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人性的丑陋
楚老点点头，眼中露出赞赏，这才是他认识的秦铭，或许正是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秦铭才能领悟无敌的势，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一旦事不可违豁出去也要把秦铭带走。 雅间外，赵松等人一脸不舍。 “小心。”薛一鸣跟秦铭来了个大大的熊抱，语气沉重。 他们肯定无法再跟秦铭一块，这趟出来凤舞楼已经是瞒着家族长辈偷偷出来，一旦他们和秦铭出现在广场上，被误以为私通逆党，反而会连累各自的家族。 秦铭一一道别，最后简单收拾一下，又叮嘱赵松等人一声，这才带着大黑狗纵跃而去。 秦铭没有走正门，为了不想引人耳目，只能尽可能往偏僻的地方绕开大道。 此刻漠北广场人流潮涌，所有入口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秦铭在一处屋檐上不断纵跃，而大黑狗已经隐入人群里头。 秦家、李家上上下下近千人口面如死灰，蹲伏在广场内等待行刑。 陆安海与二皇子坐在高台上谈笑风生，欣赏眼前这场即将到来的饕餮盛宴，人头浮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午时已经过了一半有余，烈日下的漠北却弥漫着难以言喻的萧杀之气。 “不，我不能就此死去。” 突然广场内一道癫狂的声音响起。 “住口，秦德。”秦山咆哮道。 “身为秦家人，至少要死得有骨气点，你对得起秦家？”秦振兴盯着这位秦家长老，叹息道。 “凭什么他做错了事，让我们来受罪，凭什么！”秦德咆哮道，脖颈上青筋凸起，想挣扎，但身子被寒铁锁链捆缚而动弹不得。 “秦铭，我知道你在这里，快出来，自己做错了事就该自己来担当，别让我们来替你受罪。”秦德长老四顾妄言，想拉出秦铭。 就因为秦铭杀了鎏金国七皇子，而平白遭此大难，他真的不甘心。 身为世家长老，有着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大把光阴任他挥霍，他还不想死。 台下诸多百姓对着秦德指指点点，不时传出一阵笑声。 “我真的替秦家丢脸，养了这么一条白眼狼。”李笑天啐了一口血痰，指责道。 “我有错么？我丢了谁的脸？” “身为家族长老，你该不会不知道家族上下一心，荣辱与共？家族的财富你贪着，家族的灾难你躲着，啧啧，你还有脸了？”李笑天一脸鄙夷。 李家仅因与秦家联姻一事被牵连，若说不后悔那是假的，但既然已经发生，他也不会如秦德那般没有骨气，整个李家虽有怨言，却也都是铮铮铁骨的族人。 “谁能带秦铭人头回来，秦家李家愿世代为奴，这句话直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改变。”秦德愈发疯狂，期待赏金家族拿着秦铭的人头来拯救他。 “秦德你疯了不成？”秦振兴愣住了，对方居然疯狂到这种地步。 “秦德，什么时候李家的事也由你来代表了？”李笑天愤怒到极致。 “其实你们所有人的心思都和我一样，只是你们不敢说，但是我敢。” 人群中熙熙攘攘，顿时炸锅了。 “原来传言是真的。” “啧啧，亏他还是世家长老，为了活命连尊严都不要了。” “尊严值几个钱？能活着谁还会在意这个？”其中一人嗤笑道。 高台上，陆安海赔笑道：“哈哈，都死到临头了还窝里反？” 金英俊品着西域佳酿，一脸痴迷的说道：“越是临近死亡，所有丑陋的人心越容易暴露出来，这就是人性的本质，你不觉得这才是整场戏里最令人陶醉的戏份。” “殿下说的极是。” 陆安海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心中暗道皇家贵族的习性果然够变态，但脸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迷醉的表情。 “秦家没有你这种贪生怕死之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秦铭呢，怎么不见他来拯救我们？”秦德嗤笑道。 “如果秦铭再此，他肯定会站出来的，如今没有现身，一定是迷失在迷雾之林。”秦山断定道。 “哈哈，当初秦铭可是与赵空明一起出来的，为何要返回迷雾之林，不就是为了躲避灾难？他才是真正贪生怕死之辈，与我有何不同？”秦德癫狂大笑。 “你这懦夫当然与我不同。” 轻蔑的声音在整个广场上骤然响起，一道人影站在五层高的屋顶上，俯视众人。 人影径直的俯冲下来，待人影走进一瞧，正是秦铭。 所有人秦李两家眼睛一亮，没人想死，秦铭主动现身，至少他们的性命可以保下来了。 “临时有事返回迷雾之林，别用你那龌蹉的思想看待整个世界。”秦铭淡淡道。 “终于肯出来承担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犯下错，别以为我会感恩戴德。”秦德怒视。 “你本来就是无德无义之人，何来感恩？何来戴德？” “你一个小辈，居然敢这么训斥我？不过既然来了，那就痛快点，引颈受戮吧。”秦德气得想骂娘。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秦德脸上响起。 这种火辣辣的感觉，秦德顿时懵了，他居然敢打我？ “别忘了，我曾是秦家大长老，你算老几，倚老卖老的狗东西。”秦铭一脚踹翻秦德。 秦铭转身对着李家躬身一礼，沉声道：“李叔让你们受累了，当初青曼险些被害，不过这一切的帐我已经算好了。” “好，好，我算没看错你，青曼能嫁给你是她的福分。”李笑天虎目含泪，能让自己妻子不受一丝委屈，这本就是男人应该有的担当。 “你就是秦铭，果然还是来了，可惜这么一出好戏却结束了。”二皇子金英俊站了起来，一脸遗憾道。 “我既然来了，该放他们了吧。” “这些蝼蚁不过是引诱你出来的筹码罢了，既然你来了，那这些筹码当然没用了，杀了还能让二皇子看一场人头浮屠的盛宴。”陆安海嘿嘿一笑，他知道金英俊根本没打算放任这些人离去。 “盛宴？既然想看，那就给你们看个够。” 秦铭一扯身上的包袱，顿时上百颗人头滚落在广场上，在烈日的照耀下血腥之极，许多围观的路人纷纷作呕。 “找死！”陆安海大怒，这些人头正是谢茅两家赏金家族，是他背地里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