顾晓池耳朵里听到的,全都是葛苇吻她皮肤的声音。 还有两人衣料的摩擦声。 放在桌面上的可乐杯子里,像是冰块在融化,跟可乐里的碳酸碰撞,发出清脆的噼啪一声。 葛苇的声音,却是黏糊糊的,响在顾晓池的耳畔。 顾晓池抱着葛苇。 她心跳的节奏很快,像是刚才的心有余悸还没有过去,动作就也被带的很快。 怀里的葛苇是暖的,软的,拥抱起来,很踏实的感觉。 那股灼热,身体在燃烧,让人切切实实感觉自己还活着。 葛苇紧紧攥住了顾晓池的指尖。 ****** 终于,顾晓池翻身从沙发上下来,绕到沙发背后,把吹风机捡起来关了。 出风口都已被吹的发烫。 她把浴巾、脏T恤和吹风机一起,收回浴室,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麦当劳袋子,问葛苇:“还吃么?” “吃啊。”葛苇懒洋洋的仰靠在沙发上,两条光洁的腿交叠着,伸在茶几上架着。 像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顾晓池逗她:“刚经历过生死考验还吃得下?” 葛苇点头:“吃点儿,压惊。” 顾晓池笑出了声。 她真的是一个不喜欢笑的人,跟葛苇在一起,却总是被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