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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证不纳妾的也有,只不过家中困顿些,若是要拿出多少聘礼来,那便有些为难了。” “萦柔不必多少聘礼,只看人品是否敦实,若是刘mama觉得合适,便可安排我相看几眼。若是人都未曾见过,萦柔定是打死也不愿的。” 她这样的姿色,媒婆自然是愿意介绍聘金给的多的人家,毕竟聘金多,财力厚,给媒婆的礼金也会多。 可她抵死不愿,媒婆自然拿她没有办法,嘴上应着好,心中已经暗骂她清高了许多遍。 然后,媒婆又拿出了许多银钱来,递给温萦柔道,“姑娘的手艺好,调的几款香熏,味道淡雅又不失高洁。这几日戴出去,荐给一些夫人小姐,她们都极其受用。” 温萦柔除了去看房,也没有闲着,还买回来了许多制香的器具用品,在家中捣鼓制出了几款香薰。 媒婆走动得广,让她们在中间推销最方便不过。温萦柔提出了让媒婆售卖,在中间赚取佣金的法子,如今已经初见些成效了。 温萦柔瞧见了银子,脸上才淡淡一笑,“劳烦您用心。” 就算以后嫁人了,温萦柔也不打算一直在家中做个料理家事的妇人,打定了主意要做些小买卖,制香调香便是一条不错的路子。到时候待时机成熟,她准备再在京中寻个宅子,开个铺面。 对于媒婆让她多制些香的要求,温萦柔答应了下来,这才起身送了人出去。 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温家的门吱呀一开,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影,门口排了队的车夫一个个都振奋了起来。 有个车夫上前一步道,“姑娘,我是刘家公子,派来接您的。” 却让温文博伸出胳膊拦住,厉声喝道,“什么刘家公子张家公子的,你若再要毁我meimei清誉,你瞧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那车夫这才讪讪地退了回去…… 其他车夫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响了起来。 温文博以前去京城做工,都是坐在牛车上,同满车的伙计同坐在一起,如今有了温萦柔在身侧,便不好去挤牛车了。 这十几天来,他们做过不少的车架,车夫却没有一个靠谱的,不是拉媒作保,就是眼睛带着邪光不断往温萦柔的身上瞅。 还好近来田柳村抓了不少地痞流氓,又有温文博陪驾,那些车夫倒也不敢放肆。 温萦柔戴着帷帽,躲在温文博身后,边走边透过白纱瞧着路边停着的车架和车夫。 蓦然,被一个车夫吸引了过去。 那个车夫身材高大,体格壮硕,脸色黢黑,眉骨高阔,长得有些凶恶,左脸上似是还有一道疤痕。 他岿然站在一辆整洁的车架旁,瞧着让人非常有安全感。 温文博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生面孔的车夫,得了温萦柔的点头示意之后,才上前问道,“你这马匹有点瘦啊,车架瞧着也不是上好的。去京城多少钱啊?” 马夫唔咽几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摆手。 这是不会说话的意思。 又拿出一个小木板出来,上头写着“上车五文,包车一日三十文。” 温文博瞧他居然是个哑巴,皱着眉头转身就想走。 还是温萦柔扯了扯他的衣袖,“不会说话好,不会说话清静。” 她没有意识到,在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车夫的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似激动,又似紧张。 第47章 车夫 温萦柔是个极其心细的人, 为了不让她瞧出端倪,宋楚平着实下了不少功夫。 不仅鞋底加高了两寸,显得更加高大, 并且在后背上还塞了不少的棉花, 营造出一种驼背佝偻的模样。为了更像底层百姓,还特意用草药抹了脸, 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黢黑如炭,又易容加高了眉骨与颧骨…… 经过这么多层层工序,宋楚平自信不仅是温萦柔认不出他来, 就连生他养他的老太太,也定然想不到这是她儿子。 温萦柔今日出门虽然带着及腰的长帷帽,让人瞧不清面容与身形,可是顶着长帷帽的发髻却能清晰可见。 那发髻上戴得, 正是宋楚平借年货而亲自为她打造的钗环。 他早就晓得她低调, 虽然那些赏赐都已经命人送回了甜柳村,可那些钗环都华丽无比, 她定然不常戴出门,所以才造了她头上的那只,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已经戴上了。 既然选定了车夫,那温家兄妹就打算要跨步上车了。 温文博正要撩起袖子爬上车, 站在车旁的憨厚车夫, 不知从哪儿抽出一个他踏脚凳来。 温文博原来还觉得这车夫不是个靠谱的,现在却赞扬道,“你倒是讲究,出来拉车还备了踏脚凳。” 村中拉车的车架大多都不高, 并且车上狭窄,放踏脚凳是需要空间的,许多车夫宁愿多拉几个人,也不愿意放踏脚凳,如此便可以多拉几个人,多赚些银钱。 待兄妹两都上了车,温文博放下垂幔,便开始同温萦柔唠嗑, “那媒婆不靠谱,昨日说的给你介绍的京郊王家的三子,我去打听过了,说是不纳妾,其实早就瞒着家里有了个外室。如此没有诚信的人,不嫁也罢!” 温文博自打知道温萦柔开始相看人家之后,简直比她还上心。 每日与她在车上,都要打探一番,那些媒婆给她介绍的门户人家,然后再靠着自己在京城的人脉细细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