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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衣一边取了些罐子里的庐山云雾出来,给简秋白泡上,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 阿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阿哥,当然不会生你的气。不过萧锐看着薛青衣扬眉笑道,阿哥现在觉得,偶尔换一下口味,其实也不错。所以阿玉,就劳烦你也为阿哥泡一杯庐山云雾吧。 庐山云雾他又不是没尝过,他这不是变着法儿的想使唤她吗? 这几天他一直忙着处理公事。连让她去书房的事qíng也没有再提起,原以为他已经把她忽略了。 这正合她的心意,她也有事qíng急于处理,没想到。他哪里是忽略了,他这是更加变本加厉地要折腾她了。 薛青衣现在很后悔,当日里她就算砸锅卖铁,也不该惹上这个小心眼的主儿。 好在万两银票已经到手,今日就当她日行一善。 泡了这一杯茶就当抵了这些天的利息。 于是,薛青衣老老实实拿出新的茶杯。开始冲泡起来。 而萧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简秋白闲聊了起来,等薛青衣泡好茶,简秋白的底儿差不多已经向萧锐jiāo代的清清楚楚的了。 萧锐笑的像一只狐狸似的,而我们的简道爷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一只单纯的小白兔。 薛青衣看着这两个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院子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薛青衣抬头向外望去。 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风雅无双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的神qíng焦灼,看见薛青衣时顿时双眼一亮。 他急急上前道,玉儿,为父听说你请了一个医术高超的道君朋友过来。 说完,他的目光在简秋白身上掠过,他指着简秋白惊喜地道,玉儿,这位就是你请来的那位医术高超的朋友们吧? 原来这就是萧玉那个便宜老爹,薛青衣暗想长得是不错。中年男人的儒雅和成熟在他身上展露无遗,也难怪李梦染这类小姑娘会被他所惑。 对上他惊喜万分的表qíng,薛青衣则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玉儿啊,这真是太好了,昨夜你姨娘太过劳累了,这一会吐个不停,要劳烦这位小道君帮忙去看一下啦? 姨娘?什么姨娘?我们宁国公府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有了身孕的姨娘,我怎么不知道?薛青衣冷声讥道。 这个萧炎真真可恶,他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原来不是为了卢氏,而是为了他的新欢李梦染。 这件事说来话长,阿玉。还是先叫这位小道君随我一起去玫瑰园看看。 萧炎心中急的不行,昨晚上在荣禄堂折腾了那么久,梦染又是哭又是跪的,再加上第一天在宁国公府过夜,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差的不行,又一直呕吐个不停,把萧炎吓的不轻。 当他听说萧玉找了一个医术高超的道君给卢氏治病后,就急急地赶了过来。 我请简大哥来是为了给阿母看病的,可不是给连那名儿都不知的姨娘诊治的。父亲大人,如果要请人看病的话,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玉儿,这次父亲回府来,还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八哥,只要你请这位小道君给姨娘看一下病,你要什么父亲都给你。 给她买一只八哥,就想哄骗她带简大哥给李梦染看病,萧炎当真可笑至极。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他是不是孟làng了 萧炎一定是以为她还是原来的萧玉,所以用一只八哥来应付一下萧玉。如果是对原来的萧玉来说,这一只八哥是足够了。 可她不是萧玉,而是薛青衣,所以他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今日里他非但请不了简秋白,她还要他有脸来没脸回去。 既然他能不顾着卢氏的心qíng恬着脸来,就该考虑到这个后果。 父亲大人,你莫不是开玩笑吧?你难道不知道现在阿母正病的厉害?她为什么病的你就不清楚? 薛青衣一步步bī问道,父亲大人从进门开始可有曾提到过阿母?难道在父亲大人心中一个小小的姨娘还重要的过我的母亲? 你母亲又病了吗?阿玉,父亲真的不知道。萧炎看起来有点茫茫然,他叹了口气,道,你母亲这是老毛病了,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可你姨娘肚子里还有父亲的孩子,她可等不得啊。 玉儿,乖,别闹了,快叫这位小道君给姨娘看看去。 她这是闹吗?李梦染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卢氏的身子就不重要吗? 什么叫láng心狗肺,什么叫忘恩负义,薛青衣今日里总算见识了。 她的眸子瞬间冷了下去,双手握紧拳头,他冷冷的望着这个温qíng脉脉的男人。 卢氏对萧炎qíng深意义,屋子里每一件摆设都是依着萧炎的喜好而布置。 她为他喜而喜,为他忧而忧。 而他此刻的焦灼和温qíng却不是为了卢氏。 在这个男人心中。根本连卢氏的一点位置也没有,要不然在知道卢氏生病的qíng况下,但凡有一点点怜惜之qíng他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他呢?根本连问一句卢氏的话也没有。 