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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呵,那个温柔的男人早就消失了,是自己固执的不肯忘记罢了。 胤礼慢慢转过身来,蓉蓉低着头,不愿也不敢看他的脸。下巴一紧,被一只手轻柔而坚定的抬起来。蓉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太阳刺眼,很刺眼。 胤礼的声音落进耳朵里,蓉蓉愣了一下,霍的张开眼睛。 他问:今后,你可愿为我再生一个? 为他,留下么? =================分隔线================= 想着赶紧写完这段郁闷的日子! 老四太qiáng了。而且回头看看,我把四四党的地下党员十七同志写成了和老四有夺妻之恨的人。汗,该怎么圆啊! 心qíng极度郁闷,为什么女人一定要爱那些花心的男人?而且一定要爱的纯而蠢。我郁闷,郁闷,超级郁闷。 蓉蓉还被四四牵制住了,我更郁闷~! 第三十章 今后,能为我再生一个吗? 蓉蓉面无表qíng,凝视胤礼。胤礼微一扬眉,和她对视着 我 不用了! 蓉蓉和胤礼同时开口。就在那一瞬间,仿佛再也坚持不住似的,胤礼陡然变色,猛地别开眼睛,大声喝住,不用说了!不用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胤礼胡乱摇着头,跌跌撞撞的离开。 九曲桥弯弯折折,钝刀乱搅心如丝,也是这般形状? 蓉蓉伸手没有拦住胤礼,看他不回头的渐行渐远,也仿佛带走了胸中所有的生气,痛苦的弯下了腰。血气涌上头部,gāngān的眼睛滴不出一滴泪! 另一只手呆呆的停在空中:是没抓住?还是错过了? 花园之后,两人分开用的午饭。 下午,胤礼正在书房发呆。紫红色丝绒的帘布轻轻一挑,蓉蓉走了进来。 胤礼眼神晃了晃,恍惚蓉蓉是飘进来的。揉揉眼,见蓉蓉已到面前,赶紧站起来:你怎么来了?伸手扶住她。 鼻端飘过蓉蓉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胤礼忍不住鼻头一酸。 蓉蓉笑了笑,却无半分喜气。一双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神色却是异常平静。坐在那里,对胤礼说:贝子爷,你坐下,我来这么久了,咱们还没好好说过话儿呢! 胤礼思绪纷繁,无从说起。方才独自一人的时候,几次都想就这样回去算了,能多看一眼便是一眼,何必计较那么多!此时,蓉蓉就坐在眼前,竟然连看都不敢看。一会儿低头看看空空如也的手,一会儿抬头左右看看。每次眼睛从蓉蓉身上滑过,心头就像被刀子捅了一下透心凉! 蓉蓉分明哭过。想起那晚自己梦中见到蓉蓉哭泣的样子,和现在这般qíng状比起来,只怕又是自己的一个梦。悄悄的捏了一下大腿,牙关倏的要紧真疼。想必不是做梦,或者蓉蓉做法。想到这里,胤礼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既然那个孩子是自己,那八哥那里又是怎么回事? 蓉蓉满腹心事,却是一副笃定的样子,没有注意胤礼的小动作。清清嗓子,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儿说道:自从我冒名顶替进了贝子府,惹了不少麻烦。贝子爷心xing宽厚,不和我一般见识,还百般维护。蓉蓉纵然、纵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分得清谁是真的为蓉蓉好。这份恩qíng,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胤礼心里机灵一下子,怎么听着象是jiāo代后事?正要阻拦,蓉蓉已经继续说了: 我这一辈子,以色相惑人,拆人家庭,害人xing命,巧取豪夺,无qíng无义,落得如今的地步也算是报应。贝子爷也不要怨你四哥和八哥。他们对我做的,无非是以前我对别人做的。说起来,都是我咎由自取。 胤礼急忙截住道:你,你无非是自保。况且,他们处心积虑的算计你,你还之以颜色也是理所应当。何来此说?蓉蓉,你、你怎么了? 蓉蓉笑了笑,没有理会问题,接着说道:自从我出道以来,还没有人这样劝过我。如今听贝子爷这么说了,也算不白来这一趟。你那些哥哥们是什么样的人物,想必十七爷比我还清楚。我不过是不想再遮遮掩掩,充什么大家闺秀了,做了就是做了,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大家互相算计,无非是成王败寇。我心里对不住的,是那些无辜的人,和、真心对我好却平白被牵累的人! 顿了顿,歇了口气,蓉蓉继续说道:百顺门,阿启,神医,铁义青,都死在我手里。四爷的庄子是我烧的,八爷府里的打更人也是我拧断的脖子。就是十七爷您这里, 蓉蓉,这些事儿都是我自愿的。咱们不提了,不提了。胤礼越听越心惊。蓉蓉怎么说的这么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 蓉蓉道:不提就能忘了吗?那天我本想催您入眠,却被反噬,不仅身不由己,而且受了重伤。孩子,孩子也是那个时候有的。幸好后来素素来了,帮着我把音画拖进您的g上。我一心算计自己的事qíng,却没注意音画的异常。那种使她昏迷的药本来就对孩子不好,拖动的时候,素素气她嗯哼,也没有好好移动。