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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鹤怔然着, 任鸣风已经离开了,但他的话仍停留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瑄王记得吧?他们一同去了武林大会, ”任鸣风想起什么似的,道:“噢, 对了, 我忘记说了,瑄王有段时间易了容, 他偷偷去的南楚, 怕让成王看见,就易了容,你们应该见过。” “他身边跟着的那个经常穿着黑色衣衫的,就是墨染。” “墨染……”楚云鹤低低念道,跟在萧逸宸身旁的那个男人, 那是易了容的墨染,平平无奇,而没有易容的,他也见过。 在酒楼时,他为了招待各国的宾客,偶然透过雅间窗户见到的男人, 那是墨染本来的模样。 他们遥遥相望。 他还记得他们同时一震,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间。 他倏然弯唇笑了下, 原来这就是血缘吗?流在他们的身体里,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 哪怕十几年未见,却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江昱锦仍在埋头大吃,楚云鹤说:“我们去金陵。” 江昱锦顾不上嘴边的油, 他点点头,为了见到楚云鹤的弟弟,他可真是废了老大劲了。 …… 墨染一大早就忙了起来,原因无他,萧逸宸要他把他的东西都搬去自己院里,说是两人确定了关系,就要待在一起,哪里还有隔着这么远距离的道理。 墨染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虽然他觉得搬不搬都无所谓,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一起,但是能和主子晚上同床共枕,他的心里还是非常雀跃的。 所幸墨染东西不多,也就一些衣裳罢了,他提着一个小包袱进来时,萧逸宸朝他身后望了望,而后有些错愕的说:”没了?” 墨染点头,他把包袱放去了里间,说:“没了。” 萧逸宸在他身后进来,绕过屏风,把人堵在了墙角,他一手拦着墨染的腰,微微低下头去,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喟叹道:“怎么这么好养活啊,这么多年就一个小包袱的东西。” 墨染背后靠在墙上,他浅浅笑了笑,说:“属下用不了太多,东西够用就行。” 萧逸宸轻笑着,声音沉沉的,“以后用我的。” 墨染身子轻轻颤了颤,喉咙发紧,他应了一声,而后说:“主子,先放开属下吧,属下收拾下东西。” 萧逸宸非但没放手,揽在墨染腰间的手反而更用力了些。 “唤个别的来听听?” 墨染闻言,脸腾地红了,他想起来前两天主子要他别老叫他主子,要他叫声别的来听听,比方说什么逸宸啊,什么萧哥哥啊。 但随后主子又说,萧哥哥不行,姓萧的多了去了,谁知道是哪个萧哥哥,他最后弯着眼睛,说:“唤声宸哥哥来听听?” 墨染脸都要红到脖子根了。 萧逸宸挑着墨染的下巴,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不为难你了,不要宸哥哥了,唤声阿宸来听听?”他挑着眉梢,笑意渐盛,“怎么样?不难为情了吧?” 下巴处的手指微凉,让墨染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浑身酥麻,他的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去看萧逸宸,也不好意思去唤旁的什么。 “主子……” 萧逸宸眼见着怀里的人满脸的羞涩,他笑了笑,还是放开了手,“好了,不逗你了,收拾东西吧。” 墨染如释重负,他赶紧绕过萧逸宸,去收拾包袱里的衣裳。 萧逸宸抱着手臂,他倚着墙,方才被墨染靠过的地方,仍然有着淡淡的温度。 他看着墨染的衣裳和自己的衣裳放在了一处。没关系,现在不想唤他阿宸,总有一天,他会唤的,萧逸宸微微弯唇,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 晚些时候,萧以安来寻他,墨染那会儿正在房里睡着,他这两天晚上都有些激动的睡不着,一想到他和主子表明了心意,非但没有被赶走,反而主子也是喜欢他的,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晚上躺在床上时,甚至盖着同一床被子。 这是从前,他们寥寥几次共睡一床时,也从没有过的。 墨染闭着眼睛,等主子的气息平稳下去,他悄悄翻身,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萧逸宸的熟睡的脸庞,心中充斥着满满的喜欢。 这一看,就是一整夜。所以白天就开始犯困,中午那会儿,萧逸宸用完膳,从没有什么午睡习惯的他,拉着墨染躺在床上,从背后拥着他,强制性的让怀里的人闭眼。 墨染听话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萧逸宸走时,让萧以安稍等一会儿,他拐去里间,绕过屏风,墨染尚在熟睡,萧逸宸弯下腰,给他提了提被角,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出了府门,萧以安仍在酸他,“啧啧啧,坠入爱河了啊,我的五弟,走前还要进去看一眼,这么舍不得,怎么不带着人出来?” 萧逸宸白他一眼,嫌弃道:“闭嘴吧你。” 萧以安摇头笑了笑,两人去了茗扬居,大堂内仍在谈论着皇后被废的事儿,萧逸宸一挑眉,他看了眼身后跟着的萧以安。 萧以安摊手,无辜状。 两人在雅间坐下,窗户打开着,傍晚轻柔的风,伴着霞光,温柔又梦幻。 “找我来何事?”萧逸宸看着萧以安起身,弯腰,满上两人面前摆着的茶杯。 萧以安放下茶壶,他在萧逸宸对面坐下,散漫的笑了笑,“方才不是已经听楼下说了吗?皇后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