这个无qíng无义、自私自利、冷血无qíng的男人。他不配拥有卢氏。 不管卢氏的身体能不能大好,薛青衣都下定了决心,要劝服卢氏和这个男人和离。 离了心的男人,任凭卢氏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如此的恬不知耻、冷酷无qíng。 萧炎被薛青衣如寒冰的眼神盯着,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个女儿有这么可怕的气势了,那盯着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尖刀一样,让他心里渗得慌。 他说的可是一点也没有错。卢氏又不是今天才病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萧炎还等着梦染给他生个大胖儿子传宗接代呢。 不过被薛青衣这么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萧炎的眼神还是心虚地闪躲了开去。 父亲大人这是打算宠妾灭妻了? 玉儿。这只是为父事急从权下做的决定,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怎么可能做出宠妾灭妻这样的事来?萧炎信誓旦旦地道。 怕她不信,萧炎又继续说道,玉儿。你母亲始终是正妻。不管为父纳几房妾室都动摇不了你们母女两个在为父心中的地位。这个你可以放心。 这如果不算宠妾灭妻,薛青衣还真想不出什么是宠妾灭妻了。萧炎后面的话更是把薛青衣恶心的不行,怎么会有如此惺惺作态的男人? 卢氏是怎么忍了他这么多年?薛青衣是再也听不下去了。 父亲大人,不必再多说了。人我是不会借的,要看病,你自己找人看去。母亲病着,需要清静,我们这样会吵到她。 薛青衣又冷言讥道。想必现在父亲大人的心爱的姨娘正心心念念地等着你。父亲大人,还是速速回去为好。 萧炎好说歹说。没想到萧玉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他广袖一挥,怒目而去。 简秋白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萧玉那个病弱的母亲一直双眉不展了,郁郁寡欢了。 这多qíng的总被无qíng的恼啊。就算他有再好的医术,再好的药,治得了卢氏的身体也治不了她的心啊。 萧六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父亲,望着萧六那双盛满冷意的清冷的眼眸,和那双紧握成拳的小手,简秋白的心酸酸胀胀梗的难受。 是不是此刻的萧六就是酸涩的这种心qíng? 简秋白很自然的走到萧六的身边,把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这双手真是小啊,还不及他的三分之一,那冰冷的触感让简秋白的眉心微微一蹙。 萧六的手怎么还是这么的冰,她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地照顾好自己。 简秋白还没有焐暖萧六的小手,就遂不及防被一双横空出现的双手拍飞了自己的手。 那人挟着怒意而来,气势锐不可挡,简秋白感觉冷冽的气势扑天盖地向他席卷而来。意出于本能,他浑身紧绷,全身充满戒备,心中默念御灵决,与这一道劲风相抗。 那人也毫不示弱,你来我往之间,简秋白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居然是萧锐。 他堪堪住了手,那人也状若无事地一耍长袖,站在了萧青衣的身边。 只见萧锐一把揽住了萧玉,冷冷地望着他。薄薄的嘴唇中,轻轻地吐出一句戏言小道君,你的手是不是放错了地方了? 萧锐这是生气了,对简秋白来说刚才握萧玉的手是再自然不过的事qíng。萧玉伤心了,他想安慰他,所以就去握了她的手,就这么简单。 从小在天机门长大的简道爷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做任何事qíng也完全出自本心。 被萧锐这么一说,他的脸腾地红了,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过孟làng了。这里毕竟是宁国公府。 也难怪萧锐要不高兴了,哪一个做哥哥看到自己的meimei被别的男人牵在手中都会不高兴的吧? 我们的简道爷真的太单纯了。萧锐是不高兴了,可不是他想的那样。 其实连萧锐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刚才他只是觉得这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小道君握住玉儿的双手的画面太美,很是碍他的眼,所以他出手了。 这一会他揽着萧玉,心里的不悦感消失了,随之涌上心头的感觉很是微妙。萧锐顺应心头所想,他的手揽的更紧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哄他 阿哥,你的手是不是也放错地方了?薛青衣指了指萧锐放在她肩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冷冷地道。 萧锐现在在做什么?以前他不是一直很厌弃萧玉,不准萧玉靠近他三尺之内,不然萧玉也不会压抑不住那颗蠢蠢yù动的心,跑去偷看他沐浴了。 现在他这么亲密的举动又算什么? 现在这种qíng况之下,换成了任何一个小娘子估计被这么俊俏的郎君拥在怀中只怕都会目眩神迷,晕眩不已,不过薛青衣完全可没有这种旖旎的心思。 重生前她没有经历过qíng爱,所以她不懂。重生后她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定国公府和阿祖身上,她每天都在想着怎么避祸化吉,怎么报仇雪恨,qíngqíng爱爱的事她从未考虑过。 所以,简秋白也好萧锐也好,他们这一番动作,薛青衣压根就没有想太多。什么脸红羞怯、意乱qíng迷就更不可能会有。 是吗?放错了吗?萧锐不舍地缩回了手,一脸失望地道我只是对阿玉表示一下友好,阿玉居然如此不领qíng。阿哥,真是伤心至极!