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东窗终事发
”刘掌柜,不用本府多费口舌,你自己交代,为何投毒?“ ”包大人,草民冤枉啊,真不是草民投的毒,大人想想,小人靠经营杂货为生,怎会在盐中投毒?这可是死罪!“ 包正冷笑:”哪个跟你说盐里有毒,不打自招!“ 刘掌柜目瞪口呆,这才惊觉包正刚才并没说什么东西有毒,只得交代自己怀疑土盐有毒,用狗子试盐发现盐中有毒的经过。 包正盯着刘掌柜的脸,见他不似作伪,问:“昨日,前日买盐之人,可有中毒的?” “没有,他们都是刚刚买盐回去的。”刘掌柜赌咒发誓不是自己干的,情急之下想起一事:“包大人,小的刚想起来,晌午杏林堂的伙计来店里买棉布,当时跟个斗笠遮面的客官争吵,那人买了不少土盐,他还进到柜台里面帮忙往外搬,他是唯一接触过盐罐的外人。” “哦?”这个发现让包正精神一振,“有无伙计认的此人?” “他用斗笠遮面,我们也没瞧见他长相,不过杏林堂伙计跟他争吵过几句,说不定看见了。” 包正立刻道:“展护卫,去问问林郎中晌午让谁去杂货铺买布,速速叫来。” “是!” ”来人,把刘掌柜锁了,带去府衙!“包正挥挥手,立刻有衙役给倒霉的刘掌柜套上锁链,押着他直奔开平府衙。 王小五被展昭带到府衙,早已吓的屁滚尿流,他实在想不明白去买几丈棉布怎么会摊上官司? 林长风不放心王小五,也跟着来了。 包正拍下惊堂木,喝道:”王小五,本府问你,今日晌午你可曾去杂货铺买布?“ 王小五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回包大人,小的确实去过。” 包正刚要继续问案,就听外面有衙役大声道:”严太师到!“ 只见严松身穿官服,一脸肃杀之气,目光凶狠的走进来,对包正拱拱手:”包大人,老夫刚得到消息,说京中出现多人被毒杀的大案,不知凶犯可曾抓到?“ 包正赶忙站起身回礼:“太师驾到有失远迎,来人看座。” 等严松坐下,包正继续道:“下官已经抓到一名嫌犯,正在问案。” “嫌犯是何人?” “一间杂货铺掌柜。” “他是如何下毒杀人的?” 包正搞不明白严松为何对下毒之事如此热衷,但又不好扫他面子,只好道:“下官以为并非是刘掌柜在盐罐中下毒。。。” 严松一听盐罐,立刻瞪起眼大喝:“不是店铺掌柜下毒,那事情必出在盐铁使这边,来人,去把吕栋给我叫来!” 包正张口结舌,严松这破案热情简直能把府衙烧穿,敢忙劝道:“严太师,下官这里是开平府,只能处理寻常百姓案件,若太师跟其他朝廷重臣有纷争,还请移步大理寺或者金銮殿,请圣上定夺罢?” “言之有理!”严松点点头,又说道:“食盐事关黎民百姓性命,断断不可出现投毒这种恶例,老夫必奏明圣上,将盐铁使问罪。” 。。。。。。 府衙众人大眼瞪小眼,全都呆呆的看着严太师,敢情这位才是天下第一神探,问了两句话,直接破案了。 “太师。。。”包正刚想说证人王小五还未作证,严太师已经摆摆手,指着刘掌柜道:”兀那混账东西,速速写下口供,证明投毒之事不是你所为,若敢胡言乱语攀扯旁人,定斩不饶。“ 刘掌柜连连磕头:”太师在上,真不关小的事,不敢攀扯旁人。“ ”既然不关你的事,就是土盐本来有毒,对吗?“说着两眼森然的盯着刘掌柜。 这下,刘掌柜明白了,他经商多年,哪能没这点眼力劲,这位严太师就是要他说土盐有毒,立刻呼天抢地道:”太师明鉴,土盐确实有毒,连小人的看门狗都不慎舔食中毒而死哇!