想不到她竟然怀孕了,以至于伤到了孩子! 蓉蓉停下。这件事来的突然,实话实说,蓉蓉自己也不敢确定,就算自己知道了,是否会因此放弃? 胤礼这才明白,自己记得的才是真的!那晚是他们在一起,蓉蓉的眼泪也是真的想到这里,胤礼觉得浑身热烘烘的,好像烧着了似的。 蓉蓉道:大概是我太缺德了,所以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报应,真的是报应! 胤礼急得直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他不得不承认,音画偷qíng有了孩子这件事令他非常恼火,平日里心中对蓉蓉暗暗埋下的积怨,都发泄到音画身上。不仅治疗不及时,连照顾也刻意忽略。音画身子本来就弱,逢此大变,竟在惊恐中香消玉殒。说起来,蓉蓉肇事于先,他推波助澜于后,怎么能只怪蓉蓉呢?可是,他不想承认。事qíng往往是这样,私下里可以自欺欺人,摆在台面上了,就是另外一个问题。 音画没有蓉蓉qiáng悍,只能任人宰割。 胤礼不想承认,蓉蓉也不想。 所以,胤礼只能反复不断的说:不怪你,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报应该是给我的,是报应我的! 蓉蓉迟疑着覆上胤礼的手,见胤礼似乎愣了一下,就要缩回来。不料,胤礼反手握住,紧紧的扣在自己的唇边,仿佛相依为命似的。蓉蓉心里一软,嗓子也有些哽咽。他的心意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己和他始终是两种人,不可能的两种人! 蓉蓉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说道:贝子爷,你对我的好,蓉蓉记在心里了。这世上,心里念着我,把我放在心尖上的,除了素素,就是您。可惜,,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 蓉蓉,胤礼的声音有些哽咽,别说了,咱们不提了,不提了 蓉蓉却道:今天不提,还能有哪天提呢?我洛蓉来世上这一趟,能见到素素和你,也不算白来了。贝子爷,您应我一件事,可否? 胤礼抬头看着好她,蓉蓉道:素素xing子简单,一直觉得对我有愧。铁家的事qíng之后,她早就生无可恋,一心想把娘对她的好都让给我。所以,不管我做的多么出格,她都不会怪我,甚至还可以为我去死。若是,若是,唉,反正,她在府里养病这段时间,若我不在,她问起来了,贝子爷可否代我遮盖一下?我不想辛苦救活她,又被她鲁莽的坏了事。 胤礼大声问道:蓉蓉,你要去做什么?你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蓉蓉咯咯笑道:能有什么事qíng!我是要享福呢!四阿哥要当稳这个皇帝,怎么会放心我们这样的人逍遥的活着! 胤礼突然想起,蓉蓉回来时说过什么大内的迷药。四哥果然是不肯放过她的!这段时间,她一直没给别人机会下药,怕是药力已经解了。难道四哥不放心,还要 胤礼胆战心惊,又一想,蓉蓉总是皇阿玛亲封的十七福晋,四哥刚刚即位,有那么多的大事要处理,应该没时间理会这些小事。再说,兄夺弟妻,伦理不容啊! 胤礼没理会蓉蓉的请求,自顾自的想着心事。 蓉蓉神qíng有些恍惚,显然从花园回来之后,她想了很久,方才重翻旧账,许多被她刻意忽略的往事和心qíng一起涌了出来,心头惊惶凄怆,悲凉绝望,心血大耗。qiáng压着胸口翻滚的血气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以一介糙木之躯,竟敢周旋于阿哥朝堂之间,就是因为我自觉有恃无恐! 什么?!胤礼霍的抬起头。 蓉蓉慢慢的说:我很早就知道,圣祖什么时候会崩逝,又是谁会登上大宝! 胤礼不可置信的长大嘴巴 蓉蓉苦笑道:当初,那人告诉我,原本是希望我能远离纷争,明哲保身。谁料到,我没拿她的话当回事,等到深陷其中时,又错误的以为自己可以借此一搏,最后身败名裂,也算活该!剩下的预言,对我没多大用处了,于您或许有用,也算是我能报答您的地方了。 胤礼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什么是没用了?她要做什么? 蓉蓉道:那人说,在你四哥当上皇帝后,八爷他们不会放手。但是,他们注定会输。最多三年,你会少两个哥哥!就连十四爷,终此一朝,没有任何作为! 胤礼剧烈的摇着脑袋,嘴里道:不,不会!我不信、不信! 蓉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斜倚在榻上,看着他。他不信什么呢?是不信会这样做,还是不信他会这样赤luǒluǒ的到来?还是不信只有这么短的时间? 良久,胤礼才恢复平静,慢慢从手掌间抬起头。双手搓了搓脸,红着眼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编这样的谎话? 蓉蓉道:我的目的和当初告诉我的人一样,希望你能远离纷争,明哲保身!至于信与不信,全在你自己。 胤礼长叹一声,复又埋起头,不再说话。 有些事,不是看不明白,而是不肯相信。 圣旨到! 传旨太监尖利的嗓子遥遥传来,胤礼猛地站起身来,左右失措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