“ 包正原本黑漆漆的脸变的更黑,严松这个王八蛋根本就是来搅局的,他的目标不是破案,而是对付盐铁使吕栋,可他官职比严松低了几截,只能任由严松胡来。 严松收起刘掌柜的供词,心满意足拱拱手:“包大人,多谢了,若非包大人捉拿嫌犯,此案恐成无头悬案,老夫自然会去圣上面前替中毒百姓讨个公道,告辞!“说着,让手下押着刘掌柜,匆匆离去。 包正强压心头怒火,严松老贼恁的无耻,明明自己想对付吕栋,偏要借自己的手,还说的这般大公无私。 王小五怯怯的看着包正,说道:”包,包大人。“ 包正这才从愤怒中回过神,强压怒火问:”你在杂货铺可曾与个戴斗笠的人争执?“ ”回大人,确有此事,那人是青胜兰掌柜李长武。“ 包正呆在当场,凭他多年断案经验,这绝不是寻常投毒案,而是场阴谋。 王小五看包正不说话,又问:”包大人?“ ”王小五,你,回去吧。“包正无力摆摆手,他知道李长武是枢密副使李长文的兄弟,而李元峰又是两人叔父,他们又同属严松一派,再往上还有甄玉王。。。这是个没有底的大坑,谁掉进去谁死。 这日,恰巧吕栋感冒了请假在家,他正在不停打喷嚏流鼻涕,连喝几碗姜汤才逼出汗,捂着被子躺在床上发呆。 下人慌慌张张进来报:”大人,外面来了位公公,说陛下有旨。“ 吕栋吓了一大跳,赶紧让人伺候穿戴好官府,急急忙忙迎到前厅,果然看到杀气腾腾的宣旨公公吕云德。 ”下官吕栋,见过吕公公。“ ”圣上有旨意,宣你立刻进宫面圣,吕栋你摊上事了。“ 吕栋原本喝姜汤才能逼出汗,听了这句话全身被冷汗浸透,忙对下人使个眼色,连连作揖道:”吕公公,不知下官摊上什么事?“ 下人捧着个信封出来递给吕栋,又赶忙退出去。 吕栋将信封双手递给吕公公,”这是汇通号的交子五十两,公公路上辛苦,就当下官请公公饮茶了。“ 吕公公接过信封打开看看,果然是五十两汇通交子,而且已经签发生效,脸上表情稍霁,叹气道:”吕大人,不是咱家说你,谁不知道严太师是什么人,你非得去惹他,这下好了,被他抓住把柄。“ 吕栋听完吕公公说严松指控自己在土盐中大量投放砒霜,意图杀害百姓,身上的冷汗把官府浸透,结结巴巴道:”哪,哪有这等事,毒杀百姓对下官有什么好处?“ ”那咱家就不知道了,反正陛下听闻此事十分震怒,吕大人,你可要小心了,陛下一向爱民如子,若被坐实了罪名,陛下就算不杀你,也要把你流刑三千里呀。“ 吕栋第一个反应是找诚王殿下撑腰,可诚王殿下已经带兵出征,那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的只有王宰相和司马宰相。 吕公公提醒道:“吕大人,你若有心化解此事,恐怕得从司马宰相那下手,这些时日你赚的盆满钵满,朝中哪个不眼红于你,还是想法散散财,正所谓财去人安乐。” 五十两银子果然没白费,吕公公作为圣上身边之人,当然洞若观火,点出破局的关键。 ”多谢吕公公指点迷津。“吕栋咬牙又拿出五十两交子塞在梁公公手里。 ”哈哈哈,咱家就说吕大人是聪明人,学的就是快,这回应该能逃脱升天。“吕公公宣一次旨能拿到个十两八两打赏已经不错,此番吕栋竟然给了一百两,心满意足的离去。 吕栋脑中念头急转,叫道:”来人!“ 下人急忙进来听命。 ”去,给我取五千,不一万两交子来。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